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不過是少一個肩膀
“你緊張什麽？放鬆點睡一覺吧。”狄特不確定這樣的方法是否有效，不記得是第幾任女友也有痛經的麻煩，每次痛就要求他這樣做，不想當初不過是敷衍的動作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方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狄特枕著腦袋的手臂有點酸，看她熟睡了才將手抽出來。
人就是如此奇怪的物種，生龍活虎的時候或許懂得針鋒相對，自我保護，避開不喜歡不願意見的人，但是病痛讓人脆弱，削弱意誌，總是把手伸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
狄特還沒有摸透方霖的性子，但不想也知道她不過是較自己更不願意和方菲在一起，所以才把手伸向他，僅此而已。
但有一點他不懂的是，對方霖的關心是出於他天生憐香惜玉的個性還是有別的因素。他說不清楚，對情感過分較真不是他的強項，於是不想了，跟著感覺走就是。
但是他現在的感覺是想要在這個房間裏陪著方霖，她安靜睡著的樣子依舊皺著眉頭，好幾次他揉著眉心化開那皺，最後發現把她枕在臂彎裏，那眉頭才自己散了去。
方霖的氣質中帶著點淡淡的憂傷，不知是否因為少了一個肩膀。
狄特對方霖的感覺從有趣變成好奇，好奇這房子為何堆滿紙箱，好奇她的冰箱裏為何隻有酒和飲料。
第二天的早晨方霖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她思忖著會不會是方菲，可是大門打開她看到來的人是狄特。
這個男人的臉確實長得賞心悅目，方霖承認在看到他的那瞬間心情就好許多。
狄特送來了營養早餐，他謊稱是外帶，方霖自然相信了，兩年前開始不吃早餐的人不會了解實際行情。
長期自力更生的狄特生活習慣還算是不錯，西式的早點製作簡單又不會花費太多時間，他希望合方霖的口味。
想到自己被痛經折磨得慘兮兮的時候狄特在身邊照顧，兩人之間曖-昧了點，方霖卻抗拒不起來了，盯著床上他趟過的位置，他在身邊的輕聲細語和溫柔，她的心房開了一道口子，陽光湧進來，讓她害怕又喜悅。
不過往往樂極生悲，當方霖和程詩茗一同站在空空如也的冰箱前麵時，她們有種剮心的痛。
最痛不過程詩茗，她上回帶來的馬爹利還有將近一半！
“你把那女人約出來，我要揍她。”程詩茗如是說。看到好酒不翼而飛，她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所幸方菲還留了一些飲料給她們，兩個酒鬼將就著喝了。
而與此同時，對門的狄特喝著昨夜方菲暗度陳倉過來的啤酒，城市另一頭的方菲則喝著放了冰塊的馬爹利，看著手中的文件出神。
“少喝點酒也好。”方霖也許倍受打擊，半晌說出這麽一句話，隨後又補充說：“對肝好。”
程詩茗看了一眼詭異莫測的好友，繼續喝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