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徳去江蔚然的片場探班,路過江寧醫院,順道上來看一下,不想正好遇見江錦言。

自從那天在媒體的監督下,江聞徳把老爺子送進了江寧醫院以後,他們就再也沒來醫院看過他。

就是進來的時候,江蔚然還在社交網站發了一個動態。

【跟著家主來看望太爺爺!愛你們喲!】

不想一進門就被江錦言甩了個大黑臉,他們也有些暈了。

“江言希,你瘋了吧?別以為你是這家的院長我就會高看你一眼,說白了,你也不過是靳家的一條狗,算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已經是初秋節氣,江蔚然卻依舊穿著一件抹胸短裙,腳上蹬著一雙恨天高,也不怕崴了腳。

轉身看周圍無人,她鼻子哼了哼,上下打量著她,滿是嘲諷的表情。

“論姿色,財力,家境,你哪兒跟哪兒啊,要不是北辭抬舉你,你真以為你是哪根蔥呢?”

江聞徳拉了她一把,似乎在嗬斥她。

“住嘴,蔚然,越大越不懂事了,江醫生可是我們帝都的大人物,多少名門都得來她這裏看病,人家要沒有兩把刷子,能在帝都站穩腳跟?”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說,江錦言之所以能成為帝都的名流,靠的全是巴結奉承的功夫。

江錦言也不多說,隻冷冷地把報告摔到他麵前:“這是怎麽回事?”

報告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江聞徳也不拿報告,垂首瞄了一眼,神色淡然:“江醫生有話直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為什麽老爺子的血砷水平高達十一點多?”

一時,江聞徳和江蔚然聽得都有些暈,這麽專業的話,他們怎麽聽得懂?

張醫師忙上前解釋說:“這個是毒理檢測報告,報告顯示老爺子的血砷指標嚴重超標,應該是長期中毒導致的昏迷。”

“中毒?”

江蔚然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你開什麽玩笑?我爺爺怎麽會中毒?你們醫院到底給他用了什麽東西?”

她反擊的挺快,直接把責任推過來了。

張醫師苦笑了一下繼續說。

“你搞錯了,江小姐,像這種超標一般都是長期服毒造成的,也就是說,江老爺子現在的病情不排除中毒的可能性。”

“胡說!我爺爺之前好著呢,之前的醫院從沒有檢查出來中毒的症狀,怎麽到了你們這裏就成中毒了?”

對這種人,解釋也是白解釋,張醫師隻好搖搖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難題還是交給江院長去處理吧。

“我說江院長,你說我家老爺子是中毒,這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退一萬步,老爺子生病真的是中毒造成的,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現在隻是檢查出了指標超標,但究竟是怎麽造成的,卻不是醫學能提供的。

能不能是人為下毒,誰下的毒,這個目前都沒有答案。

江錦言冷然一笑,目光淩厲。

“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江聞徳並沒有示弱,麵色如常,嘿嘿一笑。

“蔚然說江院長是屬狗的,還真是哦,連警官的事情都要管。不過嘛,人各有所好,狗不也有點小愛好嘛。”

江錦言一點沒有動怒的意思,徑直走過去,直站在他麵前,黑色的眼眸盯著他,清冷一笑。

“江總知道一句話嗎,狗急了也會咬人,狂犬病想過嗎?死得很慘的那種不治之症,病死率百分百。”她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說:“死相很慘,你信不信?”

不由得,江聞徳竟然感覺身上一陣冷颼颼的,好像真得了狂犬病似的,渾身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又把目光轉向江蔚然,在江蔚然光潔的肩膀上落下。

“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

說完,她挺身淩然走了出去。

“爸,你看她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江蔚然氣呼呼地一跺腳,精致的妝容都要扭曲了。

江聞徳卻好像沒聽見似的,陰騭的目光轉向**。

江老爺子躺在**,臉上的氣色確實好了不少,似乎隻是睡著了。

“爸,你聽見我說話沒?你在想什麽呢?”

江聞徳扭身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閉嘴,你給我安靜點!”

江蔚然嚇了一跳,嘴巴擰了擰,卻一個字也不敢再說了。

江聞徳凝神思索片刻,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為什麽對我們家的事情這麽感興趣,還有,她對宴寧很上心,不是嗎?”

“對啊,我看她就是一個狐狸精,想靠我們江家上岸,連北辭哥哥都信任她。”

“之前你說她是江錦言?”

江蔚然點了點頭:“我總感覺她和死去的江錦言有點像,可細細一看,又不太像。”

“總之,我們還是慎重起見,再調查一下她的身份,看她和江錦言到底什麽關係?”

如果她是江錦言,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她為什麽對江家的事情感興趣,為什麽對宴寧上心?

“可是之前我們已經查過了啊,那個賤人已經死了五年了,難道還能從墳墓裏爬出來不成?”

“你確定看見她的屍體了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知不知道?”

江蔚然啞然。

當年她一把火燒了地下室,熊熊火焰中,所有的東西都毀於一旦,沒有見到屍首也很正常,難懂江錦言還真能活下來嘛?

“我看你還是聯係一下顧老夫人,徹底調查調查她的身份,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現在他們隻能和江翡翠聯合起來,查出江醫生的真實麵目,那時再找機會下手才能萬無一失。

他總感覺,自從江言希到了帝都以後,江家好像處處受製,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了,我盡快聯係幹娘。”

江蔚然應承著,考慮要不要給江翡翠打個電話。

恰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真是說巧不巧,正是江翡翠打來的。

“蔚然啊,你在哪裏?陪幹娘出來喝杯咖啡吧。”

江蔚然忙忙地答應了:“好啊,幹娘,我正有事找您商量呢。你在哪裏,我剛從片場出來,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