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芳鄰如果分離 130 歸來
畢聰的時間總是把握得剛剛好,當程詩茗把香噴噴的菜肴擺上桌時,門鈴響了。
方霖離開後,程詩茗成了這房子的主人,自然的畢聰是常客。他們的生活很安靜,一起吃飯,一起帶茵茵去玩,每周依舊在酒吧裏和方菲、杜燦奇聚聚,順便說一句,在畢聰的訓練下,方菲的台球技術進步神速,就快趕上那個人了。
偶爾程詩茗會去畢聰的別墅過夜,他們纏綿,隻是她一直不收下畢聰為她訂製的鑽戒。
“今天又做什麽好吃的了?”畢聰把車鑰匙放玄關的邊櫃上,然後走近廚房從身後輕輕摟著程詩茗的腰。
在她的照顧下,畢聰不知不覺竟然長了不少肉。
“明天……一起去吧……”吃飯的時候程詩茗說,順便給他夾了一塊肉。
畢聰抬頭,對上她微紅的眼睛,輕輕點頭。什麽時候開始,他在心裏嫉妒方霖,曾經以為最愛的女人,現在卻是一個無法觸摸的“情敵”。一年過去了,程詩茗放不下,走不出來那陰霾。
和去年的陣容差不多,隻是少了任朗言和小琪。那位外科醫生已經找到了真正了解他的女人,聽說是一起在醫院工作的同事。
小琪已經代替方霖做了人事部的副主管,看畢聰的意思,她極有可能在包梅琦退休後順利上位。
一年,並不算長的日子,卻是物是人非。
程詩茗挽著畢聰的手臂,在墓碑前放了一朵百合——其實在他們來之前,墓碑上就已經擺放著一束白色馬蹄蓮。
方菲也挽著丈夫,不久前他們剛舉行了婚禮,等方菲把近期工作都安排好後,兩人便度蜜月去。
程曦挽著唐師彤,去年突然清醒的母親,在哭得暈過去之後,再次醒來又變成原來那個事實不清的老年癡呆患者,這樣也好,總好過在晚年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方原雄一直在G市,一有時間就陪著唐師彤,妻子歐綠茹帶方宇去了國外,這孩子的病幾乎快好了,頭發長出來,身體也強壯許多,現在已經蛻變成一英俊帥氣的小夥子。
有時候哇,他越看就越覺得這孩子長得像他大姐方霖,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
去年的今天,這墓園裏被痛苦的哭聲包圍,今年卻是如此安靜,傷痛在心裏,都掩藏起來。
其實在不久前程詩茗做了一個夢,夢到方霖回來了,隻是他們不再認識她,可是在夢中她知道,那個人就是方霖!醒來的時候她莫名欣喜,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是真的,她就知道,那女人怎麽敢自己先離開!
然而這些從來不對任何人講,她已經快要瘋了,怎麽能讓別人和她一樣?
他們離開墓園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寶馬七正好從他們前麵經過。
“臭小子……”畢聰小聲嘀咕。
“什麽?”程詩茗疑惑。
“沒事。”他隻是剛剛知道了那束白色馬蹄蓮是誰送的。
晚上畢聰沒有回家,把程詩茗送回家陪了一會茵茵後去了他最近常出入的小區。
和平常一樣直接拿鑰匙開門,才剛進門就被一個大漢反手擒住,弄得他手筋發酸。
“嘿!嘿!看清楚我是誰!!”畢聰操著標準的美式英語大叫。
果然手被鬆開,畢聰抖抖有些酸痛的手臂,轉身看到麵容冷峻的狄特!
“看來你把我的房子照顧得很好嘛!”冰冷的麵具忽然化開,那個不羈的表弟又回來了!
狄特上前擁抱表哥,拍拍他的背,剛放開懷抱,畢聰那家夥竟然一記右勾拳就打在他漂亮的左顴骨上!
狄特吃痛往後退兩步,同時不忘示意兩邊的保鏢不要多事。
畢聰斜了一眼正要上前抓他的大漢,不屑的整整腕上的手表。
狄特手指覆在有點泛紅的臉上,擺擺手讓兩保鏢去大廳接著看球賽,他則攬畢聰的肩膀先是去廚房酒架拿酒,然後又一起進了書房。
“難得回來一趟,你就這樣迎接我的嘛?”狄特倒了兩杯酒,自己拿一杯,喝之前拿著酒杯敷一下顴骨的位置。
“為你的不辭而別那一拳算輕的了!知不知道你那職位我空了多久?你以為招人容易麽?!”畢聰沒好氣的接過酒杯,說完後一口把酒喝完。
“對不起,當時的情況……你懂的。”狄特聳聳肩,當時什麽情況,不用再重複了吧。
畢聰深深歎口氣,推了推眼鏡,拍拍他的肩膀,問:“今天你去了墓園吧?”
狄特點點頭,喝一口酒。
“這一年來都幹嘛了?為什麽回你爸那去?”畢聰問。
狄特臉色一沉,看樣子不願就此事多說什麽。
“對不起!”畢聰說。
狄特隻覺得奇怪,問他說:“為什麽說對不起?”
畢聰笑得不自然,說:“你走的那晚上,我以為你老毛病又犯了。”
狄特瞭然,調侃說:“我不會再碰那玩意,當年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畢聰聽完放心的笑了,狄特轉身看窗外。他沒有犯毒癮,隻是不得不依賴抗抑鬱藥物。
“這次回來是來看她的嗎?會待多久?也去見見詩茗吧,那晚上你走後她一直很擔心。”畢聰看著表弟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這麽陌生。
身體看起來更壯實了,些許的憂鬱讓他的氣質更顯成熟,可是畢聰覺得這樣背對他的狄特,和一年前截然不同,有那麽點……像當年的那個二世祖。
“不。方霖不在那裏。一年來我一直以為她就在那裏,所以不敢回來,可是今天我站在那塊石頭麵前,閉上眼睛去感受的時候,那裏沒有她的氣息。”狄特皺著眉,緩緩說出心中的見解。
畢聰推推眼鏡,盯著他的臉不說話。
“好吧,我知道你認為我瘋了。”狄特看一眼表情有點嚴肅的表哥,然後走到沙發旁坐下。
“關於那個男人帶方霖回美國的事情,我前前後後反複想了很多遍,你知道嗎?我有理由相信她沒有死!那個男人心思慎密,他把方霖帶去美國就是為了保護她不被傷害,不可能這麽粗心大意讓她在自己的地盤的被殺!而且是采用那麽極端殘暴的方式!方霖在美國沒有親人,唯一能認屍體的隻有他,還有就是作案手法,隻有這麽暴力殘忍的手段才會引起媒體重視,方霖的那則報道,後來不是也在國內瘋傳了一段時間麽?”狄特慢慢分析,停一下,喝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