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聖寵之神醫萌後

105神秘畫卷

“你退後些,小心傷著。”琴劍笛微微偏過頭來,對南薔輕聲道。

蕭族的力量,確實不怎麽好對付。他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魔教教主琴劍笛?”四長老蒼老的臉龐上竟然抽了抽,看向琴劍笛的眸子裏多了一絲殺意以及、恐懼。

是什麽,讓向來眼高於頂,從不害怕大陸之人的蕭族人,蕭族四長老露出害怕的神情來?

他害怕的,絕對不是琴劍笛。而是他身後的魔教,亦或是說,他害怕的,是那個人。

南薔看著一身煞氣的琴劍笛,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給驚了一把,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應該在魔教聖壇嗎?還是,他這一次又是來“請”自己去魔教聖壇作客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救了自己,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既然知道我是魔教教主,你還不收手?莫非,你是想嚐嚐當年的那感覺不成?我想,你身上的傷還未完全恢複吧?”琴劍笛一雙金色的眸子裏閃著狂傲之極的光芒。

“哼,黃口小兒,休得狂傲。”四長老不知是不是被戳中了痛處,臉上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就算你是魔教教主又如何,今日南薔的命,我必然要了結。”

四長老神色尤其冰冷,雖然在最初一刻想到了當年的那場大戰,但下一秒就恢複了臉上的囂張與狂傲,他蕭族要殺的人,必死。

琴劍笛劍眉微挑,正要說話,卻聽到南薔在身後淡淡道:“想要我南薔這條命的人,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她絕美的容顏不再是之前那一抹淒美的絕望,此時的她仿若被激怒了,本就清澈淡然的眸子竟然在這一刻多了一絲明顯的殺意,那動人的眸子裏帶著的嗜殺像極了當年的那個人,這也讓四長老和琴劍笛同時愣了片刻。

像,太像了!

來不及感歎,也不見南薔如何動作,琴劍笛麵前的光團不知何時消失,而在四長老驚訝的眼神中,隻見一支銀針激射而去,那目標,正是他的眼睛。

四長老是何人,即便被南薔那詭異的一手驚了片刻,但很快反應過來,大怒道:“今日不論誰要保你,你都必須死。”

“是嗎?”南薔淺笑,身上竟然泛起淡淡的混沌光芒,與當初在青木塔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四長老發覺不對,看了看那邊動彈不了的三長老,隻得對身邊似在沉思的蕭建沉聲道:“我攔住琴劍笛,你動手殺了南薔。”

蕭建像是猶豫了片刻,終是重重點頭,“好。”

兩人配合十分默契,一人施展蕭族的絕學將琴劍笛攔住,而一人正持劍刺向南薔。

南薔一臉的森寒冷意,這一劍蘊含著蕭建畢生的內力,她逃不掉,但是她可以以傷換命,以她的傷,換蕭建的命!

她往後一退,側過身子,袖中不知在醞釀著什麽東西,混沌的氣息在她身上越發濃鬱了,而蕭建見南薔這副模樣,深怕她又有什麽毒藥要施展,又覺得她身上的那氣息詭異,不由頓了片刻,咬牙,加快了劍勢。

琴劍笛餘光瞥到蕭建手中的劍就要刺到南薔,周身氣息大作,精致的笛子“哐當——”一聲打在四長老的權杖上,他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

他想回身去幫南薔,卻被四長老死死纏住。

早知道他就讓十八銀衛跟著來了,該死的,竟然讓他們去了南湖那邊。失策!

千鈞一發之間,隻見一抹黑色的影子從眼前閃過,南薔被人?大力地抱在了懷裏,這溫暖的懷抱,這熟悉的氣息,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他還是趕到了。

有他在,她便什麽也不怕!

君墨焱趕到之時看到蕭建的劍就要刺到南薔的胸口,擔憂之餘怒火更甚,手腕上的銀煞不知何時脫離了他的身體,化作一道銀光將那致命的一劍擋住,隨之而來的,是君墨焱狂怒之下的一掌,金色的力量在他掌心閃爍著,直到——

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蕭建胸口,蕭建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就要炸開,他體內有一股力量四處亂竄,他的身體仿若在下一刻就要廢了。

喉嚨一疼,一口鮮血噴出,他整個人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從空中無聲地落下。

一直不能動的三長老終於衝破了南薔封住的大穴,飛身扶住蕭建,眸色複雜地看著君墨焱、和他懷裏的女子。

“墨焱,你來了。”她閉著眼睛,想著剛剛麵對死亡的那一刻,想著自己心底最深處刻著的痕跡,嘴角輕揚。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低沉道:“嗯,我來了。”

不用多餘的話語,他們已經達到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千千萬萬言語、情感的境界。

若是再晚了一步,他不敢想象那後果——

想到此處,君墨焱此刻麵沉如水,那雙邪魅的眼眸深似寒潭,隻淡淡掃了一眼那被他打傷,已經半死不活的蕭建,便讓其身體不自然地一抖。

而三長老看到他,雖沒有表現得有多害怕,但眼底的忌憚卻是十分明顯。

“君墨焱,你終於來了,若是南薔出了什麽事,隻怕你大晉王朝也得為她陪葬了。”琴劍笛手中不知何時多了純黑的長劍,黑光幽幽閃著,看起來十分詭異。

隻見他一招將四長老逼退,見那四長老在看到君墨焱和受傷的蕭建而停止動作時,他才輕飄飄落在南薔身旁,緩緩打量,道:“唔,還好沒受傷,你這次多虧了我,要是靠他?隻怕閻王爺都來轉了幾圈了。”

他說得肆意無禮,也不管君墨焱是何表情。

“我沒事,我很好。”南薔此時被君墨焱抱在懷裏,再多的怒氣,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思緒都已然消失,她隻想好好珍惜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因此說起話來也有些淡然如水。

君墨焱知道,若不是琴劍笛來得及時,南兒今日隻怕已經遇到了不可避免的危險,所以在聽到他之前說要讓大晉王朝為南兒陪葬的話時都沒怎麽生氣,何況是現在這區區的諷刺?

他幽深的眸子盯著琴劍笛,嘴角突然浮現一抹難得的認真弧度,沉聲道:“多謝。”

琴劍笛沒料到從不向人說謝的君墨焱居然會紆尊降貴對他說謝謝,他這是幻聽了嗎?

誠然,不是。

“謝就不必了,南薔可是我魔教的聖女,我救她隻是為了我魔教罷了,與你無關。”說完,他傲嬌地回頭看向四長老等人,冷笑道:“今日的帳,咱們該怎麽算呢?”

誠然,琴劍笛話中的“聖女”,讓在場的人都愣了神,包括君墨焱。

“琴劍笛,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南薔一聽到這個稱呼,瞬間想起琴劍笛出現時說的第一句話來。

她什麽時候成了魔教聖女了?她這個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與神秘的魔教牽扯,那可不是她的風格,況且木頭師父說過,必須與魔教保持距離,甚至是,絕不能與魔教有任何瓜葛,此時琴劍笛這話不僅讓她吃驚,更然她覺得不爽。

君墨焱輕輕放開南薔的腰身,但手還是緊緊握著她,就這麽看著琴劍笛,仿佛在等他的答案。

“我可沒亂吃東西,這話嘛,更沒亂說。”琴劍笛很認真道,正要解釋,卻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眼睛閃了閃,“你的命格和八字被我們魔教的祭師測了測,你很好運地成為我魔教的新一代聖女,這光榮而尊貴的地位可是無數人夢都夢不來的,南薔你就不要用那副殺人的樣子看著我了。”

君墨焱眯著眼,不怎麽相信他扯出來的說辭。

南薔做著與君墨焱同樣的動作,和顯然,她也不相信事情會這樣簡單。

魔教可不是什麽迷信的宗派,更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命格和八字就讓人成為他們的聖女,尤其這個聖女還是自己。

那邊吃驚的三長老和四長老等人也回過神來,三長老和四長老直直看著琴劍笛,又看向南薔,心中慶幸了一把,還好,還好琴劍笛沒把真相說出來,一旦真相揭開,這天下會亂的更快,而他們蕭族卻還沒準備好。

隻是,琴劍笛為什麽不說出來呢?

他既然都現身救了南薔,為何還要守住這秘密?

“咳咳——”蕭建再次咳出血,恨恨地看著君墨焱,冷聲道:“君墨焱,今日之仇,他日我定要你加倍還回來。”

“本君還未說今日是否要放過你們,你倒是說起狠話來了。”君墨焱淡淡打量著三人,神情森冷而充滿嗜殺的冷意。

蕭族的人,他怎麽會不認識?尤其是這三人不久前才聯手傷了他。

“雖然我們現在殺不了南薔,但若想走,恐怕你還攔不住。”四長老的眼中閃爍著精光,幾下封住了蕭建的穴道,防止他真的被君墨焱那股奇異的力量給廢了經脈。

此時的他,必須立刻接受救治,不然就算活了下來也隻能是個廢人,若他帶個廢人回去,大張老隻怕真的會廢了他。

琴劍笛雙手懷抱著看戲,饒有興趣地看著側麵的君墨焱,他會怎麽反應呢?

會提前對蕭族的人動手嗎?

現在可不是個好時候,唔,南薔在他心裏到底有多重要,或許今夜就知道了。

“寒星,冷月。”君墨焱看也不看四長老等人一眼,沉聲叫道。

暗處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幾乎與這漆黑的夜融為了一體,尤其是氣息,幾乎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若不是真的看到那麽兩個人出現在君墨焱身後,他們簡直不能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把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

琴劍笛眯著眸子,這兩人就是君墨焱手下的寒星冷月?

聽聞,這兩人修煉的武功極其獨特,兩人可以同時融合一種內力來攻擊敵人,也可以同時使用九種陣法來圍困,隻需兩人,卻抵精英一千。

今日一見,隻是這隱匿的功夫就讓他有些詫異了。

暗月帝國,究竟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他淡淡瞥著君墨焱,也不說話。

遲早會知道的,不是嗎?

“君上。”

“你們,似乎來得有些晚了。”君墨焱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怒氣,但兩人都知道,君上生氣了。

他以為,有寒星暗中守著南兒就不會有事,哪怕她悄悄逃離了驛館,悄悄來到了南湖,卻不曾想寒星竟然讓她至於危險之中。

“寒星辦事不力,請君上責罰。”聽不出是男是女,但卻能聽出他語氣裏的臣服。

“寒星被符倉燁纏住,還請君上留情。”冷月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像是求情,隻是敘述事實。

君墨焱皺眉,沉吟片刻,道:“抓了那三人,關入帝國的天級囚室。”

語罷,君墨焱一把抱起南薔就要往回走。

“君墨焱,你不要太狂妄了。”四長老大怒,沒想到君墨焱竟然這樣小看他們,小看蕭族的手段。

“本君便是狂傲了,你能奈何?”

“本宗從不知,邪帝君墨焱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和蕭族的人對上。”在四長老話音落下的片刻,天空飛下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看不出他的容貌,卻能聽出他聲音裏的尖銳和冷冽,哪怕這一刻他特意做出友好的模樣。

南薔看著那人,微微皺眉,這人是——

“符倉燁,沒想到沉寂了許久的你居然也會參與進來,莫非你想讓本君帶你去見見默闌?”君墨焱回頭,冷聲道。

提到默闌,符倉燁的身子莫名地一頓,隨即大笑三聲,猶如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盯著君墨焱,一字一句道:“君墨焱,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討厭。”

看著他麵具下的那雙眼睛,南薔抓著君墨焱的手莫名的一緊,心中浮現不安的情緒來。

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君墨焱幹脆輕輕放下了她,柔聲道:“有我在,沒事的。”

他隻以為她是害怕,卻不知,她的眼底帶著一絲莫名的迷茫。

“嗯。”她乖巧的點頭,絲毫沒有平日的聰慧模樣和囂張神態,今夜的她,有些不太尋常。

“還愣著做什麽?”君墨焱沒有回答符倉燁,反而看向寒星和冷月。

兩人不等眾人反應,已經瞬間移動到三人麵前。

“找死。”四長老是三人中唯一沒有受傷的人,他的武功,最多隻能對付寒星冷月中的一人,此時自然也是有些力不從心。

三長老扶著經脈處於極度脆弱的蕭建,此時不能動手,卻也不能坐以待斃,何況沒了他們,蕭族還有其他人可以阻止君墨焱收服青陵國。

他猶豫片刻,眉頭緊皺,似是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副畫來,瞬間展開在眾人麵前,所有人的神情皆是一滯,而他也趁著大家愣神的片刻砸出一個煙霧彈,“走。”

四長老也是回神,在被那畫震驚的片刻露出一絲詭異的懼怕來,瞬間跟上了三長老和蕭建。

寒星冷月急急追了上去,無論如何,若是讓他們逃了,那麽君上的懲罰——

而他們也會因為任務失敗而無臉再活下去。

那幅畫,是一副讓人無論也不能移開眼神的畫,隻因那畫裏的女子,讓人無法不屏住呼吸來感受那一刻的震驚和驚豔。

遍處桃花,美人獨立。

她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宛如步入凡塵的仙子,手中是一束含苞待放的桃花,神情優雅而別有韻味,眉宇間滿是幸福的顏色。

若用大陸第一美人來形容這女子,絕不會有任何一人會有異議,隻因,這女子的美,像是來自每個人最初對於真善美的天性理解,也是每個人心中的一個夢。

來不及細看,但也有人發現,這畫中的女子,竟與南薔有著八分相似,風華絕代間,有著南薔所沒有的那種淡雅沉靜,或許說,南薔比她多了一分靈動和狡黠。

明明是相似的容顏,卻能看出不一樣的美麗來。

君墨焱神情有些複雜,他緊緊摟住懷中的女子,仿若下一刻她就要消失,如那畫中的女子,隻是他夢裏的曇花一現。

而琴劍笛從最初看到那幅畫的錯愕,漸漸變成了了然,甚至,帶著一點霸道的占有,那畫,他必須拿回來。

失去了十八年,今日再見,定然要拿回來。想著,他閃身一動,待眾人再看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符倉燁自從看到那畫後久久不能回神,他的思緒,好似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一夜。

她溫婉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露出一個讓他終生難忘的笑意來,“需要我幫你嗎?”

淡淡的嗓音,卻蘊含著這個世界最溫暖的善意,隻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他記住了,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