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要結婚了
掛斷電話的夏熙就那麽呆呆的坐著,眼角不受控製地滴下淚水,他苦笑著或者說是近乎癲狂的笑,之前他還因為母親的緣故對冷楓的寵溺抱著愧疚,不過現在看來用不著了,懷擁軟香玉哪裏還記得他夏熙。
什麽承諾都是狗屁,和他哥說的好聽,在他麵前說的更好聽,最後呢,他不在的時候跟個女人待在一起,今天是不小心撞見,之前呢,他是不是跟不同女人都在一起過。
夏熙開始冷笑,笑他的無知,笑他的幼稚,更笑冷楓做樣子也該做的逼真些,或者是覺得他無趣了,所以不在乎被發現了是嗎,堂堂一個直男每天抱著一個男人入睡,他還真是能忍啊,不覺得惡心嗎?!
淚水夾帶著瘋笑,夏熙像個傻子似的站起身,這裏不屬於他了,很快,就會有女主人了吧,他抬眼看著曾有過回憶的每個角落,舍不得,還是舍不得,他每一個寵溺的微笑,每一個勾唇壞笑的逗弄,還有他撫摸腦袋的手,從來都是溫暖的,他說過要給他一個家,可是,他就快要連夏家都沒了。
簡單的收拾了屬於他的東西,在夏熙摸到那玫戒指時,手頓住了,想要觸摸又趕快收回,再然後緊緊盯著它,琥珀色的光還在閃爍,好似在提醒,別忘了它的存在。
夏熙鼓起勇氣閉上眼睛,伸手合上它的包裝,輕輕推了推,從視線中抹去。他撫上心口,那裏好痛,心髒揪得緊緊的,是真的要失去冷楓了嗎,好想再看他一眼。
最終,他還是離去了,沒有等待冷楓的解釋。踏出這個曾被稱為家的地方時,夏熙駐足看了良久,再不會感受那個人的體溫了吧,明明是那麽溫暖,可是再也不屬於他了。
夏家,夏熙的母親找不到夏熙正在著急,就看到夏熙提著個行李頹廢地晃蕩了過來。
夏母趕緊迎上前,看著他寶貝兒子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狼狽模樣,她有些後悔了,好好的一個俊挺孩子活生生被擊垮成這個樣子,全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責任。
可是,她不能讓兒子找個男人過一輩子,以前是覺得他小,心裏不成熟,現在兒子大了,想法依舊沒變,說什麽不能娶女孩子,隻喜歡男人,這種說法她萬萬不能接受。
本著騙他結了婚也許能改變他隻對男人有感覺的心思,夏母才決定讓他娶了林安沫,畢竟這個孩子她看著挺喜歡,孝順又乖巧,哪個婆婆不喜歡這種兒媳。
但是夏熙現在的樣子,她這個做媽媽的怎能好過,可是相較於兒子以後的幸福她又不得不狠下心,結了婚,有了責任,還會有可愛的寶寶,這些,才是一個家庭中的男人該擁有的。
隻是,夏母不知道夏熙有了愛人,也不知他剛受了情傷,他的崩潰是在多重壓迫下才爆發的,他的忍耐到了極限而已。
母親的事已經讓他絕望,而冷楓,是把他從絕望推向深淵的導火索,他信任的那個人欺騙了他,從頭到尾徹徹底底。
夏母再次向他提及結婚的事時,夏熙呆滯的眼神終於動了動,看著他的母親,良久,難以置信地點了點頭。
夏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隻是不想腦袋裏全是冷楓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撫摸,他的親吻,這會讓他瘋狂,好想,好想見那個人,想觸碰他,想親吻他,為什麽那個人在他心裏生根發芽,拔不掉除不去,那裏是心髒的位置啊,沒了他,他還能活著嗎?
夏語聽到消息時,震驚地睜大眼睛,太難於置信了,冷楓呢,他哥放棄了嗎?
在夏熙房間,夏語見到了讓她火大的哥哥,可是見到他的那一刻,她開不了口了,那些埋怨,那些指責,那些想要罵醒他的話通通被吞進肚子裏。
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夏熙,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哥,你是怎麽了?”她不過是在學校幾天,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側對著她的夏熙呆呆地看著窗外,那裏陽光明媚,與他憂鬱的眼睛成了對比,聽到夏語的聲音,他淡淡地開了口,聲音嘶啞:“外麵怎麽樣了?”他要結婚的消息應該由媒體傳播開了吧,他的家世,他的名氣,這些足夠各大版麵報導了吧。
“媽跟你說了什麽,從那天開始你就像變了個人,”提到外界的說辭,夏語開始激動,著急地問他,“我是你妹妹啊,有什麽不能跟我說嗎。”
夏熙隻是搖搖頭,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冷楓知道了吧。”他想知道的不過是冷楓的消息,這幾天他沒去過公司,沒開過手機,就那麽憑空消失在了冷楓的世界,那麽,那個人找不到他,會著急嗎?
“哥!”夏語大叫,緩了緩又放低聲音,“你還想著冷楓為什麽不去見他,和林安沫結婚真的是你心甘情願嗎?”
夏熙嘲諷似的笑笑:“跟誰結婚不重要。”
“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夏語緊鎖眉頭,“冷楓哥對不起你了嗎,所以用結婚來遺忘他?”
“哥累了。”夏熙擺擺手沒有接下她的話,示意他要休息了。
從夏熙這問不出原因,夏語決定去找冷楓,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相愛的兩個人因為誤會而分開,何況其中一個還是他哥。
順著夏熙的公司,夏語找到了紀木寒,她問冷楓在哪時,紀木寒皺緊眉頭,問她:“夏熙真的要結婚了?”
她低下頭悶悶地點了點,隨即又猛然抬起頭:“我要見冷楓,我有話問他。”
紀木寒還未開口,一旁的藍洛先冷笑出聲:“見他做什麽,炫耀他沒了冷楓照樣活的有滋有味嗎?”
“我哥沒有!”夏語不允許任何人誣蔑她親愛的哥哥,即使真的是他哥的錯,“我一定要見他!”
“他不在這兒,你走吧。”藍洛板著臉說道。
見藍洛不願告訴她,夏語立刻向紀木寒乞求,她的眉頭緊皺,沒有一絲放鬆的意味:“求你們告訴我吧,我不想看見我哥像個活死人一樣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