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禦靈師，還是魂獸，都能夠擁有體內空間。

而普通修煉者，亦能夠通過魂玉以及四品以上的煉玉師煉製的空間玉，而間接獲得空間。

“普通空間，就隻是一個簡單容器，豈能配得上空間之力這個稱呼，”軒轅陵輕輕一笑，話中卻帶著幾分傲然。

雖然在蒼玉大陸上，也流傳著各種空間玉，但是普通的魂玉、空間靈玉與空間之力相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空間玉僅僅隻是作為器物工具，他人能夠奪取。即使是禦靈師、魂獸生成的體內空間，看似如同一個自己開辟的世界，且會隨著宿主的修為慢慢變大，但歸根究底，也隻是能夠被剝奪的容器而已。

軒轅陵擁有禦景閣這一龐大產業，對於空間玉的價格也相當清楚。

這世上隻有四品以上煉玉師才能製作各種空間靈玉。而四品煉玉師少極，也因為如此，空間玉的價格十分昂貴，一般一尺見方，就價值一千金。

在南月這種小國，也隻有君階禦靈師、皇族和大家族的人才能夠擁有。

而這，隻是器物。

“空間之力，是一種能夠改天換地，移形換影的力量，借助這種力量，能夠開辟一方天地，亦能夠縮地成尺。而當你擁有魂玉空間時，你的空間，不會像他人一樣隻能容納東西，而是能夠自成天地。最為重要的是，它一旦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即使這個人死亡，魂玉被奪，這種力量也會因此消失，不會被剝奪。”

“縮地成尺？自成天地？”溫如玉眼中爆出光彩來，這兩種能力，前者可以讓她的身法以及攻擊更加迅速，後者則更強大。

眾所周知，魂玉天地隻能容納死物，如果真能自成天地，那麽在裏麵種植藥草靈植、豢養靈獸都不是問題，也許，還能進入自身的空間。

軒轅陵鄭重地對溫如玉說：“阿玉，你之前做得很好。全屬性靈體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說出去，不然的話，你遭受的，會是無窮無盡的追殺。”就如同自己一樣。

溫如玉沒注意到他突然變化的稱呼，前世被親人、家族聯手所害，對於人性的貪婪和醜惡再清楚不過，輕輕點頭，認真回道：“我自然不會說出去，不過，全屬性靈體跟空間之力有何關聯呢？”

“這其中關係很複雜，簡單地說，就是你的八種屬性的靈力，衍生的一種變異屬性。”

天地屬性，總共八種。衍生成九，九則為尊。

“那要什麽條件，我才能運用空間之力，同時提升我的其他幾種屬性靈力。”溫如玉既喜又愁，擁有難得靈體代表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如何成長是一件令她困惑不已的事。

八種屬性，加上空間之力，就是九種。一個人有多少精力，就算是晝夜不眠地進行修煉，也不可能將這九種力量都全然掌控，且一起提升上去。而時間，對她而言，恰恰是最珍貴的。

軒轅陵薄唇一抿，輕笑道：“此事說難不難，說易卻也不易。如果你能夠告訴我，你是在何時何地見過凰玉，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

凰玉在南月出現，大概是十五六年前。

那個時候，她還未出生，怎麽會碰到凰玉，還恰巧就見到了。

溫如玉鳳眸一閃，淡淡道：“大約是很小的時候，我曾在母親的物品中見過。不過，見過一次後，就沒了。”

“要想真正地掌控空間之力，必須要有兩樣東西。一是虛空草，二是六階魂獸的魂玉。有了這兩樣東西，你就可以掌控你的空間之力，在天階實力時提前開辟空間了。”軒轅陵看得出，她並未說實話，但並未戳穿。

然而，他一直以為她的空間是靈玉，並不知曉其實她擁有前世魂玉，早已開辟了體內空間。

溫如玉細眉緊蹙：“這六階魂獸的魂玉雖難，卻還有辦法得來，可你所說的虛空草是何物？到哪裏可以找得到？”六階魂玉，白翼的空間中就有幾枚。

至於虛空草，就有些麻煩了。縱然曾是七品煉玉師，她也從未聽說過這種靈植。

軒轅陵頓了頓，黑眸深了幾分，揚唇道：“這虛空草啊，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哦，難道就在你身上？”溫如玉鳳眸一閃，輕輕眨了眨。

軒轅陵的笑容越發深了幾分，清邪中又有淡淡的溫潤：“這你可猜錯了，虛空草在皋城，卻不在我身上。它其實就在你曾經住過的七皇子府，前供奉府，離此地隻有四條街巷的距離。”

“七皇子府……”溫如玉一雙充滿期待的眸子倏的冷靜下來。既然是在七皇子府，那她若要去尋找，就不得不會遇到熟人。即使避開所有人，但那處地方所承載的短暫卻又深重的記憶，是她至今不敢輕易觸碰、麵對的。

“怎麽，不要了？”軒轅陵一雙黑眸隱藏著複雜的深意。

冬風透過窗欞，悠然輕拂溫如玉烏黑的秀發，柔美溫婉卻又表情冷靜，鳳眸中閃現著一如既往的淡漠，啟唇淡淡道：“要，當然要。”

“其實不必如此，你完全可以去偷啊。”軒轅陵建議道。

“不用，”溫如玉淡淡道：“我會自己光明正大地取到的。”其他的地方，或偷或搶用各種辦法都可以，但那裏，她並不願意。

“那就好。”軒轅陵心中歎息，突然輕笑出來，他的聲音溫潤慵懶，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虛空草，自然不是他隨口一說。不過，他若想取，片刻就能拿來。告訴她，則是因為她對於“南宮宸”所表現出來的陌不在意，讓他心中不悅，故而刻意說出，看看她的反應。

事實證明，她並非真的毫不在乎。

“既然你自己都清楚，那夫子也就放心了。”軒轅陵眼底泛著一抹笑意。

“虛空草我會找來，不過，在此之前，軒轅夫子是否能夠告訴學生，你怎麽知道七皇子府有虛空草的，難道，你曾經在七皇子府待過？”溫如玉似笑非笑，一襲素色白衣將她襯托得淡雅如仙，清冷出塵。

而她的神情中，帶了幾許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