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捂著心口歎道:“唉,也無所謂了,隻不過為師還得更加的努力才是。乖徒兒,你可得撐住嘍。”

如今自己實力不濟,受製於人,任何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索性的,溫如玉緩緩閉上雙目,放空一切喜怒哀樂,平複心境,歸還那份澄澈平靜。既然外因不為我所左右,那麽便堅定自己信念,不為外物所幹擾,祛除一身煩躁不安。

正印證一句:如我不願,天地奈我何?

天地都無法左右我的心,你鴻鈞又能如何!

像是感覺到溫如玉氣息的瞬間變化,鴻鈞不禁回首又看了她一眼,卻見她雙目緊閉,周身氣息平緩溫和。

鴻鈞作為星君,他如何看不懂其中玄妙,這是心境的變化帶來的心境上的穩固與精進!

他沒來由的手心一緊,是說不出喜悅還是驚異,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顫抖和遮掩不住的興奮。

接下來,二人一路無話。

再回到桑神山脈時,空禹與假溫如玉等人還僵持在星戰台處。

空禹皺著眉,看著在自己威壓之下緊握著拳頭,卻怎麽都不肯聽話的女子,語氣不由拔高:“玉穎!不要任性,快跟我回去!”

假溫如玉因與玉青姣激戰多時,身上傷痕不少,又在威壓之下,是臉色蒼白,血跡斑斑,可她依舊緊咬牙關,不肯妥協道:“不!我要打完這一戰!”

“打什麽打!”空禹是真怒了,廣袖一揮,假溫如玉便覺一陣清風從臉上拂過:“你本就不是那溫如玉!”

待她再抬眼時,眾修發現她容貌竟是發生了巨大變化,完全不複之前的清秀寡淡,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絕美嬌豔的容貌,一眼便讓人再難忘記。

“爹,”假溫如玉堅定的一字一句說道:“這與身份無關,乃是我與玉道友的約定!哪怕頂著別人的身份,也是由我口中而出,勢必要做到!”

眾修再度震驚!

這溫如玉竟然不是鴻鈞的弟子,而是空禹大能的女兒?

饒是玉青姣,此刻也有些怔忪,“你,真不是鴻鈞的前輩的弟子。”

假溫如玉,或許現在應該叫玉穎,朝著她淡淡一笑道:“玉道友,對不起,我的確不是那溫如玉。我本名沈玉穎,乃是沈氏一族弟子。但我雖然頂著他人身份,這段日子的相處卻並非虛情假意,而是真的覺得玉道友是位值得結交的朋友,亦是令人向往的對手,故而這一戰我未有保留,全因發自肺腑。”

玉青姣眉頭緊擰,沈家她知道,東炎五位化虛境大能都有自己的勢力,這五個勢力便是東炎最富盛名的望族或則門派,這沈家和他們玉家都在此列。不過因為空禹的關係,沈氏家族素來行事低調隱秘,一般難以見到他們族人。傳聞空禹與她母親一樣,都偏好美人,家中如花美眷不比母親屋中的郎君少,妻妾兒女成群。

想來著沈玉穎應該是他其中一個女兒,而與沈玉穎相處的這些日子,她的確能分辨出她對自己的情誼並未摻假,但事出突然,也一時有些難以接受。若她不是溫如玉,那真正的溫如玉如今又在何處?

“唉,孽緣也。”風淩在看台上不免搖頭歎息,“這沈家小姑娘怎麽會假冒鴻鈞弟子,可是其中有什麽不為人道的緣由?”

玉無雙美目流轉道:“能有什麽正經緣由,事情八成和鴻鈞那混蛋脫不了幹係,把他人找出來便知。”

“不是說他已經來了麽?現在還躲在暗處看戲?”望月捋著眉毛四處找尋道:“方才我就說那紫色小鼎眼熟,剛才想起,十萬年前我和空禹曾去過,在哪裏取得過兩件寶物,這紫色小鼎便是其中之一,後歸空禹道友所有,聽他說有個女兒資質不錯,想將此塔作為她日後突破血脈期的禮物,那個女兒應該便是此女。”

風淩好奇,“哦,這是空禹第幾個孩子,上次我到他府中做客,似乎並未見過這個小姑娘。”

“嗬嗬,”望月笑罷:“你又不是不知道,空禹與界主一樣是個多情風.流種,幾萬年前家裏便已有百餘位夫人,比界主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麽時候再多位夫人,多個女兒不足為奇,又怎麽可能全都見過。說起來,我挺奇怪的,按說兩位道友性情如此一致,怎麽就沒看對眼呢?若是配在一起也省得再去禍害他人。”

最後這句他乃是對玉無雙說的,空禹與她同樣風.流,偏偏彼此間卻都有些看不順眼,關係雖說不上敵對,但也不怎麽友好,一見麵難免會夾槍帶棍的嗆上幾句。

玉無雙嫵媚一笑,並不介意被打趣,“王見王,各不相讓而已。而且別我把與那家夥之人混為一談,他家裏那些個夫人都跟守活寡似的,隻能圍著他一人轉,也不讓宵想其他男人。自己明明花心得很,卻要求旁人對他專一,不可取也。”

風淩、望月相視一笑,這位界主倒是對他人也放得寬鬆,她那些個夫君也都可以再尋道侶,來去都自由。

“我說,咱們在這邊悠閑的看熱鬧真的可以麽?”見倆人笑得默契,玉無雙悠悠出聲打斷道:“總不能讓摘星一人處理,我們過去罷。”

三人來到星戰台上,便聽見空禹質問沈玉穎道:“玉穎,你偷偷將天香紫爐盜出,又冒充鴻鈞之徒參賽到底為何?”

沈玉穎似乎並不怕這位化虛境的父親,硬氣道:“爹不是不允許氏族中任何弟子參加麽?但我必須要見鴻鈞前輩!並且天香紫爐本就是爹承諾過要送女兒的禮物,女兒隻不過是提前拿出來使用,怎麽能算偷盜。”

“你還嘴硬!”空禹俊朗的麵容幾乎都要擰到了一塊,但這個女兒乃是他心頭最疼愛一個,實在舍不得過分責罵,隻得壓抑住火氣再問道:“為何要見鴻鈞?”

沈玉穎先是一怔,隨即有些心虛的將臉撇到一旁,哼哼唧唧道:“渙容玉。”

空禹頓覺額角發疼,大喊了一聲:“沈玉嬈!”

話音剛落,一個氣質溫婉,貌比明月的秀美女子咬著下唇從空中落下,站到了沈玉穎身旁,並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道:“爹,女兒知錯了。”

沈玉穎則怒目而對,“沈玉嬈!你出賣我!”

沈玉嬈是又委屈又鬱悶,“玉穎,我也不想,可是爹聽娘說你不舒服,便一定要到你閨閣去看你,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