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什麽也不說，隻是看著就挺好。
顧北辭隻想靜靜地看著她。一顰一笑，都入他的眼，占據他的心。
他這麽一說，顧清橙倒是有些尷尬了。
剛才和錦言姐姐說的時候，沒有說大哥要去啊。大哥這麽擅自給自己加戲，人家樂意嘛。
“大哥，那個，您呢，公務那麽繁忙，就算了吧，我自己帶宴寧過去就好。”
顧清橙咧嘴笑了笑，有些勉強。
顧北辭卻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走了出來，眼角的餘光都沒撩他一眼。
顧清橙看著宴寧，撇了撇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下樓上車，按照約定，他們直奔麥斯西餐廳。
這個時間並不是吃飯時間，所以相對來說人並不多。
停好車，顧清橙牽著宴寧的手早早下去了。顧北辭最後才下來，跟在他們後麵，孤冷傲然地走了進去。
遠遠地，他就看見江錦言和念寶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江錦言正埋頭看著手機，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倒是念寶，一個勁地伸著脖子左顧右盼，一抬眼就看見了宴寧。
“哥哥，哥哥來了。”
念寶指著他們興奮地打招呼。
“好！”
江錦言這才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顧清橙挽著宴寧並肩走了進來。
念寶已經離開座位，跑著迎過去了。
就在他要牽起宴寧小手的時候，猛然就看見了他身後的顧北辭。
念寶的動作就頓了一下，小臉明顯僵住了。
“爹地？”
他懵懵地喊了一聲。
顧北辭來了？
江錦言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在倆寶身後，果然隱約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念寶！”
他一本正經地和念寶打著招呼。
五年的空白期，加上他一貫的嚴肅高冷姿態，很難有親和力。
此時，顧清橙已經帶著宴寧坐了過來，笑吟吟地和江錦言解釋。
“我們車子壞了，正好我哥沒事，就送我們來了。”
好在他想了一個還算說過去的借口。
江錦言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輕輕點頭和宴寧打招呼。
“宴寧，你餓嗎，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
宴寧輕輕地回答了一句。
吃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吃。
顧清橙和宴寧坐在她的對麵，念寶也自顧自牽起顧北辭的手走了過來。
“媽咪，媽咪，爹地也來了。”
江錦言並沒有回答，仿若沒聽見一樣，隻顧低著頭看桌上的菜單。
她選的這個位置原本是四人坐的，此時多了一個顧北辭，顯得有些擠。
“爹地，你坐這裏好了，我和哥哥坐一起。”
念寶熱情地安排著，然後一股腦坐了過去。
他坐過來的時候，猛然就觸到了她的左腿。暖暖的，帶著他特有的溫度。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緊了一下。不由的，她往裏麵挪移了一些，似乎要刻意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服務生殷勤地走了過來，詢問他們要吃什麽。
照舊，宴寧和念寶點了他們喜歡吃的漢堡王。
顧清橙剛下飛機，還沒吃飯，也點了一份套餐。
“你要吃什麽？”
顧北辭應該是在問她。
“一杯黑咖啡！”
江錦言卻不是在回答他，而是看著身邊侍立的服務生說的。
“好的！先生，請問你要來點什麽？”
顧北辭把菜單推到一邊，隨口說了一句：“和她一樣。”
服務生點點頭，躬身離開了。
顧清橙看著對麵的江錦言。她神態清冷，目光看著前麵的某一個點，不知在想些什麽。
自己的大哥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天然的高貴，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親近的疏離。
“錦言姐姐，我就不介紹自己了吧，我是兩個孩子的小叔叔。很高興……”
他打著寒暄，卻想不出更好的措辭。
“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姐姐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真的，我很高興。”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總算是聽出了一點意思。
江錦言目光依舊冷冷地看著前方，淡淡地回答了四個字：“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聽起來怎麽也不像是褒義詞，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的情緒。
顧清橙笑了笑，一時，卻不知道怎麽回答。
“遇見，不是偶然，是命中注定。”
突然，顧北辭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他和她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沒有誰能改變。
江錦言把頭轉過來，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像是在審視。
“顧先生是宿命論嗎？”
顧清橙驚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她竟然叫大哥顧先生，這是什麽稱呼，好疏遠啊！
畢竟大哥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顧北辭的目光與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錦言小姐說呢？”
顧清澄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埋下頭和倆寶聊天去了。
明明一個是孩子的母親，一個是孩子的父親，聽起來卻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客氣而疏遠。
這也是沒誰了。
“如果真是那樣，也是孽緣。”
她冷冷然回答了一句。
“那也是捆綁在一起的緣分。”
江錦言把頭轉了回去，沒再辯解什麽。
這時，服務生來上餐點。
倆寶的漢堡王，顧清橙的一份套餐，最後是江錦言和顧北辭的咖啡。
江錦言慢慢地攪拌咖啡，然後啜飲了一口。
好甜！
江錦言皺了皺眉，她不喜歡喝太甜的咖啡。
“請問，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要的是黑咖啡。”
她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服務生，詢問道。
服務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菜單，恭謹地道歉：“非常抱歉，可能是咖啡師弄錯了，我再給您換一杯？”
江錦言正要點頭，卻見顧北辭已經把自己那杯拿了過去。
“不用，我喝這杯。”
他把自己那杯沒動過的咖啡輕輕推到她麵前。
什麽意思？他喝她的，杯子上還沾染著她的唇印，杯子邊沿還殘留著她嘴角的溫度，算是間接接吻嗎？
江錦言掃了他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麽。她也不喜歡找別人的麻煩，隻好點頭示意服務生沒事了。
顧北辭端起那杯咖啡，淡然地抿了一口。
顧清橙看見後訝異了。大哥的性子，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別說喝別人剩下的東西了，就是別人動一下他的東西都要扔掉的人，現在已經豁達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