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塔外的廝殺已經告一段落,雲家家主沒有下令放箭,不止是他,就連雲藍都不能確定青木磊是不是真得在南薔的人手裏,但青木家被雲藍在前琅等人中了迷香時吩咐前來殺人、滅口的那些護衛,現在全部覆滅,而前琅等人也隻是受了一些情傷。
在他們這些走出煉獄的人眼裏,青木家這些護衛還真不是對手,當然。除了那隱藏著的歸於青木老家主調動的五十名高手之外。
玄九夜不知什麽時候離開,前卿等人知道他有自己的計劃,而南薔在上去之前也同他說了一些莫名的話,對於他的離開,沒有任何人在意,隻因,他不是敵人。
而玄玥,不知被玄九夜的人帶到了什麽地方,整個青木塔外,隻剩下三撥人馬在對峙著,總的說來應該算是兩撥,因為在雲藍下令嗎南宮世家的人一起殺了的時候,他們已經與南宮家徹底為敵。
所以現在的氣氛劍拔弩張,卻不見任何人再動手。
前卿等人沒有對勢單力薄的雲藍出手,因為此時她雖然沒有幾人在身邊保護,但遠處還有無數弓弩手,在更遠處,說不定還有更大更厲害的埋伏。在主上和小姐出來之前,他們隻需靜靜等候。
南宮琪琪神情冷冽地站在南宮家護衛中,她雖武功高強,但剛剛應付那些人已經耗費了不少心力,如今她算是明白了,現在兩方人馬誰也不能先動手,打破了這個平衡,之後的局麵就會很難控製。
青木家的人也知道,他們的家主上了青木塔,隻要得到淵木藤的認可,像南宮齊晨那樣徹底掌握這世代守護的至寶,今日膽敢來犯他們青木家族的人一個都走不掉。
但相反的,若是家主失敗了,等著他們的,就是外來兩股勢力以及東海域南宮世家的勢力打壓,或許說得更可怕一點,就是滅族。
“看,小姐她就要到了。”清波指著高高的青木塔上那一抹白色身影,激動道。
所有人隨著她那激動的一聲抬頭,隨即眼底浮現一抹敬佩之意。
幾乎可以算是沒有武功的她,竟然真的可以憑著手裏的一根銀白絲線從塔底爬到塔頂,這塔無論在外還是在內,有多難以攀登誰都知道,這個恐高的女子,是憑著怎樣的毅力到達那裏的?
遠處,弓弩手身後的雲家家主。
他此時臉色平靜,隻是在看到南薔的那一抹身影時眼底閃過一絲冰冷殺意。
“此女不殺,乃西海域之禍。”他低沉的嗓音淡淡響起,身後卻突然出現一個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低著頭,道:“少主真的不在密室裏,看來果真被南薔的人抓走了,雲家主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手。”
雲家家主的箭術乃是無淵海一絕,隻要他想,就可以在這個地方一箭射殺南薔。這是最好的機會,她現在正是虛弱時刻,而她的身邊又沒有高手保護,隻要殺了她,那麽今日的一切都可以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他不能,因為青木磊在南薔手中。
那是他的外孫,是青木家族未來的家主。青木陽身中劇毒,很有可能活不了多久,若是他真的不能徹底收服淵木藤,那青木磊就是整個青木家族的希望,是整個無淵海西海域的希望,他不敢在這個關頭冒險。
“哼,那我就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能耐從外麵進入青木塔第四十九層。青木塔第四十九層的祭台上孕育著淵木藤,隻要它感受到外界不屬於青木家族的氣息就會自發發動攻擊,我倒要看看,這個南薔有沒有本事抵抗淵木藤的攻擊進去,我等著她動塔頂墜下身亡的那一刻。”雲家主遠遠看著那抹身影,聲音帶著絕對的冰冷與諷刺。
此時的南薔當然聽不見他這句話了,爬到這裏,她已經筋疲力盡。
饒是有著不少補充體力的藥物,但她體內本就有傷,還要克服自己恐高的弱點,銀白絲線雖然利用攀爬,但要將那幾根彎曲的銀針準準釘入塔身卻十分消耗內力。
她將自己的右手與銀白絲線死死纏著,看著那就在眼前的塔頂,蒼白的臉龐露出一抹柔和。
“師父,南兒馬上就來了,你撐著。”
語罷,她再次提氣,借著銀白絲線的力量往上掠去。
塔頂是極其簡單的一個天窗,天窗之下的一圈好似刻著什麽奇怪的花紋,那花紋上帶著絲絲縫隙,像是與第四十九層裏的某個地方有著聯係,南薔沒有注意到從那縫隙中正隱隱散發著白霧出來,她此時的全部精力都用來把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挪去。
片刻之後,意外,陡然發生!
——
在南薔即將到達塔頂的前一段時間。
淵木藤本來還靜靜在祭台上的一個一人環抱大的玉盆裏沉睡,不知何時,或許是在君墨焱衝進青木塔的那一刻,或許是在南薔從外麵爬上來的那一刻,又或許是更早,它約莫有一隻手臂粗的莖身漸漸往上伸直,看似枯黃的藤身卻散發著一圈又一圈淡淡的白色光圈,這樣詭異而美麗的場景,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就在祭台下虛弱無力坐著的木梵再一次受到某種呼喚,他睜開眼睛正看到這奇異而美麗的一幕。
“淵木藤,這是要認主之前的預兆。”木梵沙啞的聲音驚訝道,隨即他看向四周,無人,再次皺眉,若是淵木藤要認主了,那為什麽會沒有人呢?
沒有人啟動那一層的機關,根本就不能激起淵木藤的反應。
而淵木藤要認主,定然是因為它要到了,隻有它,才能引起淵木藤這樣奇怪的反應。
木梵似是有所感,突然抬頭看向那巨大的天窗,看著天窗外即將陷入無邊夜色的寧靜景象,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的心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小南兒,是你要來了嗎?”他自言自語著。
“她不會上來,也上不來。”一個溫潤如風卻又寒如冰泉的聲音回答了他困惑的自問。
木梵回頭,看著突然開啟的石門,那裏,站著兩個人。
一人臉如白紙,卻滿眼沉靜。
一人目光平靜,卻深似寒潭。
“青木陽,你還是來了。”木梵先是感歎一聲,不經意的一瞥,瞳孔驟縮。
“哈哈哈,小南兒果然沒讓我失望,能夠把青木家族的家主搞成這副狼狽模樣,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他大笑,被困在這青木塔的怨氣和怒氣在這一刻完全消失,隻因,他發現了青木陽身上所中的劇毒——水晴。
若是沒有先前那守護者為青木陽壓製毒性,後來進入青木塔後他旁邊的那個中年男子又一直為他引來淵木藤的靈氣護住心脈,隻怕他還上不到這一層就會毒發而死。
“確實是青出於藍。”青木陽似有所感地點點頭,隨即輕輕拂開那中年人的手,穩了穩體內的狀況,一步步走向祭台上的淵木藤,眼神虔誠,臉色平和。
木梵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冷笑道:“你以為以你現在的情況還能拚死一搏讓淵木藤認你為主?別做夢了,隻要它有一點反抗,你體內一直被壓製著的水晴之毒就會立即爆發。”
“以我為媒介,他不會遭到反噬。”
在木梵話音剛落之時,那中年男子麵無表情地走向淵木藤,卻是在青木陽的對麵。
木梵沒有見過這個男子,隻因他到無淵海時青木陽已經接任家主之位,但觀他眉宇之間與青木陽有著七分相似,還有那靠近淵木藤時淵木藤的反應來看,他就是青木家族的上一任家主——青木軒。
“雖然我並不是無淵海的人,但也知道,若以旁人畢生生命為媒介來溝通淵木藤,便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結局,青木老家主可是想好了,真要冒險一試?”木梵靜靜看著青木軒,說不清他此刻眼底的情緒。
青木軒沒有回頭,依舊向前,隻是臉上浮現了一抹決絕,“我青木家族傳承上千年,今日被逼至此,就已經注定了這不成功便成仁的結局。”似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回頭,神情無比凝重地看著木梵,道:“木梵道人,大陸第一神醫,我不得不說,你的弟子很不錯,毒聖之名確實是名不虛傳,但請你相信,她很快,就會從最高的雲端,跌入無邊的崖底。她的一生,僅能到此了。”
一字一句,毫無情感可言,卻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預言,詛咒。
木梵大怒,但臉色卻尤為平靜,他淡淡看著青木陽,再看看那散發著白芒的淵木藤,冷笑道:“我木梵的寶貝徒弟是不是這一生到此為止還是一個未知,但我卻知道,你們青木家族,今日必亡。”
青木軒沒有說話。
青木陽隻是微微皺眉,但不再多看木梵一眼。
他說的,至少有一半是對的,若是傳承失敗,青木家族就此覆滅隻是時間問題,君墨焱,那個神秘的男人是不會留下青木家族這樣一個暗瘤的。
兩人都看得出來木梵此時十分虛弱,他身上不僅有著破開青木塔內機關時留下的傷,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就算武功再高,內力再深厚的人也堅持不了這麽久,他現在能夠清醒地與他們交談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因此也不擔心在傳承時他會有什麽動作,除了看出木梵此刻根本不能動手之外,他們還有一個更加關鍵的理由不必動手,那就是一旦啟動傳承,任何人妄圖破壞都會被淵木藤反噬,輕則重傷,重則即死。
青木軒與青木陽同時盤身坐在祭台之下的兩個圓石上,隻見青木軒噴出一口精血在祭台上刻著的一個類似於淵木藤的圖案上,四周陣法,瞬間啟動。
一圈圈白霧從淵木藤碧綠的藤身散發而出,直到將整個祭台圍在其中,形成一個無法打破的保護層。
隻見青木陽原本因為中了水晴之毒慘白的臉色漸漸變得正常起來,就連那雙眸子,都變得異常明亮,而他對麵的青木軒則與他正好相反,木梵遠遠看著陣法內的青木軒,苦笑一聲,“真的值得如此嗎?”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在問,問這一切是不是值得。他不知道,但他想,青木軒以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青木家度過這一場劫難,迎接一個新的開始應該是值得的,至少在青木軒的眼裏,是值得的。
隻是,他想到那個女子,想到她的家族犧牲他與她之間的愛情與幸福,而她最終也決定了為家族犧牲自己,這值得嗎?
他不知道,沒有人會給他答案。
——
意外,陡然發生。
此刻的南薔以為自己就要到了,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誠然她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高度,那該死的恐高症也已經被治好了,但一直懸掛在半空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隻需看看她已經被銀白絲線勒得一圈又一圈血紅就知道了。
夜幕,即將來臨。
夕陽的餘暉打在她身上,一襲白衣,飄飄欲仙,落在無淵海西海域所有人眼中,是那樣的唯美而又靈動。
下一刻,縫隙中溢出的淡淡白霧似乎感受到了南薔的氣息,瞬間爆發出來,隻見一股刺眼的白光在青木塔的塔頂亮起,片刻之後,再看那抹白影,卻已經不在。
塔下的前卿等人心中一凜,突然發現南薔已不知何時跌落,但她反應十分敏捷,落下的那一刻立刻把銀針死死扣住塔身,卻不是有著縫隙的那個範圍。隻因,她清楚地看到那白芒像是有意識一般將她釘入塔身的銀針震開,而她也被那刺眼的白芒暈得眼花。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一向話多的前琅這一刻不知該說什麽了,隻是傻傻重複著這一句,而前卿和清波兩人則臉色蒼白,好似剛才掉下來的人是她們一樣。
南宮琪琪愣愣看著南薔的身影,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雲藍冷哼一聲,“可惜了,沒摔死她。”
這話一出,前琅他們幾乎就要動手,卻被不知何時趕來的玄九夜攔住,“不可輕舉妄動。”
隻見玄九夜眼睛死死盯著盯著塔底下方的那一抹白影,神情嚴肅,眼底卻滿是擔憂,藏也藏不住的擔憂。
雲藍知道現在哪一方都不能動手,不由笑得更加肆意了,她惡狠狠地盯著上方的那一抹身影,連連冷笑,道:“她真以為青木塔這樣好進?哼,簡直就是愚蠢,青木塔內的淵木藤可是有靈性的東西,處於塔頂的它當然能夠感受到南薔的氣息,剛剛那一瞬隻是一個警告,若南薔再敢往上,激怒了淵木藤,那就不是剛剛那樣好運了,摔成肉泥?還是先受重傷?唔,真是一場好戲啊。”
她的話雖然很難聽,但卻說的很有道理,沒有人懷疑她口中的淵木藤的力量。
剛剛那刺眼的白芒,不正是淵木藤的一個警告嗎?
“小姐,千萬不要上去啊。”
“小姐快下來吧,快下來。”
“沒事的,小姐手段極多,不會有事的。”前琅不同於前卿和清波,他知道南薔不會下來,所以也不乞求她下來了,他隻希望她能夠想到辦法來對付淵木藤,順利進入青木塔中。
——
觀禮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一襲雪衣,一身藍袍。
他們的視線,從未從上空那一抹身影上移開,在那抹身影如同失去翅膀的鳥兒墜落時,兩人都是身體一顫,眼看著就要飛身而上,接住那小小的嬌軀,卻都在看到她成功將自己從危險中解救出來而放棄了下一瞬間的動作。
他們都知道,這個女子,將會成為無淵海的一個傳奇,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成為整個新月大陸的一個傳奇。
“青木家族的人都已經被你抓走了?”雪衣男子仍舊盯著南薔,但很明顯,他的話是衝著身邊的人說的。
“我去的時候青木磊已經被人帶走,想必是她的人提前動手了,不過青木家族那些人,確實在我手中。隻要青木家族敢對她出手,我便讓整個青木家族的人為她陪葬。”藍袍男子神色微冷,幽深的眸子裏不是平日裏的淡然、溫潤,而是寒冬裏凜冽的風,刺骨的冰。
雪衣男子微微皺眉,卻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來。
那個女子如此善良,是不會讓他這麽做的,她的心就好似最柔軟的春風,即便有時候沉著一張絕美的小臉,但那眼底的清澈與純淨卻絲毫不變。或許,隻是沒有遇到能夠讓她改變的人,或許,那個人已經遇到,隻是他沒有機會看到她為他癡狂的那一幕罷了。
不,他看到了,現在的她,不就正做著瘋狂的事情嗎?為她的師父,卻也是為那個男人。
南薔,終於懂得,你的熱情,你的癡狂,隻為一人,而那一人卻不是我,永遠也不可能是我。
雪衣男子幹淨的眸子裏溢出淡淡的悲傷,他瞳孔裏她的身影漸漸淡去,正如她對他,他對她,她的灑脫與肆意,他的執著與守護,他的眼睛像是夜晚即將出現的那顆北鬥星,給人以方向,卻永生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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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憑你也想攔著我?”南薔緊緊拽著銀白絲線,眸底滿是堅定,嘴角微微揚起,“你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木藤,本姑娘還怕你不成?”
說著,她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小心地從腰間三個繡袋中黃色的那一個取出一件東西,那是當初發現定海珠時的師父給她的玉佩,這玉佩上帶著墨玉青燈的氣息,後來雖被定海珠吸收,但在上塔之前她用了點手段,留下了定海珠的氣息以及被它吸收的墨玉青燈氣息。
淵木藤與五靈草皆是千年以前生長到現在的靈物,還是由兩大世家世代守護著,但是,墨玉青燈卻是玄氏一族守護的至寶,有著逆轉乾坤的天大力量,即便隻是現在這一小小氣息,但她還是相信,對付淵木藤散發的區區白芒應該不在話下,畢竟,本體還在塔裏。
而且她也看出這白芒現在好似不是之前那樣強烈,反而有種力有不逮的感覺。她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知道裏麵的情況一定很危險、很緊急,絕對不能再耽擱了。
想著,南薔用銀白絲線把自己的左手綁住,然後右手拿著那枚玉佩再次一點點的往上爬,一步,又一步。
雲藍看著南薔的動作,臉色大變,大聲道:“她瘋了,竟然還敢往上?”
不是擔心,隻是吃驚。在她眼裏,南薔不是笨蛋,怎麽會不知道淵木藤的力量?她這是——尋死?
可她知道,不是。南薔絕對不會尋死,那麽,她這舉動就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她已經有了對付那白芒的辦法。
認為南薔瘋了的不止雲藍一個,還有遠處的雲家家主,甚至是,塔下的玄九夜等人。
他們不是不相信南薔,隻是覺得太不可思議,淵木藤是什麽東西,力量強大的靈物,她要如何應對?
觀禮樓上的兩個男子靜靜看著她,嘴角拂過一絲淺笑。
他們都知道,她不會輕易認輸,他們也知道,她能夠除去擋在她麵前的一切阻礙。
奇跡,在人們的注目下,驀然發生。
強烈的混沌光芒與淵木藤散發的白芒融合,然後像是分解了一般,消失在空氣中,消失在這微微的夜色裏。
看著那驀然出現的混沌光芒,眾人忽然都覺得微微窒息,靈魂都似被吸進了那光芒中,被那似水似火般冰冷而炙熱的暈波包圍,天地鴻蒙,萬物混沌……
玄九夜臉色突變,隻有他知道那是什麽,他沒有見過完整的墨玉青燈,卻從家族的古籍傳承中知道,這是完好墨玉青燈的混沌之光,但是他知道,南薔手裏沒有墨玉青燈,定海珠都不在她手裏,她是如何弄出這混沌之光的?
他不解。
他大驚。
南薔,你真的讓我看到了太多奇跡。或許,墨玉青燈真的可以恢複當年的神力。他暗暗在心中道。
“該死,這是什麽東西?”下麵的人看不清南薔做了什麽,隻能看到混沌的光芒以及淵木藤的白芒在相互融合之後便消失了,隻留下她的一抹白影。但她自己卻清晰地看到那融合之後的奇異光華進了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一會像是處於極度寒冷的北極,冰冷異常,一會又像是處於赤道,炙熱的溫度與灼燒幾乎要把她融化。
她的身體裏,有著什麽東西在悄然改變。
“她似乎有點不對勁。”雪衣男子緊緊盯著南薔,隻見她的身體一動不動,整個人好像陷入了一種極度虛無的空間裏。
藍袍男子同樣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緊緊皺著劍眉,“怎麽回事?難道是淵木藤開始反噬了?”
“不,不是。剛剛那混沌之光我雖不曾見過,但那股氣息如此強大而低調,絕不會懼於淵木藤的一點氣息,隻是它消失的太快,我沒能察覺出那到底來自哪裏。”雪衣男子似是在沉思,記憶中,他似乎接觸過這樣的混沌之說,隻是,那記憶太過遙遠。
藍袍男子沉默片刻,隨即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南薔處於這樣極端的狀態中不知多久,在她的腦海裏,仿佛已經過去千百年,再次睜開眼睛,這雙純淨清澈的眸子顯得比之前更黑,更深,更神秘。
像是一泓深潭,卻又倒映著天際如玉的月色,那潭水便顯得蕩漾而清冽,閃出無數四射的碎光來。混沌的光芒,突然閃過她的眸底,消失不見。
當然,這一切她自己是看不到的,她隻是覺得,這樣地獄般的折磨終於過去了。
“還好,我還以為就要死在這裏了呢。”南薔低聲道,“總算是搞定了那該死的淵木藤。”
她的身體好像比之前好了許多,就連內傷都已經恢複,南薔有些詫異,後來一想,自己吃了這麽多補充體力的丹藥,還有不少是治療內傷的,不好才怪呢。
這樣很好,她現在急需的就是好身體。
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南薔一個躍身,順著銀白絲線直接躍上了天窗。
夜色下的青木塔顯得神秘而詭異,四十九層的陣法光芒大亮,根本沒有人發現天窗上有一個人正趴在那裏往塔內四處掃視。
雲藍愣愣看著那消失的人影,不可置信,她,她真的上了塔頂,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此刻她美麗的臉龐因內心極度的恐懼以及恨意而變得猙獰起來。
相對於她的不甘,前卿前琅等人都鬆了一口氣,小姐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南薔細細打量著窗戶下的景象,她看到了青木陽以及青木軒在大陣中,好像是在傳承著什麽,但這不是她現在擔心的,她比較擔心的是她的師父。
不斷地尋找,南薔終於看到在一個角落裏坐著的木梵,遠處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樣,但她認得那就是她的師父,給她新的生命,用他的一切來疼愛她,嬌縱她的師父。
南薔低頭,拿出紅色的那個繡袋,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下去,下去把師父救出來。
繡袋裏是一個她根據在二十一世紀自製的炸藥,這東西太危險,她也是花了幾年時間才做出來,這一次料到救人不是那麽好救的,她帶了一些在身上,另一些,則給了霓裳。
別看隻是小小一繡袋,但威力,卻不可與二十一世紀的同日而語,隻因她在裏麵還加了一些別的東西。
南薔小心地移動自己的身體,她把銀白絲線勾在塔身,讓自己的身體吊在下麵,而那繡袋,被她放在了天窗最易毀壞的一個地方,眾人不解,南薔好不容易上去了怎麽不想辦法進入青木塔,反而又下來?
但當他們看到南薔把自己掛在那裏一動不動時,對她的手段又多了一分猜測。
“憑她也想打開天窗?簡直就是做夢。”雲藍冷哼一聲,但很明顯的,她這話連她自己都沒多少底氣,隻因南薔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