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凡也在等，他自然是不相信一個人單憑兩麵就會想要追隨另一個人。他是從山上長的的不假，隻是他也不是傻子。
蘇瑾言狠了下心，“我是唐少的追隨者。”
王嵐很意外，她的臉上還有驚訝的神色。即使她不能動了，可是她還是有辨別能力的。這人的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這樣的人甘願給唐凡做追隨者？她對唐凡的評價又上一層。
“現在工具都有了，我要再檢查一下你的情況。”
倒不是說唐凡無能，隻是謹慎起見還是要再熟悉下情況才好。況且，就算是唐凡再白癡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還是有個來源比較好。不然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這種捏天的能力，難不成還是要找罵嗎？
王嵐看起來還是神色淡淡的，不像之前一樣糾結在唐凡是否有這種能力上麵，說不出來是對唐凡的信任，還是已經完全放棄希望了。
“不過天恒怎麽沒在？”王嵐看了唐凡身後好久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追問。
唐凡一時語塞，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說。畢竟人是和他一起出去的，最後又經曆了這種事情。
蘇瑾言也是個機靈的，一看唐凡的臉色不太好，雖然不知道這天恒是什麽人，隻是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該知道的。他隻是想知道唐凡的落腳地點，倒是對這些沒有什麽好奇心。畢竟他知道好奇心可是會害死人的。
“宋夫人，既然已經拜訪過主人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多留了。希望以後有時間再會。”蘇瑾言看起來還是一副溫潤有禮的樣子，這種人一般很能唬得住人。
王嵐知道唐凡肯定是有話要說，對著不相幹的人也沒有這麽大在意，隻是皺了皺眉頭，這變化十分細微，如果不是唐凡一直留心，隻怕是也不會發現。但是她大體上的麵上還是不在呢麽顯。演技這種東西在豪門裏總是不缺的，如果他們樂意的話，演藝圈裏他們應該很容易就能獲取一席之地。
有一個傭人上前，直接把蘇瑾言帶走了。
此刻，空曠的大廳裏隻剩下唐凡和王嵐二人。唐凡還在糾結自己到底要怎麽開口，王嵐卻已經提出了問題。
“宋天恒是不是出事了？”隻是突然有束細碎的陽光撒在她臉上，明明滅滅的，讓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連聲音裏也沒見怎麽波動。
唐凡還是如實回答了：“是的，很抱歉。”他隻是懊惱這人明明是跟自己出去的，結果自己，沒有護住他，況且，即使他是叛徒也應該執行的是家法，他一個外人實在是不適合摻和進這件事裏。
“是你動的手嗎？”宋天恒的身手她是了解的，很少有人能直接要了他的命。而且，唐凡身上穿的，也不是出門前的衣服了。至少在宋家還沒有給他準備這種衣服。
“不是。”唐凡肯定的回答。他知道王嵐是一個聰明人，她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猜測到了什麽，隻是一直不肯相信，到現在兜兜轉轉，怎麽能想到配著自己的人最後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唐凡隻是沉默。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不合適。況且他實在是不會安慰人，更何況這人的身份……
王嵐陷入了沉默。那些下人在蘇瑾言離開的時候就出了別墅，一瞬間，這大廳裏有些過分沉默了。
“其實，我是知道的。”王嵐打破了沉默，隻是說這話的語氣有些低沉。“我從一開始就猜到了有問題。隻是你不知道我才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王嵐的語氣像事陷入了悠遠的回憶，臉色看起來有些悵然。
“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麽，我也是傻了。你不要多想。他的屍體？”
唐凡想到之前那怪物出世時的威勢，他一路走來其實也不輕鬆，他想到之前自己看過的已經變得空****的車門，到底是沒有隱瞞下去。
“屍體已經不見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給他裏一個衣冠塚。”唐凡硬邦邦的提議。隻是心底不是不遺憾的。之前的時候兩個人還在談天說地，一眨眼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他也會疲憊。
王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也沒再多說。
“小凡，你推我上去吧。治療明天再說可以麽？我今天有點累了。”她的聲音裏難掩疲倦。
唐凡沉默的把她推上了二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最後他要離開的時候，隻聽到一聲歎息。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才靠著房門跌倒下去，一口鮮血噴出，唐凡努力維持的平靜就這麽碎裂開來。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唐凡看到房間的鍾表已經指向了九點三十分，他才感覺到自己的疲憊。
他強撐著不適起身，看到自己體內混亂的經脈，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終究是高看了自己。他本以為自己能抗下來的。
他忍住渾身的刺痛，把自己挪在了落地窗前。此時此刻真要感謝王嵐的地方選的號，至少，在這裏還能見到月光。
唐凡運轉著月華訣，隻不過是一瞬間，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像是針紮一樣的疼痛，而且還有不少其他真氣在自己體內肆虐。隻是唐凡一聲不吭，除了他臉上的汗珠能泄露出他的痛苦來。他哪裏按照之前功法運轉的路線運轉功力，隻是以前是享受的事情，現在已經成了折磨。
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十分驚訝。天上的月光就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一樣，從這落地窗外傾瀉過來，唐凡的身子就沐浴在這銀輝當中，顯得十分聖潔，就顯示傳說中的天使。隻是沒有人敢在這時候今天窺探一下，所以這場景也是沒有人看到。
那月光就像是很留戀唐凡一樣，隨著時間的增加，他身邊的月光越聚越多，漸漸的，滿室都映成一副銀白色的畫卷。隨著時間的逝去，唐凡的臉色漸漸好轉起來。他身上的傷勢也讓這些月光慢慢修複。
再睜眼的時候，他的眼光中有銀色閃過，隻是沒人看到。
“這次可是太虧了，以後可不能做這種事情了，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的風格，等實力再強一些，一定要打回去！”唐凡嘟嚷著，顯然是對自己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隻是他也不想想，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活下來了。
“早啊。”唐凡出了門，對女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女傭也是剛來的，直接不小心就被這笑容晃花了眼，不小心撞在了牆上。
唐凡強大的五感已將告訴他王嵐就在樓下，他直接就下樓了。正好自己早飯也沒吃。
“小凡，你下來了。”王嵐看到了唐凡的身影，說道。
他燦然一笑，“王姨，早。”麵上絲毫不見昨日的陰霾。隻是死了人罷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唐凡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是想得開的。
王嵐似乎還是有點情緒低落，隻是她也沒有帶到麵上來。
“吃飯吧。”
一時間飯桌上都有些沉默。吃過飯後，唐凡看著王嵐說：“我還需要再給你檢查一下。”
王嵐有些猶豫，顯然是對這有些抵觸。任誰讓那麽多醫生判處了死刑之後，有人跟她說這個病可以治，都會有些疑惑。
“這次大約需要多少時間？而且雅韻她……”提起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她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低落下來。
唐凡對此卻沒有什麽擔心的，“放心，她不會有事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