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風驟然吹來,一陣陣的冷。

風吹動了羅拉的衣襟,仿佛她在瑟瑟發抖。

江錦言心裏一涼,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蓋在了羅拉的身上。

誰,到底是誰幹的?

江錦言的心內一陣陣的抽搐,誰會對這麽大的孩子下手?

恰就在這時,她口袋內的手機響了。

江錦言抽出紙巾擦了一下手,然後拿出手機,看電話號碼是安初心打來的。

他要說什麽呢?

江錦言接通電話,聲音冷的像冬夜的冰。

“王子殿下,有羅拉的消息嗎?”

她的語氣聽起來和往常一樣客氣,但卻異常的冰冷。

羅拉被他帶到了宮裏,隨後羅拉就出事了,她倒要聽聽對方會怎麽解釋。

聽筒裏,安初心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沉穩,不疾不徐,平靜的聽不見一點點的波瀾起伏。

“江理事,你抬頭看。”

江錦言一怔,抬頭看了上去,果然見橋頭站著一個人,倒背著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的一切。

他站在地勢高的地方,自然下麵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我和你一樣想知道答案。”

江錦言在話筒中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站起來,看著他,直接拿掉了電話。

而這一切,自然沒有瞞過顧北辭的眼睛,他看得一清二楚。

“把羅拉帶回去吧。”

江錦言對黎淵說了一句,然後沒有上車,而是一步步走了上來。

此時的橋上一個人都沒有,隻在安初心的身後,遠遠地站著四個黑衣人,警惕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毫無疑問,這條路估計又被封鎖了,等閑人等,這時走不過來的。

迎著他走,卻是頂風,對麵的風裹挾著沙石碎粒撲了過來。

江錦言神色冷漠,眼睛微眯,眼前隱隱地帶著一團陰影。

她知道,不用擔心,如果麵前又陰影,一定是因為背後有陽光。

“錦言小姐!”

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後顧北辭追了上來,牽住了她的手。

江錦言看了一眼他,掙紮了一下,想要甩開他的手,不想卻被他更加果決地拉住了。

幾乎在同時,他牽著她大步走了過來。

麵對她們的安初心始終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一點波瀾起伏。

“王子殿下!”

終於,他們走了過來。江錦言看著安初心定定地打招呼。

“江理事,羅拉的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沉痛,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是我的失誤。”

安初心開口解釋,看起來卻沒有一點沉痛的樣子,平靜無波。

“羅拉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等江錦言回答,顧北辭卻開口問了一句。

安初心把目光落在顧北辭身上,神色淡然,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我也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他的聲音一貫的沉穩,看不出一絲的驚慌和自責。

“江理事,得知這個消息我也感到非常的震驚,內心無比的沉痛,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安初心略作停頓,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江錦言,目光中有一種異樣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而這異樣一丁點兒沒逃過顧北辭的眼睛,莫名地感覺內心被什麽東西揪了起來,扯得他幾乎要炸裂開來。

“人是被你帶走的,也是從你那裏消失的,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嘛?”

顧北辭的語言犀利起來,像一隻渾身帶刺的刺蝟。

安初心卻沒有看他,而是依舊把目光落在江錦言臉上,仿佛被釘在了那裏一般。

“江理事,我說過,信任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他定定地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但極具感染力。

“我已經電話告知了卡洛琳女王,我想她一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這是在北國地界,有卡洛琳出麵的話更合適。

事情到這裏,江錦言也不好再說什麽。

還沒調查清楚真相,一切都是未知數。

“或者你可以和我一起進宮,問問她的意思?”

安初心優雅地伸出了右手,示意她牽著他的手,一起坐他的車離開。

江錦言一怔,有些遲疑。

“不必,我們等消息。”

不由得,顧北辭直接拒絕了。也不等他回答,他牽著江錦言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走的很快,江錦言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這人怎麽這樣?一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顧北辭挺拔的個子,修長的腿,一個步伐下來,幾乎趕上別人兩步。

江錦言幾乎是被他拖拽著到了邁巴赫車前。不等黎淵開門,顧北辭已經先一步拉開了車門,直接拉它進去了。

“顧先生,放開。”

江錦言走得有點氣踹,這時她才掙脫他的手。

“錦言小姐,我有一事不明。”

他說得客氣,黑色的眸子裏卻像要噴出一團火來。

“請說。”

江錦言並沒有看他,而是垂首揉著發紅的手腕。剛才被他拽疼了。

“你是有牽手迷戀症嗎?”

“什麽?”

一時,江錦言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顧北辭定定地看著她,似乎要把她釘在自己的眸子裏。

“錦言小姐那麽喜歡被男人牽手嘛?”

原來他是在說這個。簡直莫名其妙,安初心牽她的手就是社交禮節,有什麽大不了的?

“如果錦言小姐真的那麽喜歡牽手的話,我完全可以代勞,不用勞煩別人。”

他說得客氣,可任誰都能聽出來,他吃醋了。

坐在前麵的黎淵差點要笑出聲來。原來,英明蓋世的自家顧總也會在感情上這麽感性。

江錦言雙眉上揚,仰頭看著他,嘴角露出淺淺淡淡的笑。

“顧先生多慮了,這種事情我們自己來就好。”

“我們?”

顧北辭反問了一句,心中有種無名火竄了起來,幾乎要讓他炸起來。

“我想我和誰牽手不用顧先生費心吧?”

“不行!”

顧北辭堅決地回答。

他抓起她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手裏。

“錦言小姐這個病隻有我能治,別人不能!”

江錦言掙紮了幾下,沒有擺脫掉他,隻好笑了笑,帶著一絲清冷的不羈。

“顧先生未必管的太寬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