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說話之人自然是一臉憤怒的南薔了。
好家夥,才幾日不見他就把自己最信任的人給拐走了,這算什麽事啊?
看著怒氣衝衝趕來的南薔,玄九夜和霓裳同時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底的疑惑紛紛搖頭。
“說,你是怎麽拐走我們家裳裳的?”南薔話語間帶著質問,誰不知道玄九夜這家夥有多風流,就連侍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若是他對霓裳隻是一時衝動,那怎麽辦?
誠然他幫過自己,但是——
沒有但是。
“南薔你怎麽回事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拐走霓裳了,她不是好好站在這裏的嗎?”玄九夜好像明白了南薔的心思,頓覺好玩,雙手環抱地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南薔一把將霓裳拉到自己身後,突然發現離得太近,她得仰頭才能看到玄九夜的臉,這樣莫名其妙低人一等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於是拉著一臉疑惑的霓裳後退了十步左右才停了下來,冷笑道:“玄九夜玄大少爺,你給我挺好了,霓裳可是我南薔的人,休想打她的主意。你想和誰來一場風花雪月我管不著,但絕不能對我的人耍你那些不入流的泡妞把戲。”
這一番話讓某個還想逗逗她的玄九夜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隻見他嘴角抽了抽,像是不能接受這一番說辭一樣,轉頭對霓裳道:“清秋,你來告訴她我有沒有泡你。”
不等霓裳說話,南薔突然轉頭認真看著霓裳,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絕美的笑容綻放光華,狡黠的目光在玄九夜和霓裳兩人之前漂浮,道:“原來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負心漢啊。”
知道霓裳叫清秋的,隻有南薔一人,如果還有人喚她為清秋,那這人必是霓裳這麽多年來一直苦戀的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負心漢”,不管玄九夜是不是真的負心,至少,在南薔眼裏就是負心漢。
一句負心漢,玄九夜徹底跌倒。
“南薔,不帶你這麽人身攻擊的。”他滿目冤枉。
“咱們先不論負心漢這事,霓裳是我的人,你若是想追她,得過我這關。”南薔說完,又看向霓裳,道:“霓裳,你可是我浮雲閣的分閣主,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副閣主,既是如此,就得聽我這個正閣主的話,知道嗎?”
她眨眨眼,示意霓裳不要為玄九夜說話。
霓裳妖豔的臉龐先是愣了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輕笑道:“謹遵閣主聖諭。”
“清秋你真的要讓她考驗我不成?”玄九夜心酸道,見心上人毫不猶豫點頭,不由認命般地妥協,道:“好吧,南薔,你想怎麽考驗我?”
南薔想了想,眼珠子一轉,道:“其實也沒什麽啦,要我不阻止你們真的很簡單的,隻要你讓我開心就行。”
玄九夜不解地看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嘴角冒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這還不簡單?”說著,他靠近南薔,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然後——
然後南薔就離開了,臨了還對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事情發生得太快,某個被自家主子賣了的美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有些好笑地看著南薔的背影,再回頭看看一臉壞笑的玄九夜,忽覺哪裏不對,忙問道:“玄九夜你剛剛和南薔說什麽了?”
“你真的想知道?”他一點點靠近她。
她後退一步,覺得這個前一刻自己還十分喜歡的男人好像在下一刻就會化身為狼,不由顫聲道:“想,想知道。”
他一把摟住她,不讓她再後退,搖著她如珠如玉般的耳垂,滿足地看著她的耳根漸漸變紅,輕聲道:“我說,我給她萬兩黃金,她把你賣給我。”
“南薔,你給我回來。”一聲河東獅吼,讓遙遠的某女打了個噴嚏,暗道:是誰在想我?
——
“前昱,你們怎麽還不收拾東西?不是說今夜就離開無淵海的嗎?”南薔本來是去找君墨焱的,後來前琅說他不在,有事出去了,她便一個人四處逛了逛,清波被她安排照顧木頭師父了,前卿也被她叫去南宮世家打聽慕容爺爺的情況了,剩下她一個人,無聊之餘看到前昱一臉凝重地守在院子內的涼亭外,不由好奇問道。
“小姐,你怎麽在這兒?”看到南薔,一向沉穩淡定、麵無表情的前昱突然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讓南薔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我怎麽不能在這兒?”南薔反問道,又繞開他看向涼亭,可惜被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她有些看不清楚裏麵是誰。她記得這涼亭沒有什麽秘密啊,怎麽前昱這麽緊張?莫非,墨焱在裏麵?
“墨焱在裏麵是不是?”南薔不等前昱回答,就要進去。
前昱突然回神,攔住南薔,恭敬道:“小姐說笑了,主上有事出去了,好像是去找南宮家主,這裏麵沒什麽人,隻是有一些重要的東西,主上讓屬下好好守著,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這任何人裏,包括我?”南薔輕聲問道,眼神變得有些凜冽。
知道南薔不悅,但前昱還是鼓足了勇氣點頭,道:“是的,包括小姐您。”
“既然這樣,那我便不進去了。”南薔覺得前昱的反應有些大了,若真的隻是守著裏麵的什麽東西,何必一看到自己就激動成這樣?她故作放棄,在轉身的前一刻,一根銀針刺入毫無防備的前昱的穴道,巧笑道:“哼,你越是不讓我進去我就偏要進去,看你能拿我怎麽辦。”
定在原處的前昱神情很悲催,想他堂堂一個從煉獄裏走出來的高手,竟然會栽在不會武功的小姐身上,是她太狡詐,還是自己太愚蠢?這個問題,有待進一步思考。
南薔放慢腳步,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一點點的靠近涼亭處,涼亭裏好像有聲音。她眼睛一亮,趕緊換個方位躲到涼亭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如星空般閃亮的眼睛裏驀然溢滿淚水,一滴滴晶瑩滑過她絕美的臉龐,墨焱,你如此待我,讓我如何回報你的愛?
——
涼亭裏站著神色凝重的冥月,而涼亭之外鮮花盛開之地,夜冥雪和君墨焱席地而坐,隻見夜冥雪正努力運功控製他體內的那股強大力量,而
君墨焱就在他身後,雙掌印在他的背上,金色的光芒一絲絲地通過他的掌心進入夜冥雪的經脈裏,引導著那股強大力量的流轉,夜冥雪就是借助著君墨焱的力量慢慢控製和融合體內的力量。
他臉上一會紅一會白,好像處於極度痛苦的狀態,而君墨焱的臉色也不太好,巨大的內力損耗讓他額間不斷冒出冷汗,源源不斷的金色光芒湧入夜冥雪體內,夜冥雪紊亂的氣息也在這光芒中漸漸平息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人會刻意去看時辰,但是在南薔的世界裏,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君墨焱撤回內力,緩緩站起身來,沉聲道:“扶你家主子到亭子裏休息會。”
語罷,他也轉身進了涼亭,先前虛弱的狀態很快恢複,在夜冥雪坐在他麵前時,他臉上的蒼白之色已經消失,隻是眉宇間的疲憊還是能夠看出來。
“多謝。”夜冥雪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力量,輕聲說道。
那力量中還包含著君墨焱的內力以及他多出來的一種神奇力量,他知道,那力量就是之前在青木塔塔頂出現的那股力量。
“你是南兒的朋友。”君墨焱不想多做解釋,曾幾何時,眼前的男人是他列入名單中的勁敵,卻沒想到,有一日他們會平靜地交談,更沒想到,此刻的他竟然會犧牲自己五年的內力來助他融合力量。
世事難料,果真是世事難料。
像是知道君墨焱此刻的心情,夜冥雪也是低低笑了一聲,道:“真沒想到,我們的立場會變成今日這般尷尬。”此刻坐在一起是朋友,但有一日兩國開戰,又該如何?
“天地宗不好對付,一旦出手,必須一擊即中。”君墨焱避開夜冥雪的話題,嚴峻道。
“我知道。”
“另外,不要告訴南兒今日的事情,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君墨焱突然幹咳一聲,皺眉,按下體內的虛弱,深深看了夜冥雪一眼,道:“希望我今日所做不會讓我後悔。南兒真心把你當作朋友,願你好好珍惜她的這份心。”
語罷,起身,離開。
若是耽擱久了會被她發現的。
夜冥雪呆呆看著君墨焱的背影,眼中浮現他與南薔站在一起的畫麵,浮現他們一同俯瞰天下的絕美,嘴角微微彎起。
我夜冥雪,決不辜負這份情誼。
出去之時,君墨焱發現前昱臉色有些不對,便開口問道:“有人來了?”
前昱仍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點頭,“是的,剛剛小姐來過,不過我說您不在,她便離開了。”
“她有沒有說什麽?”君墨焱走在前昱前麵,急著想去見南薔,也就沒有發現屬下右手的不對勁。
“她說若我看到你,便請你到她的房間找她。”
君墨焱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見了她就該離開了。
一進門,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墨焱你來啦?”南薔抬頭看了一眼一襲紫衣的君墨焱,他的身影映在夕陽如紗般柔和的光芒下,那樣高大,那樣迷人,可惜,她不能多看,她怕多看一眼她都會控製不住自己衝過去抱住他,不讓他走。
“在做什麽?”他柔聲問道。臉上的些許疲憊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消失不見,剩下的,是濃濃的寵溺和愛意。
“給你的禮物啊,你這次這麽及時地趕到,還幫我救了師父,怎麽說我也該送你些禮物。”南薔沒有抬頭,自顧自說著。
她先是深呼吸一下,調整好自己的波動的心緒,將一堆瓶瓶罐罐抱在懷裏,走到圓桌旁,示意君墨焱拿過去一些。
“喏,這是百花解毒丹,我記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就是給你吃的這個。”她將一個白色玉瓶放在他麵前,淺笑道。眸子裏,帶著對記憶的眷念。
“嗯,那時候的你可真不溫柔。”他想起她當時的動作,微微搖頭。
南薔回顧了一下,想到自己踢了他,問他死了沒,沒死讓路,後來還是因為看上他的玉佩才決定救他的呢。
輕笑出聲,南薔故意做出一副凶惡狀,道:“我現在也不溫柔,你能奈我何?若是你敢嫌棄,我就——我就——”南薔皺眉,該怎麽威脅他呢?
君墨焱輕輕摸了摸她白皙的小臉,神情認真,“不嫌棄,無論你是什麽樣,我都不會嫌棄。”
“真的?”她別過臉去,看起來像是別扭,其實是努力掩蓋眼底的淚光。
“當然是真的了。”
“算了,相信你。”她低著頭,突然抬頭似笑非笑道:“墨焱,我給你準備的這些藥都得吃了,知道嗎?不然我就不相信你的話。”
君墨焱看了一眼麵前的瓶瓶罐罐,無聲地哀歎一聲,“這麽多,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不會的,這些藥都是我的壓箱底寶貝,藥效不會相衝,且還能提升內力呢。你不是要去青陵國嘛,暗處還有玄無痕那老狐狸,說不準鳳棲國的小妖精也會去湊一湊熱鬧,我實在不太放心。”
“老狐狸?小妖精?”君墨焱對南薔的形容實在有些吃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南薔瞪他一眼,“怎麽?還不許我說了?尤其是鳳夕顏,上次給我下蠱的那筆賬我可還沒忘記呢,到時候非得讓她嚐嚐我的厲害才是。你不準幫她,不然就不理你了。”
“我幫她做什麽?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這輩子就幫你一個人。”君墨焱邪魅的笑了,狹長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幽光。
“甜言蜜語真是信手拈來啊你。”
說著,南薔又把一瓶青色藥瓶推到君墨焱麵前,叮囑道:“這是寧雪丹,是師父新研製出來的,對於提升內力效果最好了,每天一粒,這裏有三十五顆,多的我也沒有了,藥材有限,我下次多製一些以防萬一。”
“還有這個,這是水晴,解藥在這個黑色瓶子裏,我覺得應該會有用的。”
“對了,還有呢,這是回魂丹,三粒,雖然不是真的可以救回死人,但是半死不活的人是可以救活的,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雖然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萬一被小人算計就不好了。”
“還有這個——”
“哎呀,還有一個寶貝忘記了,你等等我啊。”南薔一拍腦袋,看也不看君墨焱一眼便往房間裏跑去,一滴眼淚無聲落到地上。
看著她從喋喋不休的叮囑到後來的自言自語,由始至終不肯看自己一眼,直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再看看這一桌子的療傷藥、提升內力的珍稀藥物,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反常了。
他離開,她會難過,會不舍,會撒嬌,但絕不會不看他一眼,卻準備了這樣多的藥物。
她還是知道了。
他微微閉眼,也不開口催她,靜靜等待她調節好心情,而他,內心亦是波濤奔湧,卻必須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這裏。
她知道,卻不說。這是她的理解和支持,也是她的善良和懂得。
他知道她知道,也不說。這是他的體貼和在意,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讓她安心便是最好。
有一種相愛,喚作相知!
——
“怎麽不跟著去?”木梵突然出現在南薔身後,目光幽深地看著遠去的船隻,看著船頭那個身影,出聲問道。
南薔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很快就能再見的,現在跟著他,隻會給他帶去麻煩。”
“說得很對,不過,小南兒你能不能不要這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真是好醜,要哭就哭出來,師父我不嘲笑你。”木梵看著自家寶貝徒弟這副傷心模樣,表示很心疼。
“人家哪裏醜了?”南薔抹一把淚,惡狠狠地瞪著木梵。
被她這麽一瞪,木梵一個激靈,趕緊賠笑道:“不醜不醜,我家小南兒是最美的,是這新月大陸第一美人。”
開玩笑,要是在她傷心的這當口得罪了她,那她小時候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豈不是要再次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了?木梵很有眼力勁地招呼前卿過來,“快來扶小南兒回去休息,這麽晚了,該睡了。”語罷,溜走。
前卿扶著南薔,好奇道:“小姐,你為什麽不和主上一起離開呢?其實我知道小姐在無淵海已經無事了,為什麽要讓主上先走?”
南薔有氣無力地向前走著,懶懶道:“墨焱要去青陵國,我又幫不了什麽忙,再說了,玄無痕既然插手,我若在的話,墨焱定然會多了顧忌,隻會讓那老狐狸有機會耍詐,還不如我留在大晉,順便去把南家的一些事情給解決了。”
南薔摩挲著君墨焱臨走之前交給她的那把玉質小鎖,那是君墨焱在無間派找到的南家先祖陵墓的鑰匙。
“還有炸藥的事情,我得先回飄渺穀解決這事才行,炸藥一旦流出,後果不堪設想。”南薔突然想到什麽,臉色驟然變冷。
她最討厭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