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秀眉一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再想到兩人已經說好了和離,這種小事也沒有說的必要。

她轉過話頭道:“我說過,你的腿疾和身上所中之毒,如果有朝一日我實力足夠,而你還未痊愈,隨時可以找我。”

說著,她從懷中拿出一枚青色玉扣,說道:“這是風鈴玉,不管多遠,隻要你激發它,我就能知道你的位置,找到你。”

南宮宸接過玉扣,捏在掌心。

流風看著這些,始終未說一句話。

流雲還不死心,說道:“主子,您忘了,十日後就是皇上的五十壽辰,就算是和離,至少也得等到壽辰之後吧。”

這句話並沒引來任何回應。

第二日,南宮宸上了書後。兩人被南宮鴻天召進宮,黑著臉狠狠訓斥了一番。

“這樁婚事,雖說是因為意外而成,但當日你們二人決定了拜堂成親,就當廝守終生,白首不離。如今又向朕提出和離,是將婚事當做兒戲嗎?”

說著,南宮鴻天抬手將一紙文書向南宮宸砸去。

南宮宸麵不改色地坐在那裏,一動未動,任由硬質的邊角將額頭磕出一個血口子。他的薄唇微抿,表情淡漠,涼薄的眼神回望著南宮鴻天。

溫如玉略有些愧疚,忙出聲道:“回皇上,和離一事並非兒戲。我與七皇子,性格不合,勉強在一起,也是枉然。況且,我曾經冬日落過幾次水,此生於子嗣不宜,恐會耽擱了七皇子的終生。”

南宮鴻天皺眉,驚愕而遲疑地道:“你所言是真?”

性格合不合,不重要。但作為皇子的正妃,絕對不能是個不能生的。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七皇子妃這個名頭,就斷不能落在她的頭上了。

溫如玉垂下頭,點了點頭:“府上的一品煉玉師曾看過,是這般說的。”

這件事也並非隨口一說,而是真的。原主曾被推下水好幾次,有幾次是幾個妹妹動手,還有幾回是府上下人所為。之後溫國公府上唯一的一位煉玉師,出於憐憫替她看了幾次,說她除非突破天階,否則這輩子都不能生育。

當然,後麵的這句話她不會對皇上說。

南宮宸視線落在她身上,眸光微動。

見南宮宸和溫如玉態度堅決,又加上被南宮昊、假風蒼使臣的事弄得十分煩躁,南宮鴻天索性大筆一揮,應了下來。

“玉蝶上的名字,朕會叫人除去。以後,你不是七皇子妃,就不要再用皇家的名頭,為皇族抹黑。否則,朕若是知道你有什麽不當的行為,定會嚴加懲處。”

“是。”溫如玉得了肯定的回複,心裏輕鬆了許多,揚聲應道。

回府路上,溫如玉猛地想起了聘禮一事,不由說道:“當初你的聘禮,總共價值兩千兩黃金,而我帶來的嫁妝一文不值,這樣對你而言太不公平。我會將兩千金還給你,交給流雨。”

既然要斷,就當斷個幹淨利索。

她不喜貪圖便宜,更不願欠人情分。

“不用。”南宮宸見她一副要徹底了斷的姿態,心裏更加不舒服,再想起一旦離別,再會之日遙遙無期,不由麵色冷了幾分。

“南宮宸,你不用這樣。”溫如玉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在皇族和宗門處境尷尬,並不富裕,這兩千金,本來就是你給正妃的聘禮,從今日起我就不是七皇子妃,聘禮還是物歸原主,等有一日,你碰上心悅的女子,再給她方不失為一件好事。”

“嗯。”

見他答應了,溫如玉也放心下來。

到了七皇子府,將為之不多的物什收拾了一下,隨後她對著滿麵疑惑的秋菊和秋霞說道:“好了,從今往後,我們就要搬出七皇子府了,你們也想想,是要跟我離開,還是繼續留在七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