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 別上癮了
章節名:V10別上癮了
濃重的血腥味在被黑暗充斥著的森林。
滴答……
滴答……
銀‘色’的發沾染著猩紅的**,奧菲把落年保護在身後,身後抵著一棵年紀很大的大榕樹,這樣比較不會被前後夾擊。
他們前麵是一群比普通的狼還要大上一倍的狼,每一隻都不比落年矮,落年和它們麵對麵的站在一起的話,會讓人覺得那狼嘴一張就能把落年的小腦袋給咬掉。
經過夜家研究部特殊培育出來的夜狼,具有比普通野生狼更強的韌‘性’、力量、速度、靈活度,能夠與之抗衡的活武器,隻有斯蒂芬家族培育的白狼,三十年前由斯蒂芬家族最先培育,夜家為了獲得能夠與之對抗的力量保全自己才不得不同樣培育出一批,然後隨著時間不知不覺中演化成了在一些特定的家族中都存在的活武器。
這種東西應該是政fǔ禁物,畢竟太危險了,如果沒有培育成功——既是不會隨意攻擊人類、隻對熟食感興趣、容易被主人家‘操’控——那將會打‘亂’生態係統,比普通老虎都要厲害的狼如果放出去會怎麽樣?
隻是似乎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隻要求他們對他們所培育出來的東西負責罷了。
奧菲全身都是傷口,血淋淋濕噠噠,衣服已經被撕扯爛了好幾塊,然而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的紫眸卻亮的如同紫星,表情凶狠的看著那些圍著他們的狼,一隻手抓著一把匕首護著身前,一隻手還伸到身後護著落年,即使現在的情形可以冷酷無情一些,隻要把落年扔下成為狼的‘誘’餌,他就可以趁機逃脫。可是平時除了對同伴之外對誰無論男‘女’都很無情殘忍的少年卻怎麽也不願意把落年拋下。
明明他們所學到的一切中都在告誡他們,在遇到無法逃脫的危險時,為了活命就應該將相較之下比較沒有能力和利用價值的人當做踏板來使用。
落年抓著奧菲的後衣角,探出腦袋,“奧菲……”
然而話才剛出,奧菲護著身前的手立馬就把她的小腦袋按了回去,一向顯得有些暴躁傲嬌的聲音此時竟顯得嚴肅而可靠,“別怕,等我把他們都處理掉就帶你出去。”
落年怔了怔,漂亮的黑眸看著擋在身前的背影,真的不會放棄她嗎?會嗎?為什麽呢?憑什麽呢?是假的吧?沒有人不會畏懼死亡,她和奧菲充其量隻是經常開玩笑的人罷了,對方怎麽可能會為了她送死?隻是現在還沒有涉及生命危險所以才會這樣的吧?等真的感覺到要被殺死要被吃掉的時候,把她拉到前麵去當擋箭牌也是有可能吧?就算是再喜歡的人,在麵對死亡那種東西的時候,用來當擋箭牌也隻會慶幸死掉的人不是他而已,人‘性’不就是這樣嗎?
畢竟……
那個人都可以因為利益就把她舍棄啊。
因為要保護落年,奧菲根本沒辦法主動攻擊,因為如果他沒有擋在落年麵前,那麽落年就會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所以他隻能等著狼撲上來再用手中的匕首反擊,看起來似乎根本毫無勝算,一個人在麵對一群不下十隻的那麽高大的狼怎麽想也不可能贏得了,但是他卻偏偏在對手皮糙‘肉’厚力量比人類強上好幾個度的情況下把每一隻撲上來的狼給殺了,每一擊都在他們的心髒致命處,所以才導致現在這群狼躊躇著隻是將他們包圍而沒有立馬撲上來,畢竟野獸雖然凶狠,但是對於危險的感知卻比人強得多。
奧菲。卡加,不,不對,應該說奧菲。米勒西斯,十七歲,斯蒂芬家族暗殺部部長,武力值僅次於斯蒂芬白,是斯蒂芬旗下暗殺組織中的第一把手。
“哼。”奧菲紫眸冰冷的看著這群圍著他們的狼,身上的傷甚至那被咬掉的‘肉’都不在他眼中,少年的腰板‘挺’得筆直,並不顯得強壯非常的背影,竟然顯得比成熟男人還要可靠。
他奧菲。米勒西斯可不會敗在一群畜牲口下。
然而此時,遠遠的傳來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有些大,奧菲眉頭皺了起來,糟糕,夜家的人可是比這些狼更加討厭和煩人的。
似乎察覺到了奧菲的分神,狼群忽的一湧而上,落年清晰的感覺到奧菲一瞬間僵直的身軀,然後在下一秒那護著她的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
落年眸中一冷,手掌一瞬間緊繃成爪狀,看著奧菲的背影浮現一抹殺意,想要拿她當擋箭牌了嗎?
狼群嗷叫著一起撲來,奧菲紫眸‘陰’沉凶狠,緊緊的攥著落年的手在第一隻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猛然將落年扯動,手臂肌‘肉’鼓動,一瞬間聚滿了力量,傾盡全力一般的猛然把落年給拋了出去。
落年徒然怔住。
不知道奧菲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落年整個人遠遠跑到了群狼身後,隻是那一瞬間快得連狼都沒有察覺。
落年在空中一個旋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震驚的轉過身,隻見那群狼爭先恐後的聚集在那棵樹下,而奧菲已經不見了身影。
不知道是什麽感覺,落年有些怔住的站在原地,遠處腳步聲還在快速的傳來,還有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然而這些落年都因為她一瞬間的失聰而消失了。
為什麽……
她剛剛還想著把他殺掉,她直到剛剛都還在懷疑他,那個人……是傻瓜嗎?如果是武力值那麽高且一看就知道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的話,對於一個什麽關係都沒有的人,竟然做到這種地步,他是傻子吧?果然是笨蛋沒錯吧?又不是她的手下,又不是她巴洛克王國的人,竟然為了她去死……
群狼還在不斷的想要往立馬擠去,看起來就像餓極了想要將那下麵的人啃食個一幹二淨似的。
這些狼這麽大,咬合力那麽驚人,這麽多一起的話,根本不需要幾秒就可以咬斷奧菲的脖子,活不了的,隻要是人都不可能在經過這樣的啃咬之後還活著。
落年站在原地,目光看著那群狼,眸底漸漸的凝起殺意。
然而忽的,群狼發出痛苦的嚎叫聲,砰的一聲,仿佛被炸開似的,幾隻狼被猛然踹了開,剩下的一些嗚咽著快速跑了開,仿佛被嚇到了似的。
落年瞪大了眼眸。
奧菲從地上站起身,手中的匕首滴著一滴滴的刺鼻猩紅的鮮血,他的身體同樣鮮血淋漓,他邁著有些不穩的步子朝落年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紫眸冰冷不屑的掃過周邊的屍體,不屑的哼了聲,“嗤,垃圾。活該被玩壞。”
風輕輕拂過,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冰冷的月光在林間顯得‘陰’暗,他邁著一身血‘色’而來,和那個被捉‘弄’得臉紅傲嬌的少年形成一種極其鮮明的對比,後者隻是叫人覺得像個傲嬌可愛的有錢人家的少爺,除了用來調戲捉‘弄’之外沒有任何的價值,然而前者,他宛如從一個少年變成了帝王,紫眸冰冷嗜血,被血染紅的‘精’致麵容一瞬間顯得深刻了起來。
他在冰冷的月光下踏著步子而來,莫名的,叫人覺得似乎聽到了鏗鏘震耳的聲音。
這不是奧菲。卡加,那個簡單的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會和白館的一員,而是那個不知道經曆過什麽,以十七歲這樣未成年的年紀便成為斯蒂芬家族暗殺組織一把手的奧菲。米勒西斯。
奧菲走到落年麵前,看到小東西一副被他驚呆了的樣子,心裏咯噔了一下,不好,不是把她嚇到了吧?
“喂,我——”不耐煩的傲嬌表情還沒有做出來,奧菲全身僵硬,血淋淋的雙手不知所措的張著,心髒噗通噗通的仿佛要從‘胸’口裏跳出來。
月光仿佛一瞬間柔和了起來,連帶著滿地的血腥都變得不那麽‘陰’森可怕了。
可愛的少‘女’仿佛全身心依賴著少年一般,緊緊的抱住對方的腰,也不在乎對方全身都是腥臭的鮮血,少年全身僵硬,眼裏滿是不知所措,耳尖紅彤彤的,如果不是因為染著血跡,那麽此時一定也可以看到一張和西紅柿一樣紅彤彤的漂亮臉蛋。
落年就這麽緊緊的抱著他,沒有出聲,她的呼吸很緩慢,腦袋側著耳朵聽著他不停加快的心跳聲,眼眸深得叫人無法看出她的想法。
“我……我……我沒、沒事啦,那、那些垃圾……很、很簡單就被玩壞了……不……我……那個……啊啊啊啊啊!”奧菲結結巴巴的出聲,他以為落年被嚇壞了,想要安慰,但是又被她難得的投懷送抱給搞得腦袋一片空白,又急又幸福,矛盾的他煩躁的使勁抓著腦袋,苦惱的臉都要糾結在一起了。
而此時,頭頂有光束掃過,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仿佛已經就在頭頂,不遠處也傳來了有人驚呼說‘狼受傷了’‘前麵有很重的血腥味’之類的聲音,但是現在逃跑似乎已經變得很不容易了,先不說他現在手腳都被咬傷了,光是身上滴個不停的血都足夠對方輕易的追蹤到自己了,奧菲臉‘色’一瞬間‘陰’沉了起來。
他就是死也不可能會束手就擒的,別跟他說什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有他固執的驕傲,除非被打死或者再也站不起來,否則隻要還有站得起來的力氣,他就不會向任何人投降和屈服。
他左看右看了一下,然後看向一棵大樹下的小‘洞’,推了推落年,一臉不耐煩的出聲,“笨蛋!我都說了沒事了!你快躲到那裏去,不準出聲拖我後‘腿’!”
奧菲很清楚他現在麵對的敵人是誰,金狼在對付卡爾法,追擊他的人柯德和卿禾,柯德那個人是個意外正直的人,而相比之下,那個看起來溫柔可人的卿禾則心狠手辣多了,她早就想殺掉他了,因為在幾年前夜寒焰到梵蒂岡去的時候,他在語言上對夜寒焰諷刺了幾句。那個‘女’人看著夜寒焰的時候眼裏的愛戀非常的明顯,對靠近夜寒焰的‘女’人敵意特別大,是個冷血無情,善妒而虛偽的‘女’人。
再看落年那明顯就是被夜寒焰寵著的樣子,由此很容易可以猜測,如果這些人是卿禾的人,那麽她一定不會放棄趁機除掉落年的機會,所以下達的命令一定是殺無赦!
所以,落年知道出口在哪裏,那些狼已經被他處理的不會再敢輕易攻擊人類的,有他當擋箭牌的話,她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然而落年卻突然拉住了奧菲的手,那手印著一排排牙印也被撕扯出了好幾塊皮‘肉’,落年這一抓,立刻叫奧菲倒‘抽’了一口冷氣。
落年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快步拉著奧菲把他塞進了一處灌木叢,又從旁邊拖了一隻狼的屍體半壓在奧菲身上,在這樣‘陰’暗的環境下,就算走進了看也不會發現這裏藏了個人。
“喂……”
“噓!”落年瞪了奧菲一眼,“從這條路直走然後路過路邊的第三條小路的時候拐過去直走再在第三條小路上拐過直走,那裏有一條小河,跟著它走可以直接到達市中心的一條江。”說罷還未讓奧菲有時間反應,落年便扯開了嗓子尖叫了一聲,“救命啊!”
奧菲全身徒然一僵,那邊的腳步聲也驟然齊刷刷的變快速了起來的朝這邊衝了過來,直升機上麵的光束也齊刷刷的向落年所在的方位聚集了起來。
等那邊穿著統一黑‘色’製服和統一青‘色’製服的男‘女’一身煞氣的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就看到落年抱著嬌小的身軀蹲在一顆大樹下,身上臉上都帶著血跡,裹著一條帶著血跡的浴巾,頭發淩‘亂’,看起來像被狠狠的施過虐一般。
所有人對視了一眼,青‘色’製服的其中一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落年,然而同一時刻,他身邊的黑‘色’製服的人也舉起了槍對準了青‘色’製服的人,一時間,槍支哢哢上膛的聲音響起,兩個隊長身後的隊員們齊齊舉槍對著對麵的人,場景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
青‘色’製服的隊長槍口依舊對著落年,眼睛斜睨向指著他的太陽‘穴’冷酷的仿佛冰塊一樣的男人,“黑龍,你在幹什麽?”
“柯德部長說過,青石館的客人不準動。青龍。”黑龍冷酷的說著,動作卻更加強硬的抵著他的太陽‘穴’。
青龍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好意思,我們卿禾部長說過,殺無赦。”話這樣說著,但是青龍也不敢莽撞的朝落年開槍,畢竟黑龍這家夥就和他主子柯德一樣,是個把上頭的命令當做生命來執守一樣的人,真的開槍的話,黑龍真的會殺了他的。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屬,青龍不出手,另一隻手卻在向他身後的隊員打手勢,那隊員立刻猛然把槍指向了落年,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槍。
“砰!”時間仿佛一瞬間變得緩慢,那子彈帶著熱氣,破開空氣就這麽朝著落年的小腦袋而去。
奧菲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伸手推著身上的屍體就要衝上去,然而這樣傷痕累累的身體怎麽可能比得上那子彈的快速,眼見著子彈就要沒入落年的腦袋,一抹黑影猛然一閃而過,子彈砰的一聲仿佛‘射’在了鋼鐵上。
怔住。
所有人看著落年麵前那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下了子彈的東西,一塊仿佛被隨意從某處掰下來的高密度鐵皮,這麽直‘挺’‘挺’的‘插’在落年麵前的土地上,子彈被嵌在了上麵。
而此時,砰砰的又是兩聲槍響,青龍和他身後的隊員額頭出現一個血‘洞’‘洞’,瞪大著雙眼直‘挺’‘挺’的倒下,仿佛死不瞑目似的躺了下去。
“誰?!”隊長和副隊長突然被殺了,青‘色’製服的男‘女’們頓時憤怒和驚恐‘交’加。
直升機在頭頂盤旋,有什麽東西快速的降了下來,一身冷酷著一張臉一身寒氣的夜寒焰一手抓著繩梯一手拿著一把槍,琥珀‘色’的眼眸如鷹一般銳利,俯視著下麵的所有人,叫人產生自己是被獵鷹鎖住了的獵物一般的感覺。
而隨之而來的從另一個繩梯降下來的是柯德和卿禾。
“當家?!部長!”
“當家,部長!”黑龍隊立刻收槍,雙手置於大‘腿’兩側齊聲喊道。
“部長!”青龍隊的人立刻跟見到救星似的看向了卿禾,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竟然殺了他們的隊長和副隊!
卿禾臉‘色’並沒有多好看,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她看了柯德一眼,然而柯德卻連眼角都沒給她一個,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們當家竟然會突然想要跟他們一起來這裏!
夜寒焰冷著一張帥氣漂亮的臉,一邊朝落年走去一邊脫下外套,一下子就把落年的小身板給包裹了起來,彎下腰輕而易舉的就把落年給抱了起來,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遲疑的將最脆弱的心髒部位‘交’給落年。
奧菲在一瞬間瞳孔一縮,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把落年搶回來,她是他老婆!尼瑪少年他都準備出去跟她去領結婚證了!你丫個死大叔第三者!我勒你個XXX啊!
夜寒焰腳步一頓,眼角瞥過奧菲,奧菲立刻仿佛感受到了威脅的貓,鋒利的爪子瞬間就自己跑了出來,頭皮都微微發麻了起來。
然而夜寒焰隻是神‘色’複雜的看了眼乖乖靠在她‘胸’口的落年一眼,邁動長‘腿’走了出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話,“不用追了,全部回去。”
“啪!”的一聲響,卿禾臉‘色’不好看的賞了跟她告狀說黑龍隊阻礙了他們殺落年的人一巴掌,“竟然曲解了我的意思!你們難道不知道落年小姐是青石館的客人嗎?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們殺了她了?!”她氣得臉‘色’發青,看起來像是受了大刺‘激’似的。
黑龍隊站在柯德身後,和自家主人一樣冷冷的看著青龍隊的內訌。
“可……可是,部長,你不是說殺無……”被打的人捂著臉怔怔的出聲,隻是話沒說完,又被卿禾賞了一巴掌。
“我的意思是斯蒂芬家族的人殺無赦!我說了要殺青石館的落年小姐了嗎?!”卿禾氣得全身顫抖的瞪著那隊員。
隊員被卿禾的眼神嚇住了,連忙低下頭,“沒、沒有,對不起,很抱歉部長,是我們曲解了你的意思,下次不會了。”
“落年小姐是青石館的客人,再怎麽樣都不允許你們碰她!”見隊員們低頭,卿禾臉‘色’也稍微的緩了緩。
“是……是。”
“嗤。”柯德忽的冷笑出聲,卿禾卻看向他,一臉‘你在笑什麽’的不解的樣子。
柯德什麽都沒說,冰藍‘色’的眸中滿是不屑的轉身邁著步伐跟著夜寒焰往外走,黑龍隊立馬跟上。
這時卿禾才冷下了麵容,神‘色’狠辣的看著柯德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帶著部下們跟了上去。
好一會兒,確認對方的人馬不再存在才費勁的把壓在身上的狼屍體給推開,因為失血過多而開始蒼白的臉‘色’難看的看了眼夜寒焰等人消失的地方,邁著步子往落年說的出口走去。
下一次,才不會讓落年被其它男人帶走呢!
……
落年被夜寒焰帶回了青石館,一進大‘門’落年就立馬過河拆橋的從對方懷裏跳出來,不客氣的裹著他的外套就往她的房間走去。
夜寒焰站在樓下看著落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漂亮帥氣的麵容上,沒有什麽表情。
一進屋子落年就把外套扯了下來,光著腳走進了浴室,溫熱的水嘩啦啦的衝刷過她的頭發和身軀,已經幹涸的血液從她皮膚上脫落,連帶著大‘腿’處被她自己為了在山林溫泉處‘迷’‘惑’眾人而劃出的傷口也被衝刷的發白,抓過一旁的浴袍隨手披上,落年走出浴室便聽到了敲‘門’聲。
早就已經是下半夜了,又經過剛剛的事,落年有些煩躁的正想睡覺,卻有人在這時候敲‘門’,真煩。
落年不悅的走過去開‘門’,入目的便是夜寒焰提著醫‘藥’箱冷酷味道十足的樣子,連帶著深邃而‘精’致的五官麵容都顯得更加的深刻剛硬了起來,就像一個……軍人。
落年怔了下,有那麽一瞬間想發動攻擊,畢竟軍隊對於他們這些黑暗生物來說是天生死敵,而夜寒焰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正直厲害的將軍那樣,和之前在他麵前時有點猥瑣有點小不正經有點柔和漂亮的樣子完全不同。
差點忘了。
他是黑暗帝王夜家當家的同時,還是白道元帥葉家的太子爺,他做著黑道人士所做的各種事的同時,還可以像軍人那樣剛毅‘挺’拔顯得剛正不阿,夜寒焰這個男人本身便從身份地位到人格‘性’格都是一個可以轉換的矛盾體。
落年讓開路讓夜寒焰進來,對方也沒有絲毫客氣的就走了進來,修成‘挺’拔的身影直接走向了房間一角的櫥窗,在落年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從最底層拿出了一個急救箱。
他走過去把落年拉到沙發上,半蹲下身伸手撩開落年的浴袍擺部,‘露’出潔白的纖細的‘腿’,還有大‘腿’上洗的發白的傷口,顯得有些霸道。
他一言不發的從急救箱裏拿出棉簽酒‘精’紅‘藥’水等‘藥’物,然後斂下眼瞼蘸著‘藥’水,長長的密密的小刷子一般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動,從這個角度看下去,男人仿佛一下子又變得柔和美麗了。
奇怪又多變的男人。
落年坐在沙發上任由夜寒焰的動作,血已經止住了本來她不打算管它的,但是她沒想到夜寒焰竟然會知道她‘腿’受傷的事,然而不管如何,這個男人一向不簡單,現在看起來似乎在氣她幫奧菲逃走的事。
斂著眉輕輕的給落年上‘藥’,男人這才沒有抬頭,語氣也十分平靜的出聲,“你沒有我的聯係電話嗎?”
“有。”落年眉梢微挑。
“身上戴著你們巴洛克王國特有的超能手表嗎?”
“剛剛摘下來了。”雖然手表是防水的,但是她還是不喜歡戴著東西洗澡。
“那麽……”夜寒焰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我很不受你信任或者對你來說,我是個相當不負責任的人?”
“嗯?”落年眨眨眼,疑‘惑’的看著他。
“在遇到被青石館的人下殺手敵視的事情的時候,為什麽不跟我說?”天知道在半空中看到自己部下的人竟然把槍口對著落年,夜寒焰便覺得憤怒的難以自抑,特別是看到落年那一副明顯要把弱小之旅進行到底的樣子,更加怒不可遏。
既然喜歡裝弱小,那麽為什麽不找強大的庇護者?小白兔神馬的,如果沒有強硬的屋簷擋住大灰狼的話,可是會被叼走的。
原來他要說的是這個嗎?落年嘴角勾起笑看著他,“為什麽要跟你說呢?我覺得很有趣呐。”漂亮的黑眸泛著盈盈水意,落年笑得冰冷無情,“隻不過是等我著被我玩夠了就要被處理掉的玩具罷了。”
沒錯哦,就是玩具,卿禾那渣‘女’,除了用來被她玩還能怎麽樣?她根本沒把這種勾不起她怒火的事情放在眼裏呐。當然,當她真的成功勾起她的怒火的時候,估計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就像人的劣根,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會耍‘陰’謀詭計來讓自己不爽的人,但是在真的遇到那種不爽的事情前,她又抱著看戲和好玩的心理想要看看對方能搞出什麽把戲,如此惡趣味的循環,有時候還蠻叫人惱火的。
“至於信任……”落年用一種很有趣的目光看著他,“呐,你吸過毒吧。”落年突然道。
夜寒焰手中的動作驟然一頓,琥珀‘色’的眸子幽深的看著他。
“讓我猜猜,夜當家曾經吸過毒,從鴉片、bing毒,到後麵各種新型的會叫人上癮並且不容易戒掉的新型毒品。夜當家曾經玩過軍事遊戲玩過黑道遊戲。夜當家曾經做過許多許多的好的壞的邪的惡的的事情。”落年頓了頓,嘴角的笑容顯得尊貴高傲,“夜當家沒有毒癮身上沒有染上任何的不良惡習,明明一出生就已經有權有勢並且又能力極高的情況下,為什麽要做那些事情虐待自己呢?”
夜寒焰眼眸微微的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一抹危險。
“於是我猜,夜當家能力是不是太強了,強到想要得到什麽東西都能夠輕而易舉,強到讓你開始覺得人生很無聊,內心很空虛,所以才一直在尋找著什麽能夠讓你上癮的事,比如毒品之類的東西。不過看起來情況發展的並不順利呐,夜當家的就算吃了再新型癮‘性’再強的毒品,也沒辦法讓你上癮超過兩個月。是這樣吧?夜當家。”落年微笑的看著他。
當收到這些信息的時候,落年可不像現在這樣平靜,她覺得夜寒焰就是一個變態,強悍到有點變態,卻又天生注定為王的男人,他的意誌力似乎強到了一種即使身體想要‘迷’戀上什麽他都可以輕易阻止的情況,所以在吸毒的那段時間,在吸了幾次他便又開始感到無聊,然後丟掉,再換成別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是個很容易喜新厭舊的男人。
對於感興趣的東西可以極盡寵愛,厭煩了之後就會無情的拋棄吧。
“像你這種隻要不是夜家的人,沒興趣後無論什麽都會拋棄的男人,隻是被我牡丹和落年雙重身份的巨大差異勾起了好奇心和興趣,也許某一天你就會覺得探究我也沒什麽有趣的,然後拋棄掉,你覺得我會信任你嗎?夜當家。”落年收回‘腿’,把衣擺放下,蓋住自己白皙纖細的大‘腿’,嘴角含笑,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的。
夜寒焰眼底似乎滑過一抹不悅,卻快若流星,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性’感漂亮的薄‘唇’微抿,下一秒卻徒然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我該說,真不愧是巴洛克王國的牡丹嗎?你真的讓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該說,這真是我的榮幸嗎?”落年站起身,“如果沒事的話,請離開吧,我想我們都該睡了。”逐客令下的毫不遲疑。
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麽明白的攤開來說了,夜寒焰也就站起身,隻是腳步忽的頓了頓,他看向落年,“你和斯蒂芬白是什麽關係?”
“經常接受雇傭的殺手和雇主的關係罷了,我對你們兩家的戰爭可不感興趣。”落年眉頭微蹙。
她能跟斯蒂芬白有什麽關係?至今為止都不知道斯蒂芬白長什麽樣呢,不過她可絲毫不感興趣,夜家和斯蒂芬家之間的戰爭,表麵上看起來‘挺’風平‘浪’靜的,但是其實內裏有多麽洶湧她可是清楚的很。
一般的勢力都會在一開始就選擇依附夜家或者斯蒂芬家,就連艾比瑞家族雖然緊隨兩家其後,但是他們也是依附著夜家的,隻有她的巴洛克王國可以稱為世界奇葩,因為她拒絕依附隸屬於任何人,巴洛克王國隻屬於她和她的王國成員們。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巴洛克王國在成立之初開始就經常受到各種攻擊,巴洛克王國被其它家族和勢力戲稱為妄想在夜家、斯蒂芬家統治的世界‘插’上一腳的第三者。
不過有一點不得不承認的就是,如果當**家或者斯蒂芬家不願意讓巴洛克王國誕生的話,那麽也不會有現在的巴洛克王國和牡丹,所以說,其實夜寒焰和斯蒂芬白該被落年稱為半個恩人吧?
“嗬嗬……”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夜寒焰忽的輕笑出聲,“好吧,那麽,晚安。”
“慢走不送。”落年懶洋洋的揮揮手自顧自的往臥室裏走去,然而揮動的手還未放下,忽的被一把握住了手腕,落年反應快速的抬腳飛踢,隻是腰部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壓著朝他靠了過去,砰的發出一聲聲響。
落年以為這個男人終於忍不住要對她出手了,然而卻不料對方快速的抬起她的下巴,吧唧的一聲就‘吻’了下她的紅‘唇’,男人笑得很美,“對了,我想也許我該告訴你一聲,我對你的‘唇’似乎上癮了,就是不知道戒不戒得掉。”
落年怔了下,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那麽你就祈禱自己戒得掉吧,否則我會讓你後悔招惹我的。”
夜寒焰不置可否,放開落年,琥珀‘色’的眸中滑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離斯蒂芬白那群人遠點吧,如果我是容易喜新厭舊的老虎,對方就是貪得無厭的饕餮,靠的太近的話,可是很容易被他在不知不覺中榨幹每一滴利用價值的。特別當你牡丹的身份被對方發現的時候。”
“謝謝你的提醒。”落年隨意的應了聲,確實,比起喜歡追求新事物的人,貪得無厭的人才是最難纏的,斯蒂芬白那個家夥,她才不會閑著沒事去靠近呢。
落年的態度太敷衍了,敷衍的叫夜寒焰眉頭蹙了起來,真是不聽話的小東西,難得他那麽有良心的提醒她,竟然不當回事,要知道,如果斯蒂芬白打算對巴洛克王國出手的話,剛剛被她放走的奧菲。米勒西斯極其旗下的暗殺部隊,可是最強大的主力軍。
當然,對於夜家來說,自然不算放虎歸山,但是對於雖然強大但也是根基尚淺的巴洛克王國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
黑暗掩藏著罪惡和血腥。
青石館地下‘陰’暗的牢房中,腳步聲輕輕的響動著。
一頭蓬蓬微卷的發,幽綠幽綠的眼睛邪惡到帶著一種曖昧的程度,腳步懶洋洋的走到一個牢房前,白皙的下巴上一小撮胡子顯得很有個‘性’,幽綠幽綠的眼睛看著牢房裏有著一雙無‘波’碧湖般的眼眸的男人。
“喀嚓喀嚓……”
“喀嚓喀嚓……”
被關著的男人看著外麵的人影,懷裏抱著一大袋的薯片,麵無表情的喀嚓喀嚓的吃著。
“你果然是來沒有零食會死星球人嗎?夏爾。”馬克比起一隻眼睛,雙手‘插’在‘褲’兜裏道。
“喀嚓喀嚓……”卡爾法鳥都沒鳥他一下的扭回腦袋繼續吃著,邊上還放著好幾包棉‘花’糖、‘棒’‘棒’糖、薯片、pocky等等一堆零食,據說是卡爾法被金狼抓到後強烈要求的人道主義待遇,用那雙平淡無‘波’的綠眼睛還有麵無表情的碎碎念讓金狼差點崩潰讓人讓人送來的。
“喂。夏爾。”馬克再一次覺得這男人真的非常非常的神奇,在別人的,還是自家BOSS死對頭的地盤上被抓,竟然還能淡定到這種叫人蛋疼的程度,斯蒂芬白身邊還真是怪胎一大堆,簡直就像一個大怪胎屁股後麵跟著一群小怪胎。
“喀嚓喀嚓……”手指毫不停頓的伸進袋子裏拿起一片薯片然後放進嘴裏,咀嚼,咽下,然後再拿起,如此循環,毫不停頓。
“啪!”馬克額角暴起一個青筋。
“喂!夏爾!”馬克不耐煩的吼出聲。
這時卡爾法才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抬眼,毫無起伏的碧潭般的眸子定定的看了馬克幾秒後,“啊……”
馬克嘴角正準備勾起,就僵住了。
“你是誰?”卡爾法麵無表情的問道,手上還在把薯片不斷的送進嘴裏,悠閑的看起來完全不像被抓了,如果不是他的兩隻腳腕上被扣著鐐銬的話。
啪啪啪啪啪……
十字路口布滿馬克的滿頭滿臉,這個家夥……這個名為夏爾。特爾裏加的唯一一個不管在醫術上還是武力上唯一一個贏過他的男人竟然忘記他了?尼瑪這叫還把他視為宿命一樣的對手而死死的記住他,甚至每天睡覺前都要狠狠的念上幾遍他的名字的馬克情何以堪啊喂!
敢情這還是他一廂情願,對方根本連他的臉和名字都沒記住嗎?!
馬克表示,他才不相信!
“我是馬克!”
“馬克?”卡爾法淡淡的看著他,然後抓過一旁的pocky,麵無表情的一邊撕開包裝一邊道:“這名字可真土。”
噗……
這絕對不是馬克內傷的聲音!絕對不是!
深深呼吸了好幾下,馬克壓下快要衝上腦袋的怒火,捂住臉從指縫裏看著那個麵無表情的仿佛麵癱的男人,“說正事,那枚戒指我們不知道你藏到哪裏去了,我也知道問你你也絕對不會說的,我隻希望你回答我,那枚薩蒂帕帕落戒指,是真戒還是假戒?”
和他們不一樣,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是極其特殊的,要說特殊到什麽程度呢?他們都沒辦法靠‘肉’眼知道他們所獲得的戒指是真戒還是假戒,而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單憑看到和觸‘摸’到就可以分辨出來的人,就是他,要說為什麽?那是因為這家夥是——
馬克忽的眼睛鬥‘雞’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於是,咱果然如果早上七點沒發的話,就得下午五六點發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