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

對麵那個警官瞠目結舌,驚訝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了。

下意識,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您說什麽?”

“我說那個叫二狗的病人確實是謀殺。”

這次,所有人都聽清了。

警官有點訕訕的,這要圓場都不好圓。他隻好重新坐了下來,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您請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說到這裏,他還停了一下,用一種意味難明的眼神看著她,好心地提醒。

“您說的所有的話都會記錄下來,所以請您慎重。”

江錦言嘴角勾勒,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流露出來。

“當然,字字屬實。”

她真淡定從容,連警官都被她氣定神閑的氣質驚到了。

打從他從警,形形色色的任不知見了多少,有哭的,有鬧的,也有強作鎮定的,但像她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吧,您請說。”

江錦言目光平視,像是在回憶。

“我說患者死於謀殺,真真一點不錯。在你們趕來的時候,我已經對屍體進行了簡單的解剖。雖然不能十分明確,但十之八九對方死於中毒。”

中毒,一時所有人再次驚呆了。

死者不是因為車禍嘛,怎麽又成了中毒了?

江錦言目光收回,看著對麵的警官,語氣堅定不容質疑。

“車禍也是事實,不過在發生車禍之前,死者已經中毒。所以在進行手術的時候,死者毒性發作,導致血壓急劇下降。”

所有人依舊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但聽來似乎卻很有道理,難道事實真的如此嘛?

“你們可以讓法醫進行解剖,一查就知。如我猜測的不錯,那個死者的家屬就是同謀。”

警官半信半疑,一時拿不定主意。

“難道我夫人……”

顧北辭故意停頓一下,說‘夫人’的時候,語氣特意加重了一些。

他回眸看了江錦言一眼,然後才繼續質問道:“難道我夫人還會說謊嗎?”

他的神色冷峻,加上天生的自帶貴族氣場,讓警官不敢仰視。

“不敢,不敢,不敢。尊夫人一定說的都是事實。”

他畢恭畢敬地回答。

“你們法醫呢?”

顧北辭又問了一句。

“是,是,我馬上通知法醫。”

他擺擺手,示意記錄的那個警官過來,低低地在他耳邊說道:“馬上派喬法醫過去。”

那個警官答應了,轉身離開。

在等待的過程中,警官親自倒了茶端了上來,態度很是恭謹。

此時,江錦言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電話,看看電話號碼,原來是沈津。她沒有注意顧北辭撇過來的餘光,徑直接通了電話。

“沈津,什麽事?”

“小錦,醫院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準備怎麽辦?”

“放心吧,我會解決的。”

江錦言淡淡地回答。

“可是網上對你的詆毀聲音很大,要不要我找人……”

江錦言竟然笑了,淺淺淡淡的。

“沈津,你忘了我是誰?網上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扒拉一下手指的事。”

她的語氣很輕鬆。

確實,以她黑客聯盟老大的身份,擺平這麽一件小事實在是易如反掌。

“沈津,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小錦,你在哪裏?”

“警局。”

“怎麽會在警局?他們不會把你帶過去了吧,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沈津的語氣裏帶有太多的擔心和焦慮。

江錦言剛要回答的時候,手裏的電話卻被顧北辭一下搶走了。

“沈公子,錦言小姐的事情有我在,你還是少費心吧。”

他的語氣非常冷,隱隱地帶著責備。

聽筒裏,沈津有片刻的停頓,隨即他嗬嗬一笑。

“原來顧先生在呢。也好,顧先生的麵子自然要比我的大。不過,還是讓小錦接電話吧,我有話說。”

少不得,顧北辭把電話再次還給江錦言。

“沈津,怎樣?”

“小錦,記住,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我知道。”

“等你出來,我請你喝咖啡。”

“當然。”

不過短短的幾十個字,卻讓顧北辭的臉色越發冷峻。

一旁的警官聽得已一頭霧水。這什麽跟什麽嘛,她不是公爵夫人嘛,那麽打電話那男人又是誰!

“公爵閣下,請喝茶。”

警官小心第說了一句,目光中卻是難以言明的同情。

顧北辭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個警官嚇得一哆嗦,忙縮回身子,視線轉向了別的方向。

也就在這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卻適時地響了起來

他忙抓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北國警局!哦,喬法醫,你說。”

此時,江錦言已經掛掉沈津的電話,專心地聽這裏說話。隻見他神色凝重,語氣也嚴肅起來:“什麽,砷中毒!好,我知道了……”

後麵的話,江錦言沒有聽太清楚。砷中毒,也就是常說的砒霜中毒。

當時,她隻看出來是中毒的症狀,但並不能確定是什麽毒。但現在,結果已經明確了——砷中毒!

這個詞語再次觸動了她的心弦。

她清楚地記得,當時把爺爺送到醫院的時候,醫院也說爺爺有長期服毒的症狀,也是砷中毒。

一開始,她以為是江聞德和江蔚然做的,但一直到他臨死,他都沒有承認這件事。

現在又是砷中毒,難道著一切隻是巧合?也或者,從一開始,凶手另有其人?

江錦言做出了大膽假設,難道給爺爺服毒的人和今天的凶手是同一個人嗎?

“公爵夫人!”

警官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這時,她才從思索中清醒過來。

見他已經掛斷了電話,一臉的抱歉看著她。

“實在抱歉,是我們搞錯了。經過喬法醫的鑒定,死者確實死於砷中毒。也就是說,在死者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已經被人下毒了。”

一切都和她之前的評斷不錯。

“您可以走了,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警官站起來,深度鞠躬道歉。

江錦言隻是微微頷首,卻沒有說什麽。

“我們走!”

不由分說,顧北辭拉起江錦言往外走。剛才的那股無名火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他要發泄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