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愁就有人歡喜,好像為了驗證這句古話似得,最近德王府的氣氛可比東宮好多了(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552章)。
自從德王妃懷了身孕之後,燕北榮對她就耐心了很多,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做的,喬宓也能感覺到他的這份細心,說一點感動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希望燕北榮可以有所改變,尤其是在有了他的孩子之後,她希望他變得善良,希望他不要再去爭爭搶搶,希望他知足常樂,放下一切負擔,以後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
喬宓以為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來了,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這種渴望就愈發明顯,她相信燕北榮能感覺的到。
燕北榮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這麽多年,他一直都生活在權利籌謀之中,每天睡覺都不敢讓自己睡熟,做夢都是孤魂野鬼要來向他索命,這樣的日子生活的久了,天知道他有多渴望有那麽一抹陽光隻照耀著他。
初見喬宓的時候,她幹淨的眼眸、簡單的笑容,都深深吸引著他,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層光暈,當時他就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那束陽光,盡管他知道這樣簡單幹淨的笑容不是為他綻放,可是他覺得無所謂,他以為總有一天他會得到她的全部。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麽的自信,因為他有自信的資本,身為皇子,從小都是想要就有什麽,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他並不覺得這會難倒他。
調查她的身份,搜尋她的資料,消除他們之間的障礙,一切他都做的理所當然,可是在洞房之夜,他看到的女子卻是淚流滿麵,藏在袖子裏的小手緊緊握著一把匕首,她想殺了他,就算不能,也想殺了自己。
他瞬間明白了,嫁給他是因為不想連累她的家人,不願意跟著他是因為她心中所愛是另外一個男人,而他是消滅那個男子的人,於她來說,他是仇人!
喬宓當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是在那一晚他也明白了,想要看到那幹淨簡單的笑容,原來不是那麽容易的,想要擁有那純潔耀眼的陽光,原來隻是他的妄想罷了。
他注定生活在黑暗,注定存在於地獄,那麽既然她這麽倒黴被他看中了,那就隻能跟著他一起沉淪,跌入這無盡黑暗的深淵之中。
燕北榮已經任命了,他以為他們會一直同床異夢,他以為這輩子他都別想得到她一個真誠的笑容。
可是最近好像有些改變,她的笑容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多了起來,雖然每次都是他無意中看到,等到他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她就會收斂笑容,不過怎麽說這也算是一個好現象,不僅如此,除了笑容多了之外,她對他好像也沒有那麽冷淡了,以前他和她說話就像是在和一個雕像說話一樣,可現在她會有回應,有時還會主動叮囑幾句。
他知道之所以會有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他是孩子的父親,他們息息相關,他們血脈相連,所以連她都仿佛將他當做真正的一家人了,他是她孩子的父親,這樣的認知讓他心動不已。
最近他除了練兵之外也沒有別的事情做,每天都回來的很早,這天練兵的地點安排在了郊外,他坐在馬背上,遠遠的就看到一片花海,連帶著風中都似乎帶著令人心曠神怡的香味。
燕北榮手裏捧著一大束花,各種顏色都有,心意感人,卻沒有多少美感,他自己一點沒覺得,隻是覺得這些花都好看,就每一樣都摘了好些回來。
還沒進屋,他就笑問在院子裏打掃的侍女:“王妃呢?”
宮女愣了愣,急忙福了福身子回話:“王妃在小書房看書。”
燕北榮先前是直接朝前廳去的,聽了侍女的話就改了路線,朝小書房走去。
小書房外的侍女見了他福身行禮,剛要開口請安,就被燕北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阻止了,二人會意,向後退開了一些,躬身候著。
燕北榮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書案前認認真真看書的喬宓,紫如則在她身邊候著。
紫如福身行禮,燕北榮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紫如退下之後,喬宓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王爺。”
燕北榮大步上前,拉著她起身:“早就跟你說了,不用行禮,你現在大著肚子,做什麽事情都不方便,怎麽這麽不聽本王的話?”
“妾身知道了。”
“每次都這麽說,也沒見你什麽時候改過。”燕北榮搖頭失笑,沒有要與她計較的意思,將手中的一大束花遞給她:“今兒看到這些花很美,就給你摘回來了,都是本王親手摘的,你看喜不喜歡?”
燕北榮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她下意識的接過了花,隻是這束花放在男人懷裏都顯得很大,在她手中就更是龐然大物了,一下子連臉都被擋住了。
他終於注意到這束花對她來說似乎太大了,又接了回去,拆下一半再遞給她,憨笑了聲:“好像太大了些。”
喬宓忍不住輕笑了聲,將他手裏的半束花接了過來:“沒關係,放在花瓶裏就不會覺得多了。”
說著,朝一旁的櫃子邊走去,那上麵放了個花瓶,不過現在庭院裏的花開的還不是很大,所以花瓶裏空空如也,正好裝上一些,隻是這麽大一束花,一個花瓶肯定是不夠的。
喬宓將花放在櫃子上,開始一朵一朵的裝飾起來,燕北榮一時之間看的有些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腦子裏一直在回想她剛才的那一抹淺淺笑容,她剛剛是對著他笑的嗎?
是吧?是對著他笑的!
想明白了這事兒,燕北榮頓時得意了,踱步到她身邊,從她身後將她摟在懷裏,柔聲問:“喜歡嗎?”
“王爺,別這樣。”喬宓扭捏的掙紮了一下,不過想也知道,她根本就掙脫不掉,從來也沒掙脫開過。
“這裏又沒有外人,告訴本王,宓兒可喜歡本王送的花?”
喬宓微微臉紅,想著腹中胎兒,輕點了下頭。
她雖然沒有明確的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是燕北榮已經非常滿足,親昵的蹭著她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