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這些最基本的,溫如玉便將剩下精力全部投入到陣法之中,如此一來,相較於她修為的緩慢穩步提升,其在陣法上的造詣則是突飛猛進。
可以說這四十年來溫如玉最大的收獲並非是修為的提升,而是她對陣法的精進。如今夭夭島上除卻本身構成島嶼的陣法,那些為曆練靈獸而設的陣法禁製已經難以阻擋她。
同樣就算有了如此大進步,溫如玉亦深諳這還遠遠不夠。
四十年的實踐苦學終讓她深刻體會到真正的陣法,入門容易精進難。
陣中每一個排列都是變幻莫測,略微改動便能夠產生無窮可能,有些變化甚至連設陣者都難以估料。
如何在破陣時從萬千變化準確的判斷找出那唯一的可能,又如何在設陣時分毫不差的掌控陣法變化,如果沒有大量的陣法積累則難以把握參悟,她還需研究破解更多陣法才能夠繼續精進。
不過,眼下這夭夭島上設的陣法已不能夠滿足她的渴望,而夭夭島的陣列對她而言又太過深奧,於是近幾百年來她愈發始渴望能夠出去,脫離這片狹小的空間。
她知道自己不能和雪凰前輩這樣的天才相比,甚至在天之驕子眾多的大千界,自己在任何一方麵的天賦都屬平平。
唯有用勤補拙,並隨著時間的沉澱修煉積累才能夠有所成就,而且所謂的積累不是隻呆在一處閉關修行便可,要靠四處闖**各方曆練才能有所成果,可以說離開已經迫在眉睫!
思緒翻飛,就在溫如玉心不在焉,念念離去時,雪凰前輩忽然在其腦海傳音道:“溫如玉,吾找到主陣眼了。”
溫如玉眼睛一亮,這無疑是個令人振奮人心的消息,剛要詢問雪凰前輩何時能夠破陣,卻覺得身下椅子一顫,整個小酒坊都在微微抖動。
酒坊內所有獸修均麵露訝異,紛紛站起走到街道上,不一會眾修便發覺並非隻有小酒坊在震動,整條街乃至整個夭夭島都在震動著。
好在震動持續得並不久,不過一刻鍾便停了下來,無人知曉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溫如玉又聽得雪凰前輩那邊再度傳音道:“溫如玉你最好過來一趟,這主陣眼有些麻煩。”
“好,你在哪,我馬上過去。”溫如玉立刻聯想到方才的動靜,極有可能與主陣眼有關,表情不覺變得凝重起來:能讓雪凰前輩覺得麻煩的事情,那恐怕就真的是大麻煩了。
與江厭離別過後,她便直接朝夭夭城西門行去,這一路行來她看到街上被震出了不少獸修,大家都在談論方才的異動,遂盡量避人耳目的出了西門,待出城後並按雪凰前輩所給路線催動星力加速飛行。
這些年來,雪凰前輩破陣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有些陣眼所在地難所處環境惡劣,難以靠近,少不得經過一番周折,這樣一來一去的浪費了不少時間,足足用了四十年才將次陣眼全部找出並破解。
這還虧得是雪凰前輩這樣的陣法造詣卓絕者,隻要不是毀滅性的損傷都無大礙,否則這事還會拖得更久。
介於雪凰前輩給的方位較遠,花了大半月溫如玉這才飛到它所言之處。
沒等她落下,便看到正下方乃是一個方圓百裏巨大的坑洞,坑洞裏邊黑乎乎的,竟是看不到底。
溫如玉表情凝重落到坑洞邊上雪凰前輩所在之處,顰眉問道:“這是什麽?我以前到過這裏,可不曾見過這麽大個坑。”
雪凰前輩沒好氣的瞥了她眼:“就在十多日前吾剛傳音告訴你找到主陣眼,這裏地麵便忽然塌陷露出了這個大洞。”
“這麽說此坑洞便是主陣眼所在?”
“可以這麽說,”雪凰前輩點點頭,緩緩道,“主陣眼已經塌陷入下邊,這坑洞便是為了護住主陣眼而自動生成的禁製。”
溫如玉疑惑:“不過是個大坑要怎麽保護陣眼?”
雪凰前輩懶得多費口舌與她解釋,隻道:“你自己去試試便知。”
溫如玉將信將疑的飛到坑洞上方,然後一個俯衝,潛向坑底。但當她下行不過百丈,前方頓時出現一圈又一圈暗紅色禁紋,隨後就像有層看不見的屏障阻擋住她繼續下行的趨勢,哪怕她激發星力強行破壞都無用。
折騰了半天,最終她無功而返,頗有些不甘心問雪凰前輩道:“連你都解不開此禁麽?”
雪凰前輩翻了翻眼皮子,道:“很難,吾如今並非鼎盛時期,組成夭夭島的陣法又是出自神界手筆,就算知曉禁製弱點也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破開。方才你也試過了,以我們現在的修為,就算傾盡所有星力恐怕都撼動不得它半分。”
溫如玉盯著那黑乎乎的洞口,沉默了片刻,方道:“你也隻是說難,並未一口說死不行,想來應該還有辦法來破禁,說吧,需要什麽條件。”
雪凰前輩撓了撓耳朵道:“吾也不瞞你,辦法確實是有,但說出來你未必做得到。”
說著還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
溫如玉見罷,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並用眼神示意它繼續說下去。
“這夭夭島的主陣眼是在吾解完所有次陣眼後才出現的,說來也算我們幸運,這是個殘缺的主陣眼,主陣眼的殘缺便意味著這個夭夭島其實是件破損之物,隻要找到等同於辰力的強大力量便可破解。”
星辰之力,化虛以下,吸納星力,化虛以上,凝聚辰力。
溫如玉雖然距離化虛境距離縮小了,卻依舊還隻是個血脈境修士。
這方法實在有些強人所難,溫如玉不禁苦著臉道:“辰力遠淩駕於靈氣與星力之上,這世間還有比辰力更強的力量麽?就算有恐怕也不是你我能夠獲取的力量吧。”
雪凰前輩沒好氣道:“沒見識,這世間自然有比星力更強的力量,而且還挺常見,但不好獲取倒是真的。”
聽它說常見,溫如玉原本已經死灰的心不禁又再燃起了一絲希望,“那是什麽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