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速度,難道助理和她竄通好了嗎?還是她這麽快就打進公司內部了?
江錦言的臉色一鬱,接電話的聲音就有些冷冷:“什麽事?”
“妹妹啊,今天晚上公司要給胡董舉辦歡送宴會,你知道嗎?”
果然還是這件事。
“我有事去不了。”
“妹妹,你不去不妥吧?你把別人辭了,現在又無緣無故不參加歡送會,員工會怎麽看嘛?”
笑話!
怎麽是她把他辭了?明明是他自作自受。
不過,有一點江蔚然說對了,她若不去好像真的有什麽問題似的。
“好,我參加!”
“我把時間地址發給你啊。”
什麽時候她也開始這麽殷勤了?在她看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
隻是她還想不明白,江蔚然這次到底又在計劃什麽陰謀?
掛了電話,江錦言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起身,下樓來。
她要去後麵的實驗室給爺爺配藥了。
最近在她的精心照顧下,爺爺的病大有好轉。隻是爺爺中的砷毒非一日之毒,所以要慢慢化解才行。
她又想起了之前在醫院出現的黑衣人,到現在也沒查到一點線索,他會不會是給爺爺下毒的那個人呢?
找到黑衣人,是不是就知道誰是幕後指使人了?
*
與此同時,帝都一家廢棄的地下停車場,周圍一片漆黑,江聞德坐在一把鐵椅子上,雙手雙手被反捆著,嘴裏也塞了一條破舊的毛巾。
燈光驟然亮起來,江聞德的眼睛不由閉緊了一下。
背著光,沙老六叼著一根雪茄晃晃著走了進來。
“江總,錢有了嗎?”
江聞德嗚嗚著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點著頭。
沙老六走過去把他嘴裏的毛巾拿下。
他咳嗽了兩聲,然後才連聲說道:“沙老弟,錢肯定少不了你的,隻是你把我關在這裏,有錢也拿不出來啊。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我給你準備錢去。”
沙老六一口煙圈吐在他臉上,嗆得他連連咳嗽了幾聲。
“放屁!我放你出去,你又跑了,我去哪兒找你?”
江聞德擠出一個獻媚的笑容:“沙老弟,你多慮了吧,全帝都都有你的人,我能跑到哪裏去呢?”
想想也是,他跑了不是依舊被逮回來了嗎?
沙老六伸出三根手指狠狠說道:“三天,就給你三天時間,見不到錢……”
他冷哼一聲,目光看向江聞德雙腿,淩厲說道:“小心你的狗腿!”
江聞德不由就渾身顫抖了一下,連聲說道:“不敢不敢。”
沙老六使個眼色,早有手下過去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江聞德起身要站起來,不想雙腿麻木,陡然一動,差點沒摔倒。
他忙又坐回去,緩了好一會兒才試著站起來,小心走了兩步。
等雙腿完全恢複的時候,他雙手抱拳和沙老六打聲招呼,然後匆匆逃了出去。
已經有好幾天沒回家了,身上的衣服都要臭了。他想打車回去,卻發現口袋裏一毛錢都沒有。所有的錢都被沙老六拿走了。
他的手機倒還留著,隻是裏麵的餘額隻剩下了0.01分錢。
奶奶的,一分錢也是愛嘛?
他暗罵了一聲,拿起電話撥打江蔚然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好久才打通。
“你在哪兒,趕緊來下馬街接我。”
電話裏,江蔚然的聲音很有些不耐煩:“爸,我這裏還有事忙著呢,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江聞德就有些火了:“天大的事情也給老子撂下,翅膀硬了,是吧?”
江蔚然就有些無可奈何:“行了,我知道了,你等我十分鍾啊。”
掛了電話,他找個路邊的石墩子坐下,不想旁邊還躺著一個流浪漢,聞見他身上的味道,不由皺了皺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真沒想到,堂堂的江總也能落魄到這種程度。
又悶坐了好大一會兒,隻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才見江蔚然的車風馳電掣地開了過來。
一下車,江蔚然就聞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
她捏著鼻子,哼哼著說:“爸,你怎麽搞成這樣啊?”
“少廢話,回家再說。”
江聞德就有些沒好氣。
一路無話,江蔚然隻把車子的所有窗戶全打開了。
好在開車很快,不過二十分鍾的時間,他們就到家了。
到家他先洗了澡,又換了一套幹淨衣服這才下樓,在餐廳收拾了一些食物,吃得狼吞虎咽。
這幾天,有一頓沒一頓的,可把他餓壞了。
他這個樣子,直把傭人們嚇了一跳。江總這是逃荒回來了嘛。
江蔚然則悠然地坐在沙發上,姿態優雅地端著一杯咖啡喝著。
“爸,這幾天你去哪兒了?公司一大堆事呢,那女人把胡董都開了。”
江聞德卻一點氣憤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連吃驚的神態都沒有。
江蔚然都有些詫異了。父親處事不驚的功夫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她哪裏知道,江聞德此時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境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想管了。
從哪裏弄點錢呢?先還了沙老六再說。
“蔚然,你是不是還有些珠寶?”
他眼睛一亮,抬頭看向江蔚然的目光就有些討好的意思。
一聽這話,江蔚然原本淡然的神情一下緊張起來,雙手也緊緊地護住自己脖子上的鑽石項鏈。
“不行,這可是我最鍾愛的珠寶。”
“你爸老命都快沒了,你說你爸重要還是珠寶重要?”
當然是珠寶重要,江蔚然差點脫口而出。但終究,她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她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爸,珠寶的事情咱慢慢商量,能不能先把今晚的事情搞定啊?”
“今晚什麽事情?”
江聞德拿著牙簽慢慢地剔牙。
江蔚然這才一五一十把這幾天的事情全告訴了他。
聽完後,江聞德好一會兒沒說話。
一開始,他以為江言希就是醫術精湛些,商場的事情能知道多少?
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她了?能這麽玩的人已經玩出一定境界了!
滴水不漏啊!
毫無疑問,胡新邦的事情肯定是她背後搞的。她能拿下胡新邦,也能拿下江聞德,最後拿下整個江氏公司。
細思極恐!
江蔚然說得不錯,這個女人堅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