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北辭和沈津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江錦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五年前,她和顧北辭的一切,沈津都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大寶二寶都是顧北辭的孩子。

也多虧這五年,沈津一直在她身邊幫助她。

這次重回帝都,她要做什麽,沈津一清二楚。

可是剛才兩人的態度是不是也太劍拔弩張了?

隱隱地,江錦言感覺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都會很緊張。

可是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專注比賽,幫爺爺拿回東波利亞頂級雪株。

一旦拿到雪株,她相信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打開車門,江錦言彎腰鑽進去,係好安全帶。

賽道就在前麵不遠處。

江錦言熟練地發動引擎。賽車發出一種激烈的轟鳴聲,繼而,嗖地一下,車子飛一般衝了出去。

雖說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頂級賽事,但她對自己的技術水平還是很有信心的。

在北國賽車界,她還有一個神秘的名字---閃電九號。

九號是她的幸運數字,也是她的賽手號碼。

*

自從回到貴賓席上,顧北辭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江錦言。

既然她能以賽車手的身份來參加比賽,車技一定不錯,但他還是忌諱,她和沈津到底是什麽關係?

為什麽會走得如此親密?

“還沒查清楚嗎?”

他沉著臉,麵色如霜。

從沈津出現在江家宴會上那時,顧北辭就吩咐黎淵查清楚沈津和江言希的關係。

“對方做了保密措施,很多信息都設置了反追蹤係統。”

“偌大一個帝都都沒人能破解嗎?”

他說的聲音不大,但分量很重。

黎淵的聲音更低了一些:“目前沒人能攻破他們的防火牆。不過我們查到江醫生之前在北國醫院做事,而沈家正是北國醫院的最大股東。”

恰巧這時,比賽正式開始。

黎淵適時地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還是讓自家顧總專心看比賽吧。

紅色的法拉利是江錦言的賽車。

從一開始,她就以雷霆之勢占據了前三位,並一直保持著領先趨勢。

最後一條賽道了,隻要她再堅持一下,冠軍就是她的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的兩輛賽車突然開始加速,並以左右夾擊之勢將她牢牢控製在當中。

但凡她要加速,兩邊的車就開始撞擊她,火花四射。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在這麽多屆的車神大賽上,還從沒有人敢玩這種策略。這種策略無疑和自殺性質一樣。

眼見後麵的車就要超上來了。

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估計三輛車都要和獎牌無緣了。

形勢越發緊張,以至於看台上很多人都站了起來,有的人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黎淵,誰的車?”

顧北辭一臉冷峻,眸子裏散發出一種狠戾的光。

黎淵快速地翻看手機查資料,很快,他就附身過來,湊在顧北辭耳邊匯報:“是項總的車。”

“帶他過來!”顧北辭冷冷地說了四個字。

狗改不了吃屎!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還不夠。

而此時賽場的局麵越發白熱化。

一黑一白兩輛車死死地纏著紅色法拉利,讓她不能有衝刺的打算。

就在他們後麵,一輛藍色保時捷正飛速地超了過來,離終點不過就一千米的距離了。

“跟我鬥,你們段位還不夠,上山再修煉幾年吧。”

頭上戴著重重的頭盔,看不清江錦言的表情。

但從她的熟練快速的動作中,可以看出她的果決。

猛踩刹車!

輪胎急冒出一串火花。紅色法拉利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後停在了原地。

那兩輛賽車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操作,一個避轉不及,就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看台上很多觀眾都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就見紅色法拉利電一般衝了出去,超越保時捷,第一個衝到了終點。

全場歡呼!掌聲雷動!

“九號!九號!”

就連黎淵都看呆了!

這還是沉穩高冷的言希醫生嗎?也太颯了吧!

偷眼看自家顧總,雖然還穩穩地坐在那裏,但臉色似乎沒剛才那麽陰沉了,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他是在替言希醫生高興吧?

剛好這時,黎淵派出去的人也把項少帶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項少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意氣風發,耷拉著腦袋,連抬頭看顧北辭的勇氣都沒有。

“好玩嗎?”

顧北辭聲音冷冷的,裹挾著一種瘮人的陰寒之氣,仿佛來自地獄。

“顧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我這一次吧。”

到了這裏,抵賴已經毫無意義,不如坦白交代,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喜歡玩陪你玩玩,如何?”

顧北辭依舊輕描淡寫,聽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但黎淵知道,這個項少今天估計要完。

自家顧總他還是了解的,他越是這樣,說明他越要下狠招了。

“把他扔進車裏。”

其中一輛撞的快廢棄的賽車停在下麵,車門都凹陷進去了。

一時,項少還沒明白顧北辭要做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立即有兩個手下過來架起他,拖著往下麵走。

車門已經打不開了,手下隻能拿起撬棍把車門撬開。

不由分說,項少被塞了進去。

“刹車卸掉!喜歡玩就讓他好好玩個夠。”

“不要,顧總,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另有一輛車抵在這輛車後麵,引擎發動,拱著項少所在的車,飛速開了出去。

遠遠地,是一條坡道。

項少所在的車飛一樣地滑了下去。

整個賽場充斥著項少的尖叫聲。

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法再參加賽車比賽了。

賽場中央,這一切都被江錦言看在眼內,卻無動於衷。

顧北辭做什麽事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小錦,我們走吧。”

不知什麽時候,沈津已經到了。

雪株已經拿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盡快給爺爺配藥了。

“好。”江錦言淡淡地回複。

接著,兩人一起上了車,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瞥向這裏就離開了。

顧北辭願意扔誰就扔誰,他們隻是無關緊要的人,犯不著!

這一切恰好被貴賓席的顧北辭看見,冷峻的臉立時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