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劉大柱在向江聞徳求救,也就是說,劉大柱和江聞徳原本就是沆瀣一氣。
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江聞徳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卻不好回答什麽,隻好裝作無事人一樣把頭扭了過去。
果然是他!
江錦言嘴上冷冽一笑:“我看說也說不清楚,還是直接報警好了。”
有意無意間,眉梢一挑,她就瞥了一眼江聞徳。
“誰黑誰白,誰清誰濁,大家都能看個清楚。”
她慢慢走了過去,從江聞徳身邊走過,靠近他,薄唇輕啟。
“誹謗誣陷,夠住幾年了吧?再查查誰是幕後指使人,是不是,江總?”
她說得很慢,語氣也很輕緩,但江聞徳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這……”
“那江老爺子的病又算怎麽一回事?再說了,你說你是鼎鼎大名的言希醫生,誰能證明?”
終究,劉大柱的話還是讓大家有些懷疑。
言希醫生在整個帝都家喻戶曉,但就是這麽一個赫赫有名的醫學前輩卻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
她幾乎從不在新聞媒體上出現,若有人假扮她的身份出現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對啊,誰能證明?有證據嗎?沒證據你就是假冒的。”
江聞徳再次揚起了腦袋。
“我!”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足有壓製全場的氣勢。
聽到這個聲音,江錦言的臉上不由顯出一絲詫異之色。
難道是他?
果然,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帥氣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來人高大挺拔,麵容清俊不輸於顧北辭,渾身散發著一種天生的高貴氣質。
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這人誰啊,剛才怎麽沒見到啊?
來人輕輕一揮手,身後跟著的兩個警官立即走了上來。
“這位先生告你誹謗造謠,跟我們走一趟吧。”
劉大柱也沒想到會來真的,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
“我,我沒有!”
此時的劉大柱驚慌失措,結結巴巴話也說不全了。
“先過去再說。”
兩個警官黑著臉,不由分說,架起他就走。
劉大柱急得差點尿褲子,絕望之際,回頭看著江聞徳大喊一聲:“江總救我啊!”
賊喊做賊,不打自招!
這個蠢貨!比豬還蠢!江聞徳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
嘴角勾勒,咧出一點弧度,冷笑。
“解釋一下吧,江總,他為什麽單單喊你呢?你和他什麽關係?”
質問之下,即使是江聞徳也有些語噎。
“能有什麽關係?我也是對事不對人嘛。”
慌亂之中,江聞徳隻能這麽回複一句。
“我看算了,江總也是公事公辦,也沒有刻意袒護誰啊。”
在場的終究都是江家請來的客人,多少都和江家有些關係。
“我……我也是關心則亂,江老爺子可是我的父親,有可能被衝昏了頭腦所以才會偏聽偏信。至於說我和他有關係嘛,那就不至於了吧。”
江錦言斂眸,老狐狸還是老狐狸。
他還挺會為自己圓場的。
事情不了了之。
經過這一場鬧劇,江家的宴會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曲散人終。
客人紛紛告辭離去。
出了大廳,院子的一處角落,江錦言和剛剛來的男人站在一起,似乎在親切地交談什麽。
“沈津,你怎麽來了,也沒告訴我一聲?”
剛剛來到的男人正是沈津。
“正好這裏要處理一些業務,順道就過來了。”沈津的回答淡淡的。
明明是不放心,看到了她的窘境。若不是他及時帶警官到來,他擔心江錦言真的應付不來。
“小錦,好多天不見,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江錦言卻有些心不在焉。剛剛護工發信息了,說爺爺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好,她要趕過去看看。
“我還有事,下次吧。對了,念寶很想你,你幫我照看一下他,好嗎?”
“好,我知道了。”
江錦言和他打完招呼,就匆忙開車而去。
沒人注意到,從灌木叢的方向有閃光燈出現,正好把這一幕拍下。
沈津一直盯著她的背影走遠,才緩緩地把目光收回。
這時,江蔚然從灌木叢站起來,手裏拿著一部手機,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匆忙趕回醫院,江錦言徑直來到爺爺的病房。推開病房的門,來到病床前坐下。
病房很安靜,隻有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
爺爺的神態很安靜,像極了熟睡的樣子。
爺爺……
江錦言輕喃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昏迷中的爺爺竟然第一次睜開了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看著江錦言,喃喃地喊了一句:“錦言,錦言,是你嗎。”
明明她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不由的,她就淚濕了眼眶。
繃不住的情緒如開閘一般傾瀉出來。
等了五年,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句。
*
另一邊,顧氏
顧北辭終於解決掉了那個不老實的合作對象,正想要問問言希醫生的情況。
“黎淵,宴會那邊什麽情況?”
沒等黎淵回答,恰巧不巧,顧北辭的手機發出滴的聲響,應該是有信息進來了。
顧北辭低頭看信息,黎淵也就適時地止住了回答。
屏幕上,有人發來了匿名照片。
打開照片一看,顧北辭的臉立時就黑了下來。
照片上,江言希和一個男人麵對麵站在一起。男人看著她的表情很是親切,目光中還帶著更多的寵溺。
他,不是沈家的公子沈津嗎?
沈家在帝都的位置絕不亞於顧家,沈老爺子和他還有些交情。
難道他也對江言希有興趣?
莫名地,顧北辭心內一陣躁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黎淵眨了眨眼睛,完了,完了,顧總肯定又看見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偷偷地瞄了一眼,黎淵立時意識到問題大了。
“鑰匙!”顧北辭沉言說道。
黎淵忙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緊走幾步,畢恭畢敬地交到顧總手裏。
心中抑鬱難發,顧北辭大踏步走出公司大樓。
上了車,幾乎一溜煙地飛了出去。
車子開得飛快,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心中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