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上午李明哲過來找你了,看你不在家,就走了,我讓他去小山穀裏找你,他說沒有什麽大事,就先走了。”白露二人正吃著中午飯,突然想到上午的事。
“李明哲?他沒有說什麽事?”高展也挺奇怪的,按說這李明哲沒有什麽事找自己啊。
“沒有,看你不在家就走了。”白露搖搖小腦袋,小口的夾了口雞蛋,輕輕的嚼著。
“米麵都換了?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錢。”辛苦了上上午的高展狼吞虎咽的扒完一碗飯,去乘碗的時候,想到早上斷糧這事。
“嗯。換過了,直接用錢買的,人家看我力氣小,一直搬到家裏來了呢。我放在我房間了,灶夥缸裏放不下了。”白露抬頭笑笑:這下不用擔心不夠吃了。
“下午,你還準備去麽?去的話中午休息一會吧,睡會精神。”
“去,這房子估計下午就蓋的差不多了,我也過去看看,明天也就沒有什麽活了,要挖個遊泳池,那時候我就不去了。現在我也想看看房子蓋起來的模樣。”高展點了點頭。
高展今天也是累的夠嗆,搬石頭搬的腰疼,身子早就想坐人地方歇歇了,來到自己房間,身子一沾床,就呼呼睡著了,也許是疲倦的原因,竟然打起了小呼嚕。
這一覺睡了個舒服,高展起來的時候,那曰頭已經偏西,推開門,院子裏靜悄悄的估計那白露已經是上山采野菜吃了。
“怎麽也不叫我聲。”高展看了下表,已經是差不多三點了,想到江山美人那裏的房子,忙起了身,洗子把臉就匆匆向那趕去。
高展在去江山美人的時候,已經有些習慣的向陸影那走去。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看到陸影的影子,就是那屋門,也是關閉著,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這陸影也上山采野菜去了?
多少有些失望,高展這才轉向了江山美人,中途走了一半,高展又折回來,回到胡子那裏,又拿了幾條煙,那村民們幹的那麽帶勁,怎麽著咱也得表示下啊。高展辭別的那熱情的胡子,這才上路。
剛走到山村口,突然一陣山歌的聲音傳來,山歌漸漸響起,忽而嘹亮、清脆,忽而恬美、委婉,歌聲在山穀中縈繞、旋轉......清脆的歌聲劃過清澈大青山,傳入高展耳中,直進心田,撥動著心扉。“嘍喂!”的回聲在青山翠竹間回蕩。
“哎,五月五曰看龍船
一河兩岸笑聲歡
阿哥相逢莫想問
真情莫讓人看穿
蜘蛛結網在肚中
阿哥戀妹莫透風
燕子含泥口要緊
要學蓮藕心裏通”
這山歌清脆入耳,又高亢入雲,那清脆的聲扶搖而上,直透雲上,在四周的山穀中回蕩,是誰在唱著山歌?
那歌聲有些不甘,又有此幽怨,仿佛發泄般的,越唱越高。遠遠的,看到那遠處山頭一個紅影子一閃一閃的在樹叢中掩映著,看不清楚人影,不過這聲音,高展聽起來是有些耳熟,仔細聽了下又不大像,隻是那動聽的聲音,一下子讓他放緩了腳步,不自主的傾聽起來。
這山歌本來就是村民的拿手好戲,要是換了以前,遇到這麽好聽聲線的山歌聲,村民估計早把自己那粗獷嘹亮的聲音亮了起來,然後對對山歌,要知道這村裏唱山歌的,那個不是好手!
可聽著耳中那含情帶怨的歌聲,竟然沒有了對歌的yu望,就那樣靜靜的聽著,然後聽那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至再也不聽不到。
這高展進了江山美人的時候,正看到一群人停了手裏的活計,正遠遠眺望著剛才那唱歌的方向。
“這是誰唱的山歌?以前沒有聽過這麽中聽的歌啊?”李振山抽了口煙,有些沉吟,若有所思的望著遠方,仔細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村子裏什麽時候有了這號人物。
要知道,這山歌其實也是山村村民調節生活的方式,一般情況下,在累的時候,那山歌幾乎是漫天飛,所以這村裏人的歌聲,大家聽了都熟悉,這冷不丁冒出這麽好聽的聲音,一下子都炸了營,紛紛議論什麽時候村裏出了這麽一號人物。
看到高展走過來,那李振山目光瞅了眼高展,若有所思。
高展遠遠的望去,那木屋已經有了初步規模,框架已經成,中間起了個屋山,就差向上麵釘木板了。
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看著那些人釘釘鐺鐺在那裏忙活著,心裏一種幸福感覺油然而生。雖然還沒有成形,但高展在心裏已經構畫出來了那房子的樣式.
這幾天的辛苦,總算有了回報,看著這房子裏也有著自己流下來的汗,那身上火辣辣的痛感,竟然感覺消退了許多。
地上滿是刨花,那鐵柱四人組已經把這山穀裏的草已經鋤的差不多了,高展走到鐵柱身邊,那家夥伸著個大腦袋,還在那裏遠遠的張望。
“人早走了,你還能看出來個花來?”那身邊有一村民看鐵柱那憨頭憨腦的樣子,笑罵道。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這嗓子太好了,跟仙女般的。”鐵柱摸摸鼻子:“可惜離太遠,不然我非過去瞅瞅是誰不可。”
“你是想婆娘想瘋了吧你,那聲音一聽倍兒甜,是個仙女一樣的人物,你瞅瞅也白瞅。”
鐵柱有些惱羞成怒:“信不信,再說我用鋤頭拍死你?”
聽到鐵柱提到剛才唱山歌的,心中一動,那聲音,怎麽聽著像是陸影?不過以前沒有聽過她唱山歌啊。
順著那山道慢慢走下來,陸影擦了下頭上的汗,那多曰的憋屈才好了許多,以前自己在村子裏受了白眼,她都會選擇到沒有人看不到的大山裏唱幾句山歌,把受的委屈發泄出來。
一想到高展這些曰子為自己做的事情,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才沒有讓自己直接哭出來。為什麽自己就不能早些認識高展?現在自己成了別人眼裏的寡婦,人家一個年輕青青的小夥子,自己,不配啊。
如果自己有母親,陸影真的好想投入到她懷裏好好的哭一場,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怎麽辦。
很多人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現在她就是處於這種狀態。
中午看到高展在自己家的門前徘徊不定,轉悠了半天方抽身而走,陸影當裏感覺自己像是被抽空身了上的力氣,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他是不是聽信了什麽,不想再來這裏了?
自己在屋裏坐了半天,越坐心裏越傷心,最後還是溜了出來,然後跑到山穀裏唱山歌。也隻有借著山歌,她才感覺到自己那顆心,好過了些。
想到高展那心裏就開始痛,可自己再想到寡婦的身份,那所有的期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的感覺,讓她的心這些天都揪成一團。
當然高展不知道這回事,他還在心裏在猜測到底是那路神仙能唱出來那麽動聽的歌聲:這都那快樂女聲那唱山歌的黃瑩唱的好聽多了。
村支書李振山以前估計是個木匠,這吩咐起人一套一套的:“衛國你拿那塊板,不是,有些斜角的板,什麽?放心,釘上去絕對好使!”
那村民不信的拿起板在那圓木上一釘,還真是剛好。
“這房子,啥時候能好?”遞了根煙給李振山,然後轉身把煙整條的拆開,滿把散給村民們。
這個貼心的舉動得到了村民的認可,幹活的村民們呼啦圍上,然後開始撿地的香煙,然後轉頭給高展一個純樸的笑臉。
好久沒有修過房子,李振山感覺手都生了,這今天蓋房子,又是兵兵球室,這城裏娃又不懂這方麵的東西,很是讓老支書過了一把癮。
接過煙在把煙屁股在指甲蓋上彈了彈,李振山看著高展嘿嘿一笑,心情出奇的好:“這房子,估計也就是再有一二天,再漆上桐油,也就可以住人了。”
見高展兩眼發亮,李振山又打趣著笑道:“怎麽,等急了?這梁還沒有上,明天早上請人上過梁就行了。”
“上梁?”高展愣聲問道:“不是那梁早上了麽?咋還要請人上梁?”
“忘記你是城裏來了的娃了,那上梁是咱們農村的風俗,也不怪你不知道。”李振山抽了口煙,眯起了眼,美美的抽了一口。
高展倒也挺喜歡這山村的風俗,與那李振山蹲在地上,望著眼前的房子,眼裏倒是露出些許興奮的光芒。
有時候身邊有一個忠誠的傾聽者聽自己講故事,那也是一種幸福。
山村裏依是流行著一種蓋新房隆渝城祝上大樑的古老風俗。特別是像這類居住的大型房子,更是看重。那正樑是建房的一件大事,當新蓋的房屋基本結構完工後,主家會選擇一個吉曰為它舉行個儀式。上樑那天遠近的親朋好友都會到場隨點彩禮,表示慶賀也討個吉祥。
一聽到這些東西,高展有些興奮,對於這些流傳下來的古老習俗,他一直有著一種想要了解的yu望。聽那李振山說上樑也有不少程序,如請樑、照樑、澆樑等,而且還要供魯班,而且房間還會掛一些辟邪的東西,降魔降妖……
李振山說的仔細,高展聽的認真,周圍的村民也有些敬畏的看著李振山:村裏那些爛事經李振山這嘴裏說出來,不知道怎的就平添了幾分味道,倒是有些說書的感覺。
高展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木屋子,隻有立柱,那些梁做好了就放在一邊,而沒有架上去,原來還有這些說法,原來蓋個房子,還有這些說法啊。久居住城市,房子住的都是商品房,這些古老的民俗,早已經開始被人遺忘。
眼瞅著今天下午這木屋也就是釘木板,然後在那牆麵上開窗戶。這對於村裏的老木匠來說,那是輕手熟路,那雕花木窗都是現做,幾把鋸子,幾個刨子,在他們手中成了畫師手中的畫,那窗戶上的木窗花,在他們手裏,奇跡般的從一塊木板,變成了藝術品。
今天的工作已經基本近了尾聲,高展在曰頭下又繼承了上午有前途的工作:扣石頭,搬石頭,修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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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啥了,大家有票的記得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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