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小白的痛苦
“等我重新擁有自己的意識時，我的手上，身上全是血跡，地上的屍體堆成了山，但我卻沒有任何害怕。因為我記得，他們在多年前屠殺無月之城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幅場麵。所以我不但沒有任何害怕，反而很高興，把被關著的同族人救了出來，然後指給他們看，告訴他們，我殺了所有人，我們莫家的仇報了，我們也自由了！”
小白自嘲的笑笑，“你們大概能想象得到，他們看到一個四歲的孩子，指著滿地的屍體，一副囂張狷狂的模樣跟他們說這些，他們會怎麽想。”
良久的沉默之後，墨凝月輕聲道：“他們會覺得，你是異類，是魔鬼。”
小白沒有任何表情的，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是一副驚訝的麵孔看我，包括我的父親。那種眼神，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我離開了無月之城，離開了他們。一是不想讓他們痛苦，二來，我心底總有個聲音告訴我，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我的仇還在。那些人既然是為了天玄大陸上的格局，那我就應該毀滅了現在的格局，徹底破壞他們的夢，這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報仇。”
這段最隱秘的心事說出來，小白無力的滑坐在地上，抱著手臂就像一個孩子，然後，他抬頭看著紫胤大師和帝夜尊者，“當年，是你們幫阿姨找到我的，然後阿姨勸我，不要因為早已經過去的仇恨而致使無數生靈塗炭，但我沒有聽。後來阿姨又是為了封印我而死的，所以你們一直都注視著墨凝月，你們覺得，如果我真的能突破了封印，一定會繼續當年的做法，弄得天下大亂吧？”
小白聲音裏滿是疲憊，“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討厭你們。尤其在你們說，凝月體內的封印需要來無月之城找線索的時候，我簡直想殺了你們，雖然我知道自己一個人，絕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對手。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無月之城居然再度恢複了繁榮，就像很久很久之前，莫家先人還沒有離開這裏的時候一樣。
“那場麵，和我繼承的記憶裏的場麵一模一樣。那是無數莫家人都無比懷念的場麵，我心裏一直以來壓抑的仇恨，就那樣消失了，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知道，那是先人們的意願，他們看到那樣的無月之城後，不自覺的便被帶到了從前的世界，他們懷念，不忍破壞這樣平和的環境。所以，不得不說，凝月，你娘親真的很厲害……”
“嗯？”墨凝月皺眉，“這和我娘親有什麽關係？娘親不是在封印你的時候就死了嗎？無月之城這些年來的發展……”
說到一半，墨凝月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忽然明白過來，娘親既然有封印小白的想法，那必然是做了些準備的。不然也不會等到自己出生之後，才去找小白。
那這樣分析下來，就隻有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墨凝月瞬間便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