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鳥垂首,正是因為此女狡詐一入內島便甩了自己,他才頗具懷疑,若是心中無鬼為何怕人跟著?
沐子青見其仍對此耿耿於懷,難得耐心道:“塢鳥,你覺得以如今的局勢我們有得選擇麽?籌碼在她手上握著,夭夭城中又不止我們一家能夠合作,若是她找上另外三個領地,你覺得後果會如何?要是他們合作成功,以後這夭夭城中我萬花閣又有何處可立足。雖然與虎謀皮多有風險,可機緣與危機並存,且風險越大利益也越大,值得我們去冒險。”
塢鳥也知道如今幫內外情勢並不樂觀,但總覺得被一個低階女修牽著鼻子走實在心有不甘,難道就不能反製住她麽?
遂張了張嘴,隻是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半響沒吐不出一個字。
“你不用再說了,”沐子青揮了揮手製止他道:“誓約已經成立,若要毀約於我等更不利。至少有誓約約束,她不敢將事情再泄露與其他人。今日我等雖是難以掌控她,但也僅限於眼下,待她引出四修需要援助之時,亦是我等翻身掌握主動之時。當下就依她所言,由她負責引出四修亦無妨,倒還省了我等不少事。你隻需為十日後做好萬全準備便是。”
塢鳥總覺事情太過蹊蹺不能放心,隻是領主決意已定,亦隻能到時嚴加防範確保不發生意外。
就在主仆二人做詳細謀劃之時,溫如玉已經與雪凰前輩白翼在內島匯合。
當雪凰前輩看到溫如玉手上的四份誓約,不禁懷疑道:“你這樣誆騙那些獸修,就不怕出了夭夭島後他們打擊報複你?”
溫如玉笑笑:“沒有危險哪有收獲,我已經做好會被群毆的準備了。放心,他們舍不得出去,外邊可沒有夭夭果這等功效的靈物供它們修煉。”
“嘿,要是夭夭島內再也結不出夭夭果了呢?”雪凰前輩看她那得意勁頭忍不住打擊道:“今時可不同往日,如今這裏的寶貝被你破陣損毀得差不多了,變成幾十年方結一次果,到時渾水摸魚要想出去的獸修恐怕也不少。就你這害怕打架的沒種樣,到時麵對那些個比你修為更高的獸修你又當如何應對?”
溫如玉眨了眨眼,根本不介意它說自己沒種,“前輩,這夭夭島的陣不是你破的麽?我哪來這本事。再者,你不是說隻是暫時破壞,用個一、兩萬年便可自行修複,到時夭夭果的生長也會恢複正常。走之前告訴它們這一點不就好了麽?”
雪凰前輩大笑一聲:“已經被你騙過一次,屆時它們還會再信你?”
“哎,這倒是我考慮不足,”溫如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不過卻並不顯得擔憂,隻道:“罷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夠出去,天大地大的打不過還愁躲不過?隻要還有一顆夭夭果在,那些強者就絕對舍不得出去。”
雪凰前輩見她心中有所決斷也不再多說,換了個話題道:“四修那邊你準備何時把他們引入陣中?”
溫如玉想了想道:“九日後吧,稍微比四領地早一些,那四修身懷特殊天賦,不大好同時引入陣。”
“怎麽引?你不會是也要和他們訂下誓約吧?”
溫如玉搖搖頭否認道:“空手套白狼這招對他們肯定無用,唯有將他們種植的夭夭果全部洗劫一空,如此一來縱使再不願意,他們也得趟這次渾水。”
雪凰前輩瞪大眼,“你真打算這樣做?”
“當然!”溫如玉語氣篤定,且眼睛彎彎笑了笑,“果實搶下來正好供白翼修煉。”
她的話頓時讓雪凰心中一暖,道:“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去取夭夭果?”
溫如玉收起嬉笑表情,正色道:“從十日前傳影玉記錄影像看來,那四修正在回夭夭城路上,從它們方位大致推算了一下,若無意外兩日後他們應該剛好回到夭夭城,此時正是動手最佳時機。而從這裏到他們藏匿夭夭果的洞府最多不過一日,我們明日啟程剛好。在此之前,讓你在陣眼附近設的陣法如何?此行凶險,稍有不慎,便易喪命,特別是陣法之事,絕不容許有半點失誤!”
“哼!”雪凰前輩又是一聲冷哼,對她的再三提醒表示不滿,覺得是在侮辱她自己的驕傲,“你當吾是誰?隻要吾出馬,任何陣法都萬無一失!你隻要管好自己不拖後腿就好!”
“如此甚好,”溫如玉抬首望向夭夭城方向,不由微微握緊了拳心,說實話設這麽大的局自己這還是頭一次,加上其中變數難料,免不得有些緊張擔憂。
奈何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再說她亦是無悔。
修道之路,每一步都在爭鬥,就看能否鬥過危難束縛!
如今夭夭島上正值深秋,涼意漸濃,這會天色未亮,一輪彎月仍舊當空,四修卻已出了夭夭城。
行走在夜露濃重的小道上,朱老三扭了扭脖子忍不住抱怨道:“最近這是怎麽了,任務越來越頻繁,剛回來不過幾日,就又得出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吾可要不幹了!”
第二灞步履閑散,淡淡接話道:“近幾十年來,內島夭夭果數量銳減,四大領地為此可謂焦頭爛額,衝突不斷。為求修煉資源,日常尋果任務自是越來越頻繁,眼下可不是能夠悠閑度日的時候。”
朱老三聽在耳中,如同茶餘飯後閑言,頗為幸災樂禍道:“嘿嘿,就算煩惱那也是他們的事,與咱們可無關。咱們隻需過好自個的日子,專心修煉,空的時候再看看戲便可。”
而胡老二看他那得意勁,忍不住找麻煩道:“看你那豬樣,就是個藏不住事的!此種舉城皆哀的時後,你一臉春風得意幸災樂禍,生怕別人看不出咱們有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