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他期待的眼神,江錦言卻想起了這五年的難過,大火裏逃生,毀容,忙忙的奔逃,還有五年離別之痛,算什麽緣分呢?

“我們之間無緣無份!”她冷冷地說出了這麽一句。

無論是喜緣還是孽緣都會糾葛不清,而她寧願她和他此生無所見,也就無所怨!

他黑色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如一盞滅掉的燈。

也就在這時,黎淵從外麵急急走了進來。

“顧總,您看這個!”

他把查到的資料放到顧北辭麵前。

顧北辭接過來冷峻地看了一遍,然後遞給江錦言:“言希醫生,你看看。”

江錦言接過來資料,看上麵是幾張照片。

從顧清澄出家門就被一輛黑色的車跟上了。

照片上正是黑車的樣子,其中一張還清晰地拍到了車牌號。

“有這個可以嗎?”

隻要有車牌號他們就可以查到車主信息。

“沒用!”

顧北辭和江錦言竟然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

說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麵麵相覷。

畢竟綁匪也不傻,不會掛著真實的車牌號滿街跑。毫無疑問,查到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套用車牌或假車牌。

黎淵有些鬱悶,查了這麽久難道隻是一個無用信息嗎?

就在這時,江錦言的眼睛一亮,指著車廂箱體說:“這個漆比較特別啊。”

車身新上了漆,但這種漆和別的漆明擺著不太一樣。

本來她就是鼎鼎大名的車神,所以對車這類的東西非常上心,一眼就看到這輛車的車身用了非同一般的車漆。

這種車漆在帝都應該隻有一家。

“立即去查!”

顧北辭下了命令。

黎淵快步離開。

好在這次的目標很小,不一會兒,黎淵就把信息帶過來了。

“最近一個月上這種漆的隻有五個人,這是名單。”

黎淵把店家的賬單都拿了過來。

排除了前麵四個,他們把目光集中在最後一位上麵。

這個人姓沙,名老六,也是道上一個聲名顯赫的人物。

“清澄,你沒事吧?”

就在他們準備追查沙老六行蹤時,外麵突然傳來江翡翠的聲音。

一時,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這個時候她又來做什麽?

隨著一陣高跟鞋的噠噠響,果然江翡翠走了進來。

她一身白色裙裝,精致優雅,一點褶子都沒有,說她剛從醫院出來,鬼才信!

“清澄啊,你有事沒有啊?”

顧清澄忙站起來,走過去,低聲把她拉到一邊。

“媽,你這個時候來做什麽,快回家。”

江翡翠卻推開他,自顧自來到旁邊坐下。

“北辭,宴寧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照理說,清澄帶他出來吃個漢堡誰知道就發生這種事情了。”

“所以呢?”

顧北辭神色冷峻,周身泛著一股寒冰。

江翡翠眼眶一紅,竟有些難過的樣子。

“要我說也是宴寧那孩子命薄,既然出現了這種事,也是天數使然,人力難為的事情,也怪不得別人。”

“夫人來是要說這些嗎?”江錦言冷言說道。

江翡翠眼梢微微向上一撩,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就有些嘲諷。

“哎呦,我當是誰,這不是帝都有名的江大醫生嗎?江醫生,我是不明白了,我們顧家的事情那裏你都能插一竿子啊。你是屬狗的嘛,狗拿耗子吧。”

江錦言冷冷一笑:“夫人客氣了,我屬不屬狗沒關係,但我看夫人麵相,一定是屬黃鼠狼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臉上就紅了一下。

“江醫生醫院不忙的嗎,有閑心坐這裏閑聊?”

江翡翠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又挑了一眼顧北辭。

“江醫生對我們顧家的事情這麽上心,或者是有什麽想法?”

她在告訴江錦言,是不是看上了顧北辭,一門心思地才往這裏湊。

江翡翠頭一抬,臉上露出倨傲的表情。

“不是我誇口,以江醫生這樣的姿色家庭背景,想進我們顧家的門似乎還差一截。”

顧北辭眼眸一亮,深深地看著江錦言,竟然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江錦言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不急反笑,嘴角勾勒的笑意越加冷傲。

“夫人說笑呢,也太把帝都的女人看扁了些,夫人以為隨便什麽貓啊狗啊都要進顧家嗎?”

她清冷的目光盯著江翡翠,眼眸中蓄起的涼涼更深。

“當然,像夫人這樣都就很難說了。”

“你!”

江翡翠立即站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

“我什麽呢?我想問問夫人認識沙老六嗎?”

仿若石破天驚般,江錦言突然爆出這麽一句。

江翡翠再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直言不諱,心中有些慌張,眼神就有些慌亂。

“你說什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什麽沙老六沙老九的,我怎麽可能和那種人接觸?”

江錦言語氣淡淡:“我想夫人也不會自降身份和烏合之眾攪和到一起,可是很奇怪哦,沙老六通話記錄裏怎麽會有夫人的電話?”

此話一說,連顧北辭所有些動容,她什麽時候查到的?

“你胡說!”江翡翠徹底暴怒了。

江錦言卻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定定地打開手機,將沙老六的通話記錄拿給她看。

“夫人自己看,這個號碼應該事夫人的吧。好巧不巧,正好是宴寧要出房間的時候。”

“那又怎樣?他確實是我遠方一個親戚。皇上還有幾門窮親戚呢,我打個電話怎麽了?”

江錦言猛然抬首,烏黑的眼眸隻看著她,冷意十足。

“夫人有什麽親戚我不管,我隻想知道,半小時後宴寧能不能出現!”

“宴寧出不出現和我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汙蔑好人!”

江錦言卻不理會她的情緒激動,淡然地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都沒掃視她一眼,聲音仿若從九天之際飄出來的。

“半小時內,宴寧不出現,夫人就自己看好了。還有,宴寧如果少一根汗毛,夫人以為會如何呢?”

說完,她拎起包,把手機裝進去,清冷凜然地走了出去。

在快要出去的時候,她抬腕看了一下表。

“還有二十九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