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診病

三年後的田家村,除了變化巨大的田家,其他並沒有什麽變化。而如今自家日子過好了,老羅頭就想造福鄉裏,尤其是前前年趙秧和趙田通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成為一名秀才,老羅頭就有了這種想法。

隻是那時候,趙秧和趙田剛剛考上秀才,需要到縣學學習,田家人要幫忙打點一切,後來田老大他們又自己開店,忙的無暇他顧。如今一切穩定下來,夏至上次離家前,還聽老羅頭說要在村裏開私塾的事情,

隻夏至以為這次也會向上次一樣,不了了之,卻沒想到時隔幾個月,老羅頭居然連私塾的先生都請到了,想來是鐵了心要辦私塾了。

夏至到是不反對辦私塾,畢竟這也是造福相鄰的好事情,之所以不攬這件事情,是因為她閑麻煩。辦私塾是好事,但是這中間涉及費用,住房問題最容易牽扯不清了,一個弄不好田家人搞不好會被村裏人罵的。

而這個葉永知聽阿青說是趙田和趙秧在娘娘鎮的同窗好友,又一起考上秀才進入縣學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但葉永村今年一十八歲了,靠著家裏有老母和弟妹才靠近縣學。如今老母病種,弟弟妹妹年紀也漸漸大了,要考慮婚假的事情了。

葉永知自己對年受老母和弟弟妹妹的照顧,實在無顏再在縣學讀書,便打算出來早點事做,也能夠夠照顧老母和弟弟妹妹,補貼點家用。

趙田得知他這樣的想法,苦勸無用,又想起來老羅頭囑托他幫忙找一位先生的事情,便把葉永知推薦到了這裏。隻是如今田家村的私塾並沒有辦起來,不知道他如今到這裏有什麽事。

兩廂碰麵,夏至也並沒有伸出頭來,隻阿青和葉永知大了聲招呼,又駕著馬車離開了。夏至如今十三歲,可不好在外男麵前露麵了。尤其還有一個林雲雷,每半個月的一封信,每次都要提醒她不許她隨便看別的男人。讓夏至心裏好笑的同時,又有些甜蜜。

馬車聽到田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隱隱黑了,阿青停穩馬車,跳下車轅,便上前敲門。

守門的依舊是楊老頭,吱吱呀呀的看門聲中,楊老頭伸出了頭。

“誰啊?”楊老頭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在夜裏也不是很好,阿青就站在他麵前,他都要問一聲。

“楊叔,是我,阿青,郡主回來了,快讓人告訴四爺和四太太一聲!”阿青正和楊老頭說著話呢,夏花卻是率先跳下了馬車,然後扶著夏至也下了馬車。

見阿青和楊老頭說話,夏至上前招呼道,

“楊爺爺好,這一段時間身體怎麽樣啊?”

最先到田家的十個人可謂和田家人十分親近,上到李氏和老羅頭,下到夏至他們這些田家小輩,都對他們很尊敬。後來買來的一些丫鬟小廝十分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不是第一批被田家沒進來的人,那些人在田家人麵前可都是有些體麵的。

“好好,謝謝郡主,楊老頭身子好著呢!”楊老頭笑著說道。

夏至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田老四卻是得了消息,迎了出來,“閨女啊,你可回來了,阿爹都快要以為你離家出走了!”

看著表現的十分親切的田老四,夏至無語了,她這不是才離開兩個多月嗎,怎麽就成了離家出走了,不過對於田老四語氣中的想念,夏至還是很高興的。

“阿爹,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夏至摟著田老四的胳膊,微微撒嬌。

“哼,要不是我讓阿青過去,你阿娘身體不適,你會回來?你早樂不思蜀!”田老四對於這幾年,夏至時不時的不著家,很是不滿。

“嘿嘿……”夏至有些心虛,如果阿青不過去,她真的不打算現在回來,不過這話她也不敢和田老四說,反而轉移話題到,

“阿娘,到底怎麽樣了?阿青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我這心裏就是有些擔心!”

“哎,你阿娘身體到是沒有什麽不是,就是一直精神不濟,我要請大夫來看,你阿娘卻是不許,就這麽一直拖著,拖了好幾日了也不見好,你既回來了,就好好勸一勸你阿娘。

我知道你阿娘因著子嗣的問題,心裏愧疚又難過,還事事順著我,但是這樣不僅她過的不舒服,我這心裏也不好過,我是羨慕別人有兒子,可如果真的沒有子嗣緣,阿爹有你們也夠了,到時幫你們姐妹找一個上門女婿,給我和那娘送終就行了,我也沒別的奢望了!”

夏至沒想到,田老四居然會和她說這樣的話,一時間心裏卻是感覺有些對不起田老四,之前她還懷疑過他呢,如今聽他這番話是打算和鄭氏過一輩子的,並沒有要找個女人孩子。

如今田老四將這話告訴夏至,認為夏至長大了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算是對夏至的信任了,而且恐怕還有借著夏至的口,幫他向鄭氏傳話的意思。夏至有些歎息,以前夫妻倆對好,什麽都是有商有量的,根本不用外人傳話。如今這樣私密的話,居然讓做閨女的傳。

“阿爹,放心吧,阿娘定會沒事的,也會想開的!”夏至也隻能那話勸慰田老四,這畢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做女兒的也不好插手。

“恩,我知道的,你去看看你阿娘吧,你阿爺阿奶他們恐怕睡下了,我也讓人別去打擾他們了,等明天早晨再去問安吧!”田老四揉揉夏至的頭,閨女已經有他肩高了,再也不是以前他抱在懷裏的小丫頭了。

“恩,阿青你去請大夫過了!我這就去見阿娘,定然她就醫!”說完夏至邁步拐進裏自己的小院子,走進了鄭氏的臥室。

鄭氏這幾天因為精神不濟,並不怎麽出門,大多數的時候,都在臥室休息。夏至進來的時候,鄭氏因著白天睡的多了,並沒有睡著。丫鬟的請安生,很快讓她注意到夏至。

立馬坐起了身子道,“你怎麽現在回來了,這黒漆痳烏的,可別出了事情!”

“阿娘,你趕緊躺下,我是在天黑前進的村,之前在前麵和阿爹說了一會話,天才黑下來的!再說了路上夏花一直在照顧我,能有什麽事,到是阿娘你,我聽阿爹說,你身體不舒服,還不讓請大夫!”夏至嗔道。

“我有什麽好看的,反正不都是這樣子,死不了!”鄭氏這話說的有些喪氣,夏至心裏聽的卻是酸酸的。

“我不管,要是我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我知道了,卻是不能讓阿娘這樣,必須得請大夫看看,阿娘你就是不為你自己想,能到還不為我們幾個姐妹想想,病了不需要看大夫!”夏至摟著鄭氏的手,將頭靠在鄭氏的肩膀上,有些刁蠻的說道。

“哎……”鄭氏歎了一口氣,卻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想來夏至的話也讓他觸動很深。見鄭氏沒有反對,夏至找來丫鬟,讓她去請大夫。

自己卻是扶著鄭氏躺下了,幫她拽好被教,有獎田老四的剛才的話說出來。這不說還好,說了出來,鄭氏竟是痛哭起來,夏至知道鄭氏需要發泄,如今田老四的這番話,就是她發泄的缺口。夏至子坐在鄭氏什麽邊,靜靜的陪著她。

夏至其實在知道,這件事情一直壓的鄭氏喘不過氣來,鄭氏一直自責自己沒有給田老四生個男娃,表麵上不顯,心裏卻是越發自責,如果今天不讓她發現,想來最後不會是田老四出事,她反而要擔心鄭氏了。

鄭氏哭了一場,心情也好多了,擦幹了眼淚,丫鬟便來報說是大夫請來了,夏至便放了簾子,隻讓鄭氏漏了手出來給大夫診脈。

這位大夫其實大家十分熟悉,便是當年的老郎中,好幾年過去了,老郎中的年紀越發大了,如今輕易不出診了,要不是田家想來他今天是不會到。田老四跟在老郎中身後,由丫鬟領著走進了內室,見鄭氏已經準本好,丫鬟便搬一圓凳讓老郎中坐下診脈。幫著老郎中將脈枕放在鄭氏手下。

田家是熟人,老郎中隻於夏至點了點頭,便坐下給鄭氏診脈。

夏至和田老四見老郎中閉著眼睛診脈,臉上的平靜無波,也不知道這最後結果是好是壞,心裏便有些忐忑,

“夫人可否換另一隻手?”診了一會,老郎中輕聲問道。

“稍等!”便見鄭氏收回摟在簾子外麵的一隻手,過了一會兒又漏出一隻手。

老郎中依舊,閉著眼睛診脈,大約半刻鍾後放收回手,開始收拾東西。

“大夫,我夫人如何,是否嚴重!”田老四在老的路上已經將鄭氏的情況與他說清楚來,是以老郎中進來便開始診脈,什麽話也沒有問。

“你小子還好意思問,我看你們家兄弟都是一群糊塗蛋,你夫人這是有喜了,不是生病!大晚上的把我叫過來!”

因著和田家關係熟,老郎中說起話來毫不客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