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魔頭上門
戶永建道:“白師妹有魔女之稱,卻擇這種地方落腳開寨,實不符她這魔女的威名。”
嶽秀枚道:“大英雄不知有何獨得之見?”
戶永建道:“以魔而稱,既是魔,就有魔之本色,應居於陰暗之處,遍地骷髏,煞氣逼人,才名副其實嘛。”
嶽秀枚白了他一眼,道:“你當白師妹是殺人魔王嗎?怎地這等說她?”
戶永建道:“所以說呢,白師妹人長得美,又居住在這仙境般的地方,應該稱她為仙女才對,不知綠林中那個好事之徒給她取了這個難聽的綽號,實是該打屁股。”
嶽秀枚聞言一笑說道:“綠林中人誰不想來個別人一聽就害怕的名字,白師妹小小年紀就在五梅山打下這基業,當真是難為她了,你想想看,她如果沒有一個響亮的字號,綠林中那些莽漢子會害怕嗎?”
戶永建道:“你這話說得也是。”
嶽秀枚曾聽父親說過山上的情景,依稀認得路,走上山來,不覺“咦”了一聲。戶永建問道:“怎麽了?”
嶽秀枚抬頭看著前方和四周的環境,道:“白師妹為人聰明機靈,在山上布下了幾處哨崗,防備敵人攻上山來打個措手不及,怎地我們來到這裏,並沒看見一個人影,此事當真是有些古怪。”
戶永建也猜不透是怎麽回事?道:“我們已上了山,也就不必管他這許多,暫且看看是怎麽回事?”來到寨門前,並沒半個人影,空山寂寂,無聲無息,一片死靜,隻有遠林夜梟的怪聲在淒叫,淒涼蕭瑟。
嶽秀枚皺眉道:“我猜寨中一定是出了大事了。”推門進內。戶永建指著前麵道:“枚妹,你看那是什麽?”
嶽秀枚舉目望去,林中樹下倒著一個女子,倆人快步過去一看,這女子已是氣絕斃命,身上有一股陰寒之氣,林中倘有幾具女人的屍體,野林靜夜,屍體仰地,使夜林更增蕭瑟可怖之意。
嶽秀枚吃了一驚,道:“是黑衣惡張。”倆人快步往裏闖,見石洞前有根木棒插在路中,上麵係著一條黑紗,在晚風中飄飄揚揚。
戶永建神情興奮,道:“是黑衣惡張的標記。”
嶽秀枚大急道:“咱們來晚一步了。”
戶永建道:“不,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那老兒還在山上沒走。”他的內家功法畢竟比嶽秀枚深厚得多,耳力聰敏,聽到前麵有打鬥的聲音,急奔而去,聲音更加清楚了。
隻見林中校場上,十餘把火把點燃明亮,有二三十餘名女子揮舞著寶劍,與八名空著雙手的漢子在廝殺,那八名漢子頭發散亂,短襖露肌,身手極是敏捷,山寨嘍羅拚死抗敵,激鬥得非常激烈。
場外樹下立著三人,倆個短束壯漢雙手叉腰,分別站在一人身後兩側,那人黑色長袍,臉蒙黑紗,隻露出一雙白滲滲的眼睛,此人非是別人,正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黑衣惡張”。原來“黑衣惡張”不愧是個老江湖,雖受了他人的暗算,被白梅趁機傷了他,一時不知她的來曆,過後思之又思,便猜到是她無疑,便派遺弟子前來五梅山探道,結果這四名弟子也被白梅殺了,當既率領門下弟了前來挑戰,幾名弟子大戰山寨嘍羅,他立在一旁仔細觀看她們的劍法招數,有待與白梅再次交手時有個防備。
場上一陣激戰,懾人心弦,在“黑衣惡張”身後那倆個弟子見多名嘍羅橫屍在地,得意放聲大笑。“黑衣惡張”無言無語,忽地抬起頭來,道:“來的是飛名魔女嗎?你可讓我好等了。”眾嘍羅聽他這話,人人臉露喜色,精神大拜,奮力抗敵。
戶永建和嶽秀枚施展輕功奔馳,從天而降,戶永建大喝一聲:“住手。”舌綻春雷,提氣而發,隻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驚慌失措,都罷手退歸各部。
“黑衣惡張”見來人輕功超凡卓絕,且功力深厚,不禁一凜,知來的不是“飛天魔女”,抬頭舉目射去,冷寒而含殺機,“嘿嘿”地冷笑了幾聲,道:“倆位少俠是哪條道上的英雄?在下是黑衣惡張。”其實以他的性格而論,殺人不眨眼,更不會抬起名頭來嚇人,隻是見來人身手不凡,登時不敢大意。
嶽秀枚舉目看去,道:“黑衣惡張,你此番前來可是為了荊卅一敗之恨?”
“黑衣惡張”看著她倆人,心下猜疑不定,道:“你就是飛天魔女嗎?”眾嘍羅看著嶽秀枚倆人不解,不知來的是什麽人?為何要幫她們?
嶽秀枚道:“你所受的劍傷好了沒有?”她不答對方的話,反而提及對方掉臉的事,顯是有意激怒這個魔頭。
“黑衣惡張”臉上蒙著黑紗看不到臉上的神色,雙眼直盯著倆人,走上了兩步,低沉著聲音道:“倆位是打抱不平來著?”
戶永建不知荊卅一事,他早就想來撥“黑衣惡張”的虎須了,現在此人便在眼前,心上甚是高興,也上前了兩步,笑著說道:“黑衣惡張,江湖上許多人都怕了你,你也得意快活了多年,現在少爺出來亮道,你已上了年紀,想逞能耍威風,恐怕難償如願了。”
“黑衣惡張”聞言火冒三丈,怪笑說道:“你們倒底是何人門下,吃了豹子膽敢來找我的喳兒。”見戶永建說話聲音洪亮,顯是功力深厚,疑心他們是高人門下,受人指使來和他作對,所以想問個清楚,不然豈用這許多廢話。
嶽秀枚道:“黑衣惡張,你是自已爬下五梅山,還是要我來代勞,請你滾下山去?”
“黑衣惡張”的弟子聽她語言無禮,無不大怒,紛紛叫罵,有一個忍禁不住,直衝過去。戶永建哈哈一笑,那漢子朝他胸口擊下一掌,戶永建並不閃避,坦然受了這一掌,那漢子隻當這掌必將對方打得血肉模糊,慘斃掌下,豈知隨著掌擊聲,那漢子隻覺手掌似擊在鋼板上,手掌疼痛,登時就變了形,不禁慘叫一聲。戶永建伸手一抓,把他提起往地上一擲,那漢子摔得暈了過去。
戶永建伸手把那漢子擒住擲在地上,手法看似平平常常,其實有幾種精妙的武功,加之本身高明的武功,瞧準了那漢子的破綻之處,手到擒來。這些在“黑衣惡張”的眼中看來並沒什麽,而是戶永建竟然不怕“陰陽掌”的毒功,這點令他大大震驚,他自出道以來,放眼當今武林中,除了數幾位頂尖的高手外,能夠與他放手一搏,但不是代表他們對“陰陽掌”無所憚忌,現在居然有一個青年人不怕“陰陽掌”,坦然而受,且麵不改色,手法之精,功力之深厚,“黑衣惡張”這個老江湖也不禁暗然失色。
戶永建哈哈一笑,道:“黑衣惡張,你的手下弟子就這麽不經打,太也濃包了吧。”
隻見“黑衣惡張”身前倆名弟子哇哇怪叫,猛撲過去,舉掌便擊。戶永建大聲道:“來得好,”雙掌由胸前拂起,運勁朝前推去,迎接那倆名漢子的手掌,隨著掌聲響起,那倆名漢子身朝後飛,被戶永建的掌力一震,整條手臂登時廢掉,且戶永建的掌勁凶猛,倆人平飛撞出,在他倆人身後是“黑衣惡張”等人,有倆人想把他們接住,結果反被撞翻,“黑衣惡張”伸出雙手,在他們背心上輕輕一按,化卸了擊勢,接住了他們四人。
戶永建道:“黑衣惡張,你是不是知道害怕了?怎地叫這些廢物上來送死,少爺玩得極不開心,你是正主兒,應該拿出一點本事來讓他們瞧瞧,是你不會教徒弟,還是徒弟天賦太差了,學不得上剩武功?”
“黑衣惡張”雖然震驚於他的武功不凡,卻也被他語言激怒了,道:“臭小子,逞這油腔滑調又有何用,你既不怕死,便讓老張來替你老子給你送終。”口中喊著,疾身似電,呼地人影一閃,已是迅速絕倫地撲到戶永建前麵,出掌便擊。戶永建早有準備,錯斜三步,“黑衣惡張”一掌由他左臂擊過,掌勢末衰,化掌為指,一掃抓落。戶永建疾步一繞,身形滑溜溜地一轉,已是轉到他身後,不僅避過了五指狠抓,還起腳來踢他屁股。“黑衣惡張”輕輕地“哼”了一聲,顯是惱怒異常,也不見他作勢,身形撥起,戶永建的飛腳隨著他的身形踢過去,竟是沒有踢著。“黑衣惡張”一個翻身之勢,嗖地伸出一掌,即拍腳心。戶永建一個金剛獨立,腳踢縮避,勢猛疾快,“黑衣惡張”連環掌擊,堪堪擊空,竟沒一掌擊中對方,身形下墜,登時露出了破綻。戶永建收腳身形一挺,運勁一掌朝他麵門擊去。“黑衣惡張”微微一驚,卻也無懼,印出一掌硬接,隨著掌聲一響,“黑衣惡張”無從借力,身朝後翻,他輕功也真是了得,竟末摔倒,也不見他作勢,身形輕輕巧巧地落下,而戶永建的身形隻是晃了一晃,這一掌雖沒分出勝負,“黑衣惡張”淩空中末免有些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