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回頭審視的掃了江錦言一眼。

她和江家有關係?

他才想起,似乎對江錦言的身份一無所知。

注意到顧北辭審視的目光,江錦言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心急了。

如今她換了一張臉,根本沒有身份和理由去看望爺爺。

“咳,是這樣的,我曾經和江家老爺子有過交情,他於我有恩,所以我想去看看他。”

江錦言幹咳一聲,非常幹淨利落的解釋道。

“你認識江蔚然?”

顧北辭斂眸,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試探。

她的說辭毫無破綻,因為他是看到她從國外航班回來的,而江老爺子的確曾去過她所在的城市,若說兩人有交情也無不可。

“一個舊相識罷了。”

江錦言眸光微動,為了不讓顧北辭起疑心,她最終點頭。

畢竟她還得跟著顧北辭去見爺爺,如果她獨自去見爺爺,江家人和江蔚然是絕對不會讓她見到爺爺的。

隨後她又補充道,“這次回國也是聽說江老爺子重病,專程趕來為江老爺子醫治的,雖然不確定能不能救回老爺子,但我想盡力一試。”

這次,顧北辭眼裏的懷疑更濃了,“你會醫?”

江錦言眼角一抽,說漏嘴了。

“這個顧總就不用管了,我們時間不多,趕緊出發吧!”

她迅速岔開話題,拉起江子念的手就往外走。

把念寶一個人留在酒店,她實在不放心。

顧北辭猶豫了一下,最終跟了上去。

*

市中心醫院

ICU病房內,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躺在病**,戴著氧氣罩卻依舊麵色泛白,旁邊儀器上生命痕跡正在慢慢減弱。

江蔚然厭惡的看了眼**的老爺子,轉頭看向江聞德,“爸,這老不死的怎麽還不咽氣?”

江老爺子不死,她怎麽博取顧北辭的憐憫!

“噓,你急什麽?還不是遲早的事?”

她嗓門不小,嚇得江聞德趕忙做出襟聲的動作。

為了能順利繼承江氏,他可籌備多年了,絕不能現在出紕漏!

“爸?不如……我們幫幫他?”

江蔚然忽然看向老爺子,眼中閃過陰森的殺意。

聞言,江聞德緩緩轉過頭,遞給江蔚然一個確定的眼神。

此刻江老爺子陷入昏迷,醫生護士都守在外麵,隻要他們拔了老爺子的氧氣罩,想必要不了幾分鍾老爺子就得歸西。

江蔚然陰狠一笑,起身便走向老爺子,嘴裏念念有詞,“爺爺,您可別怪我……”

“砰砰。”

敲門聲忽的響起,嚇得江蔚然麵色劇變。

“顧總您怎麽親自過來了?老爺子的病我們還在想辦法。”

一名白大褂男人推開病房門,顧北辭西裝得體,高挺的身姿出現在門口。

他目光敏銳的落在了江蔚然抬起的手上。

“北辭哥哥,你來這麽早啊……”

江蔚然扯唇一笑,假裝給老爺子蓋被子這才蒙混過關。

畢竟任誰也想不到,江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和親孫女會想著怎麽害死他。

然而江錦言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不由的攥緊雙拳,眼中閃過暴戾的怒意。

爺爺的病果然和江聞德一家脫不了關係!

這時,江蔚然和江聞德也注意到了她。

此時她披著黑色大衣,將姣好的身材包裹,腳踩馬丁靴步伐穩健,渾身散發著幹練颯的氣場。

她絕美的容顏更是令人難以忽視。

在她身旁,粉雕玉琢的江子念顯得異常奶氣,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江蔚然嫉妒的紅了眼。

怎麽到哪都有這個女人!

“這位是?”

江聞德沉得住氣,出聲問道。

未等顧北辭開口,江錦言已經大步走進病房,“我是江老爺子的故交,是江老爺子專程請我來醫治的。”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不容置疑,連江聞德都愣了兩秒。

僅僅兩秒的時間,江錦言已經來到老爺子床前,搭了脈搏。

脈搏虛弱紊亂,卻讓江錦言診斷出了一絲不對,老爺子病發……好像並不是因為舊疾。

“你幹什麽?這裏是醫院,怎麽能讓你這麽胡鬧!如果我爺爺有什麽差池,你擔當得起嗎?”

反應過來的江蔚然立刻急了。

她有些心虛,衝上來就想扯開江錦言。

江錦言卻驀的回頭,目光冷冽的看著江蔚然,“我說了,我是專程為江老爺子治病的,如果延誤了救治老爺子,你擔當的起嗎?”

她冰冷的嗓音中染上一絲殺意。

江蔚然驀然一震,她竟然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江錦言的影子!

“這位小姐?口說無憑,我們都很關心老爺子的安危,要是老爺子手上出了差池,誰來負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