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的野蠻小甜心
聽雪一聽,驚喜地跳著轉身:“阿捷!”
人群外,是拿著漁具的蘇家三父子。
“我一條魚都還沒釣到呢,你居然就弄壞了人家的龍燈。”蘇捷走過來,拿過蘇殊手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大家看他們眉目傳情、動作親密,猜到這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了。一眼看出他們有年齡差距,估計有好幾歲。不過,這丫頭脾氣好像有點暴,是要穩重一點的男人才壓得住她。*
“你未婚夫嗎?”大家問,蠻男才女貌的哦。
“是啊!”聽雪得意地看著他們,“比你們帥哦~”
大家臉黑,瞪她一眼,不再說話,收拾起地上殘破的龍燈走開了。
龍燈壞了這個事很快傳開了,在蘇捷他們回住處的路上,鎮上的人就對他們指指點點了——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呢!
蘇捷很沒麵子地瞪聽雪一眼:“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嗚……你怕被群毆,我們回家好了~”看他臉色臭臭的,她抱著他手臂撒嬌。
“哼,更有長進了,做錯事就跑……”
“那你要怎樣嘛!”
“哎,娘子不教夫之過,還能怎樣?”蘇捷歎氣,“敗家啊敗家……”
聽雪瞪著他,不說話。她哪裏敗家了嘛?龍燈不是蘇家的也不是蘭家的,就算敗,也是敗的別人的。
第二天,蘇捷拖著她上門去賠龍燈——她果然敗家了……*
紮龍燈的陳師傅年事已高,戴著老花鏡,看著他們笑嗬嗬地說不用。
當地政府也知道龍燈壞了的事,正好來了個人問陳師傅另一隻的事宜。這個人就讚成賠一點了。畢竟,要陳師傅紮龍燈,政府有給津貼的。但是,真叫遊客給錢又說不出口,難辦啊難辦……
蘇捷在一邊交涉,聽雪就在一邊偷偷地研究做龍燈的材料,拿起細長的篾絲彎來彎去。
“小姑娘,別割著手……”陳師傅銳利的眸光在鏡片後閃了閃。
蘇捷無奈地看她一眼:“聽雪,你乖一點。”
“呀——”剛說完,聽雪便驚呼一聲。左手食指上被割出一條細小的傷口,隻兩秒,傷口上便冒出一顆血珠。血珠越聚越大,順著手指頭就往下流。
“你——”蘇捷忙走過去將她手指握住,“叫你不聽話,痛死活該!”
“嗚嗚……真的好痛啊……”聽雪望著他。
“一會兒就沒事了。”蘇捷輕聲安慰,看桌上有一盒紙巾,便抽了一張給她按住。
陳師傅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紙巾,喃喃自語:“浪費啊浪費……”
“浪費?”屋裏的三個人都看著他,再看看紙巾……一張而已嘛,龍燈你都不要人賠,還在乎一張紙?
陳師傅搖頭歎氣:“得吃多少東西才能養出一滴血啊!流血就是浪費糧食,居然如此浪費,實在不應該啊不應該……”
“……”原來,流血最重要的不是犧牲,而是浪費,受教了……
蘇捷沒管陳師傅,隻是擔心地看著聽雪:“還痛不痛?”
“有一點……”
“以後小心點。”蘇捷扔掉這張紙,重新拿了一張,“一會兒買張創可貼貼上。”
裏屋突然傳來匆匆地腳步聲,一個黑衣女子跑了出來:“外公!”看到屋中有其他人後,頓住腳步。
“晶晶啊……”陳師傅回頭看了一眼,對大家說,“我外孫女,淩晶。”
淩晶微微一笑,走出來:“外公有客人啊。”然後看著聽雪,“手受傷了嗎?”
“不小心被竹絲割傷的。”聽雪看她一眼。她看起來二十出頭,長著細致的瓜子臉,頭發夾在腦後,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和長裙,將人襯得很瘦弱,也很有氣質。
“小心一點了。”淩晶輕輕一笑,“鮮血等於生命,不容許一丁點浪費。”
又是不浪費……
不過,她的話,讓人感覺很怪異,而且是有些恐怖的怪異。聽雪和蘇捷忍不住看她一眼。她向他們點點頭算是致意,然後回頭對陳師傅說:“外公,我回房了。”
“嗯。”陳師傅點點頭。
淩晶這才轉身往後麵走去。
聽雪疑惑,說一句話就離開,那她咚咚咚地跑出來幹什麽?
蘇捷放下聽雪的手,對陳師傅和那個來看陳師傅的人說:“這件事,我看這樣吧,今晚我先請你們和那幾個舞龍的兄弟吃頓飯,別的剩下再說。”
“也好。”陳師傅點點頭,“大家都是愛熱鬧才舞龍,也是愛熱鬧才把龍舞壞了,幹脆讓他們熱鬧個夠!”
離開陳家,蘇捷向那位政府官員打聽了一下鎮上哪裏比較適合請客,然後問清楚藥店的位置,帶著聽雪去買創可貼。
晚上,蘇家一家子都去飯館請客賠罪。
鎮上來的人可不少,陳家就來了一群,陳師傅的外孫、外孫女、曾外孫、曾外孫女有一群,據說還隻來了一半。另外,那些舞龍的男人,都是拖家帶口、呼朋引伴地來。
飯館的桌子根本不夠,好多桌凳都是從居民家裏借來的。而且,飯館裏也擺不下,幹脆就全部擺在了馬路上。
“我看鎮上一半以上的人都來了。”吟雪說。
陳師傅正好走過來聽見了,抱歉地看蘇捷一眼,說:“是全部。”
“太坑人了吧?!”聽雪大呼。
蘇捷盯她一眼,她自動消音。
“嗬嗬……”陳師傅一笑,“大家愛湊熱鬧嘛!說到底,還是你太可愛的緣故。”
“我隻擔心,這麽多人,飯菜夠不夠。”蘇捷說。
“放心,不夠吃,大家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陳師傅示意大家往店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