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一次邀請
“新家整理得如何了?”在方霖把心裏的不快都吐完後程詩茗問。
……
方霖沒有說話,把自己的衣服都放到了衣櫥裏,這樣算不算整理好?
大箱小箱的雜物都堆在客廳,她甚至沒有給客廳買沙發,如此,應該不能叫做整理好吧。
程詩茗一定會念叨,所以她選擇沉默。
“搬家隻是開始,昨晚或許是個進步,但是有一個完全隻屬於自己的空間,你才能算是隻為自己活。”程詩茗說完後也不再多說話,方霖的性子她清楚,如果可以走出那個影子,那也不至於用一-夜-情這樣的方法來逼她。
每個人重新開始的方法不一樣,有的人隻要換個發型,有的人需要shopping,有的人喝個爛醉,不管選擇了怎樣的方式,成功與否,至少試過努力過,而方霖呢,她什麽也不做,站在原來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舔著自己的傷口,有個小故事是怎麽說的,小傷口不治療,最後感染死去。
程詩茗不會任由方霖如此對待自己,誘騙她搬家,隻是一個開始。
好友的用意,方霖都懂,隻是每當走近那個被大小紙箱塞滿的新家她便無所適從,多少次拿著啤酒赤腳站在客廳角落盯著那些紙箱發呆,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幹脆她不動了,這樣也挺好。
懶惰經常是逃避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方法,看不到那些東西好像真的輕鬆不少。
可是方霖覺得自己是否輕鬆過了頭,那個夜裏她夢到一雙深邃的眼睛,溫柔的手劃過她身體每一寸肌膚……
醒來的時候鬧鍾還沒有響,她到衛生間衝了冷水浴。
狄特就是那荒唐夜晚的男人,這件事她沒有和程詩茗說,那女人太聒噪,定會亂點鴛鴦譜,沒準還會做出些驚為天人的事情來。
所以,春-夢這樣的事情更不能說出來,她方霖是久旱逢甘露,不過證明自己還是個正常的女人罷了,沒有必要為此感到羞愧。
方霖如是安慰自己,可是在公司停車場電梯裏遇到狄特的時候,她開始不自信。
習慣縮在角落裏的方霖就站在那裏偷偷瞄他,今天依舊是深色的西裝,從身後看他的發型很好看,發質看起來也很好。
“方副主管晚上一起吃飯如何?”狄特問,順勢轉身麵對方霖。
方霖以為她昨天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她不是不解,隻是很驚訝,驚訝到不知道怎麽應答。
“不說話是同意了?”狄特又說。
他的樣子很好看,這一點方霖承認,但是這並不足以讓她答應邀請。
“狄經理,我不認為我們的關係好到可以同台吃飯,更何況你是我的上司,如果沒有公事,我想我們盡量少接觸為好。”
或許老天對她多少還是有點憐憫的,每次把話說完,電梯門都正好打開。
沒有去看狄特的表情,方霖還是逃荒一樣的離開了那裏。
空氣中淡淡的香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談不上喜歡,但是狄特覺得聞著很舒服。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如果她即刻就答應下來,或許就不會覺得這個女人有趣了。
辦公室裏方霖端著小琪送來的咖啡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說實話她並不反感對著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孔吃飯,但是看到狄特就想起那晚上的事情,一件她在清醒狀態下堅決不會做的事情。
現在想來,她不願意見到狄特,或許是不願意麵對自己的錯誤罷了。
方霖清楚自己的性子,一旦糾結起某事就會忽略周圍所有一切,因此她決定不再去想是因為害怕狄特還是怕自己的錯誤,隻要好好的工作就可以。
能夠在這G市裏著名的創展集團上班,全仰仗某人的關係,人事副主管處理的事情雜而不難,雖然如此她仍要求自己不能出半點紕漏,誰都看不慣空降而來的員工,尤其是行事作風有點古板的上司包梅琦。
狄特的秘書打內線來讓人事部將一些人事資料送往總經理辦公事,包梅琦指定讓方霖送上去。
在方霖看來不過是又一次的故意給她找事罷了,她也不認為做個副主管就比一般員工強多少倍,上級讓幹嘛就幹嘛,隻要屬於工作範疇她一概不會拒絕,但在包梅琦看來是想讓方霖知道就算自己“上麵有人”也還是得乖乖聽她的,不要妄想哪天逾越她。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千奇百怪,但是方霖不喜歡猜測,那樣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