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殺人奪寶該是個技術活,如今才入寶地彼此實力尚摸不準,這個時候冒然出手,就不怕反載跟頭麽?

此人光憑麵相便逮誰搶誰,有些衝動。

她這廂在心裏對大漢技術評頭論足,那邊大漢見其望著自己久久不語,已是等得不耐,將手中巨斧朝前一指,惡狠狠吹催道:“快點,不要墨跡!老子這斧頭可不是吃素的!”

看他態度蠻橫,一臉凶相,溫如玉又開始琢磨自己哪裏看上去像軟柿子了,忽然瞥見對方腰間明晃晃的深綠色玉牌,那卯字刻得蒼勁有力,再看自己腰間醜牌,頓時明白對方怎麽一個照麵就打起自己主意。

這時,大漢也已失去了耐性,一斧子便朝著她劈來,口中還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想死,老子便送你一程!”

那握著斧柄一端的臂肌突起,上邊青筋虯結,甚是驚人,看得出用力極大。

溫如玉不慌不忙,朝邊上一避,大斧擊空,狠狠砸在了地上,頓時,地麵凹陷一大片,碎石泥土飛濺,煙塵滾滾。

她睨著地上深坑,沉吟:“你是靈修?”

大漢再度舉起斧頭,獰笑:“不錯!知道怕了?可惜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說著星力激發,護住身上要害,對著她又是一擊重劈!

靈修與魂修不同,他們有著堪比獸族的強橫肉身,雖然無法施展靈技,但卻是將體內星力轉換為星力作戰,強大的星力可抵抗靈技,可震攝敵人,若是到了血脈境第七重之後,星力亦可殺人於無形!

但眼前大漢還隻是定星境,溫如玉本身威壓並不弱所以對其星力並無任何感覺,隻是看到迎頭劈下的巨斧,她忽然心念一動,思忖道:大千界內有著各種各樣的修士,不止靈修,甚至還有異族,難免會有鬥法衝突,不如趁此機會拿此人試試看自己肉身與靈修相比如何,心裏亦好有個底。

拿定主意,她便不再閃躲,舉起右臂抵擋在了額前。

“嘭!”隨著一聲金骨相擊的悶響,溫如玉雙足所站之地立刻凹陷數存,但她身量依舊筆直,成功阻止了斧頭攻勢。

大漢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斧刃深嵌入對方皮肉,甚至抵上腕骨,卻不見一絲血跡。

待巨斧抬起,那纖細的臂腕仍舊完好無損,看得出斧刃隻是因力陷入柔軟肌膚,並不曾傷到肌膚分毫。

“你亦是靈修?”這下大漢驚恐,說話連聲音都不利索。

溫如玉甩了甩因重擊發麻的手臂,盯著大斧不答隻道:“一轉靈器?馬馬虎虎。”

大漢二話不說,轉身便祭出法器便要遁逃,但溫如玉又怎肯放過他,幻化出雷翼,眨眼便至其身前,團起拳頭朝著他鼻梁就是一記重擊。

別看她身形較大漢嬌小許多,力道卻是強橫,一拳頭下去,大漢斷了鼻梁骨與四顆門牙不算,更是被擊飛三丈仰麵重摔在地。

未待他翻身,一道陰影迅速籠罩在其上方,緊接著拳頭如雨點般重重落下,胸、腹、首無一處幸免。

大漢倒在地上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甚至五髒六腑都快被搗爛,血水不斷從口中溢出,這拳頭哪裏是血脈境第一重魂修修該有的力道,簡直就像同階的靈獸!

莫不是此女隱匿了修為,在扮豬吃老虎?

可悲的是自己竟瞎了眼錯把猛獸當成了落單肥羊!

於是強忍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他斷斷續續哀求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前輩饒,饒命啊!”

溫如玉見其雖然口中喊著饒命,但眼底深處卻是懼恨交加,看不出絲毫真誠之意。

她斷然不信自己放過此人,便會翻然醒悟,痛改前非,對這類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反正已經試過手,便無需再折磨人家。

隨後祭出斬星劍,朝著大漢脖子處一抹,那大漢雙眼凸出,滿是絕望與恐懼,隻來得及喊出一個不字,便已身首分家。

她提起斬星劍在大漢衣衫上抹了抹,搽幹上邊血跡後,又將大漢手中空間玉戒拔下,連同那把巨斧一並丟入了自己的空間玉。

在放進去時,她稍稍看了眼空間戒,發現裏邊除了兩千中品星珠其他都是些平常玩意,不由笑笑:早就料到這等欺軟怕硬的賊人絕不會有什麽好貨。

做完這一切,溫如玉又放了把火將屍體焚燒得一幹二淨,連灰都不曾留下,拍拍屁股正欲離開之時,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道友,好巧。”

蒡衡山東部另一片密林內,趙靜姿站在林中,清麗的小臉上帶著淺淺笑容,有些羞澀的看著身前三名男修,道:“三位道友攔住我去路,可是有事?”

三名男修聽罷相互間使了個眼色,中間一名模樣俊朗,看上去有些輕浮的男子朝前踏了一步道:“我兄弟三人見道友獨自一人在此,特來問問,道友是否遇上了麻煩,可需要我等幫忙?”

“我不過是在等我家丫鬟,多謝四位道友掛心。”少女笑容更亮,明晃晃的,映襯著嬌豔的粉唇,細膩雪白的肌膚,更是誘人。

三人隻覺下腹一緊,灼熱難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上前將她圍在了中間。

“原來道友是在等人,”男子揚起一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笑容,**.邪的目光肆意打量著少女,最後落到其衣襟口處,那裏有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膚,不由舔了舔唇角道。

“不過道友光是幹等未免也太無聊了一些,不如陪我兄弟三人玩玩,好消磨消磨時間?”

“玩什麽?”趙靜姿歪著頭,不明所以的眨著雙眼,模樣既可愛又嫵媚。

“自然是能讓你我飄飄欲仙的遊戲!”終於男子忍不住一把將佳人攬入懷中,眼看著便要含上那嬌嫩唇瓣,忽然一隻芊芊玉手抵住了他的下顎。

“小美人怎麽了,”男修喘著氣,雖然沒能吻到佳人,但軟玉在懷,抵著他的小手又滑又白,令他差點便要泄身,更猴急道:“你這般擋著,我怎能讓你快樂。”

“先別著急啊,再等一會,道友還可以更爽一些。”趙靜姿兩頰紅似霞光,雙眼就像蒙上了一層霧氣,奪魂勾魄。

男子心中暗喜,原來這嬌滴滴的美人亦是個浪.**的,喘得更急道:“怎麽個更爽法?”

“像這樣……”少女含嬌帶澀的表情著實令他癡迷,但轉瞬間,一股鑽心刺痛自雙腿之間充血部分蔓延,不覺兩眼一黑,癱軟在地,差點暈死過去!

迷迷糊糊間,少女一隻玉足正踏在他當下,表情依舊甜美可愛,“這麽細的玩意兒,又如何能讓本小姐爽?”

說著,一腳重重踩下,頓時,淒厲慘叫聲響徹林間。

事情發生得太快,另外倆人顯然有些始料未及,待驚覺發生什麽事後,連忙祭出法器,朝著趙靜姿攻了過去,並破口大罵道:“臭婆娘!納命來罷!”

趙靜姿眉目彎彎,巧笑倩兮,動也未動,不見半點慌張。

法器尚未碰觸到她身體,便見其四周兩道白光閃過,交錯間兩名男修當場血濺三尺,倒在地上沒了活氣。

看著自己同伴在瞬間便被滅殺,攤在地上男子不禁臉色蒼白,渾身因害怕而顫抖,他想求眼前少女能夠饒自己一命,卻在看到少女此刻臉上表情時,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眸中湧動著的是玩弄,是戲虐,是殺戮亦是殘暴,這樣的瞳孔映襯在甜美笑容之下,巨大反常竟令人感到膽顫不已!

男子終究沒能說出求饒的話語,便被割斷了脖子及雙手。

趙靜姿看著地上殘屍,斂起笑容,再度踩在屍體雙腿之間,腳跟用力扭轉,厭惡的啐道:“這便是用髒手來碰本小姐的下場!”

一把火處理掉三具屍體後,她並不曾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視線遠眺,思緒亦不知飄向何處。

臉上沒有了羞澀,沒有了膩味的笑容,更沒有了不諳世事的天真,眉宇間一股傲意與貴氣顯露無遺。但沒過多久,她便又恢複了天真與羞澀,不安的絞著手指。

少頃,天際間便出現了紅黃藍綠四道身影。

“奴婢來遲,讓小姐受驚了,還請小姐責罰!”四人落下後紛紛朝她行禮請罪,態度恭敬。

“這不是你們的錯,都怪這破地,竟不能將我們傳送到一起,”說著,她不由癟起了嘴,既委屈又可憐道:“小謹你是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害怕,又不敢隨便亂走。二妹妹說謊,這裏到處都是密林,哪裏有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小謹我想回去了。”

小謹有些為難道:“一旦入了蒡衡山便等於與外界隔絕,要七日後才可出去,小姐莫要擔心,奴婢們會保護好小姐,絕不讓小姐受到任何傷害。”

“真的?”她破涕為笑,甜甜念道:“我就知道小謹對我最好了!走,我們到附近逛逛,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說罷人便轉過身去,小謹則跟在她身後,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白日漸漸落下帷幕,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暈染著橘光輝的新月,今是難得一見的霧月之日。

就在這昏黃的月暈照耀下,遠處有幾個身影駕馭著法器正朝著一處光禿禿石山疾馳,行色焦急。

山頂處站有一人,看著幾人落下,便迫不及待問道:“怎麽樣,找到人沒?”

為首那名弟子,一臉挫敗,點點頭,“人是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麽?”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預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