“尊上,有情況。”三人正要踏入星辰閣,就見東北屬於淏星宗的信號玉,流雨連忙提醒道。
軒轅陵衣袖獵獵作響,停下了步子,麵色沉了沉。
“這幫小兔崽子在風雪渡口做什麽,他們連火陽玉都沒有,還想打風靈芝的主意嗎?”夜梟一見尊上這樣,就知道他們又得去給這幫笨蛋善後了。
“有胡顎在,江影兒進黎霜秘境不成問題。跟著他們兩個,這些人估計是想到什麽餿主意了。”流雨腦袋一轉,就想到了關鍵:“說不定,他們是想‘借’玉進風雪渡口,遭上硬茬了。”
“呸,你還真敢想,”夜梟掃了一眼流雨,轉念一想,反而覺得這個辦法還真是江影兒能想得出來的:“這女子真是一點都不安分。”
一開始夜梟還頗為同情這個孤女,看在她是尊上師妹的份上偶爾照顧了點,後來發現,這女子根本不需要。天生心眼怪多,比流雨這家夥還要奸詐能算計,偏生宗門那幫弟子各個跟迷了心竅一樣,鞍前馬後,江師妹長江師妹短,簡直能膩歪死個人。
“不過,也不對啊,”夜梟道:“五十幾個人,就算遇上稍強點的,靠著人多都能反壓過去。能被逼的發信號,對方是有多強?”
“罷了,我去看看,”軒轅陵望著一步之遙的星辰閣,黑眸微眯,眸中閃過一道幽光。轉眼間,三人就消失於原地。
一息後,三人到達風雪渡口附近一裏處的冰洞。
待看到裏麵情況,夜梟樂了:“這是中了溫小姐的點蒼手了?”
十來個弟子歪七倒八地躺在地上烤火,旁邊還有兩個男子盤膝靜坐。一看情況,就知道是這兩人幹的!
“尊上,”夜梟眼神一厲,隨即又輕鬆地道:“一個宗階一星,一個宗階二星,正好讓流雨去練練手也好。”
流雨剛突破宗階,還未對戰過同階修士。修煉注重實戰,宗階一星要是戰鬥能力不足,跟君階也沒什麽區別。
“不用,”軒轅陵看著那個男子有幾分熟悉的麵容,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大步跨進了冰洞。
溫煊剛抬眸,就見一個墨衣男子無聲無息進來,身後還跟了兩個侍從。觀其氣度,沉穩內斂,又透露出幾分強者的姿態,便知此人身份了。
“軒轅公子。”
謝頌聽到這四個字,這才恍然大悟,整個蒼玉大陸,無人不知“軒轅公子”這個名號。之前這幫人說什麽淏星宗、軒轅師兄,他根本沒想到會是傳說中的“軒轅公子”!
難怪煊公子會出手救人。
“溫煊,”軒轅陵一開口直喚其名,篤定道:“你曾去天家求的還魂玉。”
溫煊聞言,有幾分疑惑:“軒轅公子怎麽知道?”
對於他識破自己一事,溫煊並不意外。皓辰白後曾向溫家提親,就是為了阿玉和軒轅陵的親事。兩個帝國之間向來無甚交往,這說明他肯定認識阿玉,而自己與阿玉同胞所生長相有四五分相似,能認出來不足為奇。
但雖然軒轅求娶過阿玉,又曾去過暗域,但他去天家求還魂玉之事,隻有暗一和幾個心腹知道。
這軒轅陵,怎會知道此事?
軒轅陵聽他未曾否認,黑眸愈發幽深,眸光閃爍著愉悅的光芒,仿佛一塊極品墨玉一樣,笑而不語。
是她了。
溫煊愈發奇怪,卻也不再追問,轉而指著地上人道:“軒轅公子是為同門而來吧。他們不久前中了毒玉,動彈不得,又無法使用靈力。外麵冰天雪地,罡風太烈,我們見了,便將人帶來了這裏。”
果然是她的弟弟,一樣的喜歡“隨手救人”。
“辛苦了,”軒轅陵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瞥了地上的人一眼,魂力一轉,手間多出了一枚清毒玉,“夜梟。”
夜梟看到清毒玉,肉疼至極:“尊上,這可是臨月專門為你煉製的,給了這幫不成器的兔崽子,豈不是浪費了?要我說,就該讓他們凍死在這裏!”
不成器的十來人:“……”
一眾人麵紅耳赤,無力反駁。他們確實是因為貪心,才會落到這般田地,要不是這兩個人及時出現,這會兒早就齊齊變成十來尊冰雕了。
嘴上這麽說著,夜梟還是接過了清毒玉,拿著一一幫他們解毒。
這毒雖然特別,卻不是奇毒,所以一枚清毒玉就解了十一人的毒。藥力用完之後,清毒玉顏色也徹底黯淡,化作一塊死石。
何雲和其他弟子毒已解,也能夠活動了,連忙爬了起來,大都頭低的跟鵪鶉一樣:“軒轅師兄……”
其中一人忿忿道:“軒轅師兄,胡師兄帶了江師妹,還有另外七個宗門師兄弟進去風雪渡口了。我們在外麵等了片刻,沒想到居然會惹上另外一群人,要不是他們卑鄙無恥,使用毒玉,我們也不會敗……”
言語中,隱去了“借玉”之事。
另外幾個弟子聞言,也頗為讚同抬了抬腰。確實,他們又沒有進去,至於中毒,也是對方手段歹毒
何雲則縮了縮頭,恨不得把這個說話的師弟的嘴用冰給封住!
軒轅師兄是什麽人,豈會看不懂他們心思?
果然,軒轅陵冷冷淡淡掃了說話的弟子一眼,隻這麽一下就令後者背後冷汗直流,腿哆嗦了幾下。
“你們回去之後,進獸崖,三個月。”
“軒轅師兄,”說話的弟子咬了咬牙,還要辯駁,旁邊幾個弟子已經連忙伸手將他的嘴捂住,把人拉到後麵,不叫他再開口。萬一徹底惹惱了軒轅師兄,怕是得待上十年八年。
他們又不是上四殿的弟子,魂力不通,無法馭獸,進了獸崖,就得跟那些靈獸、魂獸拿命拚。
三個月還好,要是待上幾年,怕是就出不來了!
流雨在一旁盯著,看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了——尊上從前愛慕的那個風蒼天才的弟弟,溫煊!
這可是背叛人族的叛徒,殘害那位溫家天才的罪魁禍首,尊上居然這麽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