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你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嗎?”

“顧總,您這是說什麽呢?您這……”

說著,黎淵一抬頭,竟發現對麵那幢屬於江蔚然的獨棟別墅的二樓,似乎隱隱的燃起了明火,這下他終於明白他家顧總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顧總,蔚然小姐家……似乎不太好,我們是不是應該叫人來滅一滅火?”

黎淵看著對麵別墅二樓越燒越旺的火勢,一度陷入了沉思。

這江蔚然什麽時候還有了在家玩火的習慣?

“叫我們的人去救人。”

說著,顧北辭開門下了下車,往江蔚然的別墅走去。

他本就不信世間有如此多的巧合,偏偏江言希今天晚上走了這條路!

偏偏又是今晚江蔚然的別墅著了火,這其中必定少不了江言希的傑作。

這邊,江蔚然被幾個女傭拖行在地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伸手碰了一下,臉上竟有黏糊糊的黏膩感,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心底蔓延。

“來人了!有人來救火了!”

一個女傭看到從外麵衝進來的黑衣人,感到一陣欣喜,一時激動,竟鬆開了手。

另一個女傭因為失衡,沒拉住江蔚然,她再次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思緒徹底被打斷,她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幾個黑衣人也一眼看見了狼狽的趴在地上的江蔚然,當機立斷,一左一右地架起江蔚然就往門外跑。

兩個女傭見狀,也趕緊跟上。

臉上的疼痛感和被強行架著的不適感讓江蔚然幾度幾乎要發作,然而跑出大門,她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顧北辭,她頓時有了力氣,甩開了黑衣人的手。

她就知道,這五年的陪伴,北辭心裏一定是有她的!

不然怎麽會大晚上的特意趕來看她,若不是北辭,她說不定就在那場大火裏出不來了。

此刻她全然把兩個辛辛苦苦將她拖出來的女傭忘的幹幹淨淨。

看著麵前江蔚然狼狽的樣子,顧北辭不微微皺了皺眉,然而江蔚然根本發現不了這些,她全然沉浸在顧北辭心裏有她的喜悅中,一時間連疼痛竟也忘了。

“北辭!”

既然北辭心裏有她,那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腦補了一堆以後,江蔚然直直的撲向了顧北辭。

顧北辭看著衝過來的江蔚然,不動聲色的避開。

而江蔚然想象之中的溫暖懷抱也並沒有到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看著旁邊的黎淵和幾個黑衣人,一種屈辱感頓時湧上心頭。

“你,為什麽弄成這幅模樣?”

顧北辭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一時間江蔚然的所有感官都似消失了一般,滿腦子都是方才窗邊的黑影和耳邊揮之不去的江錦言的聲音,恐懼感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江錦言她回來了!她回來找我索命來了!她說要搶走我的一切,不,不行!”

想到江錦言,她幾乎失了智,全然忘了顧北辭還站在這兒。

“江錦言?”

顧北辭喃喃道,“江家還有這號人?”

“顧總,江錦言是蔚然小姐的妹妹,似乎是因為五年前的一場火災,意外去世。”

黎淵解釋道。

顧北辭聽了隻是微微點頭,他對江家人沒有任何興趣,何況是一個死人。

他隻想搞明白言希神醫是怎麽一回事,思及此,他看向了江蔚然別墅裏的兩個傭人。

“今天可有一位姓江的小姐來過這兒?”

“沒,沒有,今天隻有蔚然小姐一人在家。”

“顧總找我有何事?我剛到這兒就聽見顧總問起我。”

江言希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手裏還提著兩大袋似乎是人參蟲草之類的禮品,看著倒像是一副剛從車上下來的樣子。

見顧北辭和黎淵都探究的盯著她,她淡定自如的解釋道。

“本想看看故人,來的匆匆忘了帶禮物,我想著這屬實不像話,又半路折回去特意買了禮品,一來一回,竟折騰到了這個時候。”

她解釋的滴水不漏,顧北辭一時竟也找不出話來反駁,難道他堂堂顧氏總裁要告訴她,他派人跟了她半路,這才來了這裏?

見顧北辭沒有反駁她,江錦言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幸好她之前準備給爺爺的禮品一直備在車裏,否則她出現在這裏還真的圓不過去。

“那還真是巧合啊。”

顧北辭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江錦言明白顧北辭一定對她產生了懷疑,想來剛剛沈津說的跟著她的車,就是顧北辭的人吧。

他現在這副樣子,隻不過是礙於沒有什麽證據,看來她得想辦法暫時轉移一下注意力。

看見來者是她,江蔚然再次失控,她惡狠狠地指向江錦言!

“是你!是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裝神弄鬼想嚇唬我,一定是你想放火燒死我!”

“江蔚然小姐,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不然,我告你誹謗。”

江錦言放下手中的禮品,半蹲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乎是趴在地上的江蔚然。

“這麽晚了,你為什麽會來這兒?”

顧北辭再次毫不掩飾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見江錦言似乎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直接坦白:“黎淵本想請你回顧家,見你一個人大晚上來了這裏,還以為你早已經到了她這兒。”

“顧總還真是關心我,連我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都恨不得查的一清二楚吧。”

江錦言起身看向顧北辭,眼裏滿是嘲諷。

似是在說,他堂堂顧氏總裁竟也做背後偷偷跟蹤別人的勾當。

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想,被江錦言這麽一說,顧北辭竟也因為理虧被懟的無話可說。

看著眼前的修羅場,黎淵甚至忘了地下趴著的江蔚然,隻覺得實在是精彩。

他家顧總竟也有被人懟的還不了口的時候。

“說來,江錦言也是我的故人,她當初可疼愛江小姐這個妹妹了呢,常常提起,可我總也沒有機會見到。”

“沒想到等我見到,錦言竟也去世五年了,白天的相處實在不算好,也來不及好好與江小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