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江錦言再次走了下來。這次,她穿了一件青綠色長裙,頭發用一根碧玉簪輕輕地綰成一個髻。

她臉上的妝容很淡,隻略略畫了眉毛,塗了嘴唇,別的一概沒有。

即使如此,乍一看,已經是驚為天人了。

她並不是那種濃妝豔抹的女人。

“哇,媽咪好漂亮啊。”

多多由衷地誇了一句。

以前見到的她,不是白大褂就是休閑裝,多多還是第一次見她穿禮服的樣子。

“多多長大也像媽咪一樣漂亮就好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有種自慚形穢的樣子。

江錦言走過來,輕輕牽起她的小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做人。

“我們的多多很漂亮,像公主一樣漂亮。”

“真的嗎?”

多多眨巴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蝴蝶的翅膀。

“當然了。誰要說我們的多多不漂亮,那一定是胡說呢。”

江錦言篤定地說了一句。

多多笑了,笑得天真浪漫。

隻有回到這個家,多多才會這麽開心。

“我們走吧。”

江錦言牽起她的手,念寶則拉起顧北辭,一起走了出去。

應該是早有準備,這次黎淵開的是一輛邁巴赫商務,七人坐的,足夠他們坐了。

上車後,兩寶好奇地問這問那,車內倒也不寂寞。

很快,車子就回到了顧宅。此時,顧宅已經車滿人足,賓客們已經陸續到來。

下了車,四人緩步走了進去。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裏。

女人優雅溫婉,男人俊朗冷峻,孩子們漂亮可愛。這麽一看,完全是甜美和諧的一家人啊。

“好可愛啊,真的太美了!我也想和顧總那樣的男人生一打孩子。”

有人歎氣說了一句,臉上掩飾不住的羨慕。

“可拉倒吧,你家祖墳沒有那根草,別做夢了。”

也對,顧北辭那樣的男人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的著的。

數數全帝都人,也就隻有一個江錦言吧。

“顧總!”

“顧總!”

“顧總!”

賓客們頻頻打著招呼。顧北辭隻是微微點頭,目光並不曾看向任何人。

這個世界,有她和孩子們就夠了,別人,都不在他的眼中。

他們邁步走入大廳,宴寧也在裏麵。打了招呼後,宴寧他就像個小主人一樣引著念寶和多多玩去了。

“我的大小姐,你來了。”

這時,顧裕澤和陳黛西走了過來。不用說,一定是顧裕澤邀請了她。

“顧先生,陳部長。”

江錦言客氣地寒暄了一句。

畢竟是公司員工,又是在這種場合,不打招呼也不合適。

“我的大小姐真是穿什麽都漂亮。”

顧裕澤帶有玩昧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像是在審視什麽寶物。

“可不是,江總可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陳黛西撇了撇嘴,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今天的她依舊是一襲黑色緊身長裙,盡顯凸凹有致的身材。

尤物,聽來並不是什麽好詞,似乎在說她是男人的玩物。

“陳部長也不錯哦。”

江錦言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淺淺淡淡的。

男人嘛,也有一些喜歡口味重的,也很難說。

陳黛西卻不屑地搖了搖腦袋。

“No,No,No,男人不會喜歡我,倒是我想要什麽樣的男人了。”

她的自狂依舊不可一世!

不是男人玩她,而是她玩男人,潛台詞不就是這樣嘛。

男人在她眼中才是玩物!

江錦言沒有說話,也不屑這種話題繼續討論下去,聽起來很是膚淺。

“大小姐,我們的特效藥後天就要上市了吧?”

或者是看出了她的不耐,顧裕澤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說到這個,江錦言隻是微微點頭,依舊沒有答話。

其實在這種場合,並不適合討論工作。何況這屬於商業機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萬一被有心之徒利用了,公司這一番心血可不就是白費了。

顧裕澤聰明機警,見狀哈哈大笑。

“江總也太謹慎了,到這裏來的都是何等人?誰會探聽這個?”

陳黛西臉上依舊掛著一臉的不屑。

江錦言沒有理會她,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她一眼。

這個如蛇蠍一樣的女人,早晚要解決掉她。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錦言知道,打蛇打七寸如果不能一招斃命,勢必會反噬自己。

她要等合適的機會,然後將陳黛西一招製敵,永無翻身機會。

這時,宴會終於開始了。

江翡翠扶著顧鴻鷹緩緩地走了上去。

一時,宴會大廳安靜下來。

“歡迎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犬子顧北辭的生日宴。”

顧鴻鷹清了一下嗓子,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身為顧家掌門人,怎麽說呢?顧北辭還有很多做的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他這句話不知是謙詞還是有意為之,聽起來怎麽都覺得怪怪的。

“不過也沒辦法,我已經老了,也做不了什麽了。無論如何,希望他以後好自為之吧,這樣才不枉費我把偌大的家業交付給他。”

他咳嗽一聲,長長地歎口氣,竟沒有一絲欣喜的神色。

場下的氛圍更加尷尬了。

一時,大家不知該鼓掌好還是不該鼓掌好。

就在這時,顧北辭大步走了上去,波瀾不驚,神色淡然。

“今天感謝大家大駕光臨。我的父親最近神誌不清,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據我所知,顧氏企業是我母親一手投資興建的,當年的顧氏不過是個小作坊而已。”

他停頓一下,雙目如電,環視一圈,然後堅毅而果決地說:“顧氏在我的手中,以後也會傳到我的孩子們手上,任何想覬覦的人趁早死了這份心。”

旁邊的江翡翠臉上就有些訕訕的。

忍不住,她就開口說了一句。

“顧氏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裕澤,清橙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要我說,顧氏就該一分三份。北辭年長,占百分之四十,他們倆一人占百分之三十。”

她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著顧鴻鷹,悠悠地說了一句。

“鴻鷹,你是一家之主,你倒是說句話啊。”

顧鴻鷹臉色醬紅,這麽多人麵前,自然不肯被顧北辭比下去,於是悶聲說了一句。

“你說的不錯,我看就這麽決定吧。”

場下鴉雀無聲。

幾乎沒有人想到,顧總的生日宴竟變成了顧家分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