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罪有應得

伍斌一看,心中甚是難過,一抹眼中的淚,站了起來,手中拿著梅子藍給他的那本武功秘笈,他的手下垂著,包著的布翻了開來,‘露’出了一本薄薄的書本之類的東西,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秦秉宏,雙目直盯在他的臉上,道:“現在你可開心了,怎麽不再大笑起來呢?快點笑啊,你不是很喜歡笑的嗎?你應該開心地大笑的呀。中”

秦秉宏給他雙目一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大叫道:“你別過來。”他堅強的心理防線已給梅子藍的幾句話給擊潰了,這時的心頭變得分外脆弱起來,他倒不是害怕伍斌會殺了他,而是想不到伍斌會是他的孫子,而他曾經偷襲自已的孫子,又要把他殺死,心生萬般的惡意,這是一個親爺爺在對自已的親孫子作一個不為人齒的醜惡事情,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的心腸雖是狠毒,要他親手來殺了自已的孫子,他沒有辦法作得到,他的心不再狠得起來,在伍斌的嚴辭厲‘色’之下,他害怕了,他的心第一次感到害怕。

伍斌把手中的秘笈舉起伸給他,道:“你不是很想要這本秘笈嗎?你想了一輩子了,你為了它你到底作過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為了它,你到底作了多少不應該作的事?現在秘笈便在你的眼前你可以拿走,我給你就是了,隻是求你不要再害人了。”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去,把秘笈往他身上塞去。

秦秉宏顫抖著身軀,腳下踉踉蹌蹌,一步一步地朝後退,麵上雖是‘蒙’住了輕紗,雙目中卻‘露’出了恐懼的眼光,道:“你……你不要‘逼’我了。”聲音顫抖,直似要哭了出來一般。

伍斌大著聲音道:“沒有人在‘逼’你,‘逼’你的人是你自已,是你自已在‘逼’你自已,你在‘逼’你自已對所有的人也仇恨起來,你想殺了所有的人之後快意恩仇,現在呢,秘笈便在你的眼前,唾手可得,不會有人攔阻你,你不必憂慮,拿走就是了。”

秦秉宏不住地後退,伍斌的每一句話都似利刀一般在他的心裏痛割一般,他的心底已經徹底地崩潰了,睜大了雙眼,汗如雨下,忽地一跤坐在地上,垂著頭喃喃地道:“我作了什麽?我到底作了什麽?我苦苦地等了一輩子的機會,我等到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想殺了自已的兒子,自已的孫子嗎?”

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會,緩緩地站了起來,他自懂事了已後,眼淚在他的臉上就不曾出現過了,可此時的他,兩行濕淚滑了下來,他仰著頭,緊閉著雙眼,長聲嘯響,

聲音悲淒,喊出了他的酸與痛,他的絕望,他的悔恨。

伍斌心痛地平視著他,這個暗算過自已的人,這個與他是有血脈動之親的人,由於仇恨,使他釀造出一個悲戲般的苦酒,讓在場中的人都痛飲了一杯,可謂酒入苦辣,心悲難言。

痛苦,難過,悲淒!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回‘蕩’著。

秦秉宏的悲痛,此時已經重重地挫折了他的銳氣,麵對著伍斌,他的親孫子,他的眼中‘露’出了苦苦澀澀的神‘色’,他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可事實就是事實,不是他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他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好痛!

他已經完全地被挫折了,他敗得抬不起頭來,敗得好慘,這種慘敗一經挫折,他沒有勇氣再站起來,他是先從心裏敗起的,心靈上的挫敗是最可怕的,它能讓一個人的意誌力從此喪失下去,沒有喚醒的機會。

他站在那裏不動,眾人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

他無法再麵對哥哥的仇恨,更是無顏麵對伍斌。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這種過錯卻發泄到別人的身上去,以至作下許多無法挽回的事,時光不等人,他已是行將朽木的人,犯下的過錯到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晚到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此時的他,也不想再挽回什麽,因為這一切不是用什麽?任何的什麽所能挽回的。

他絕望地看了伍斌一眼,目中幾多悔意歉意,無可奈何地笑了一笑,長長地籲了口氣。

他的身軀倒了下來,緩緩地倒了下來,在這一切一切無法歉說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死,他是自斷經脈死的。

秦秉宏倒下了,他死了,隨著他的死,他的恩怨情仇也隨之而去。在紅塵的滾‘浪’中,恩怨情仇沒有了,他的名字會逐漸地被人們忘掉,直至不再有人提起一個字。

秦秉宏數十年的情仇就這樣結束了。

在山坡上,幾堆黃土中,這是剛剛修起的墳墓,墓中的人是梅子藍、秦秉宏、戶鐵錦三人。

伍斌和李素蓉站在墳前,在場的還有嶽疑影、戶永建、嶽秀枚、成傳夫‘婦’和陸光椿,秦秉偉心傷往事,卻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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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默默地站在墳前,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此時此景,大家的心情格外沉重,又是愧於抬頭,‘門’戶中發生了這麽多,這麽不齒於口的事,已經是夠讓人難堪羞愧,想要說話,反而不知如何開口,說什麽話?

成傳和陸光椿燒紙錢,上香斟酒,諸人禮數已畢。

伍斌拿出梅子藍‘交’給他的那本武功秘笈,‘交’到嶽疑影的手裏,道:“大師伯,本‘門’諸多的不幸皆因此物而起,原本將它毀去,可此物是本‘門’修煉最高境界之法寶,現在師祖傷心難過,師侄不敢打擾他老人家,你是本‘門’中唯一的長輩,此物便‘交’給你來保管,並將秘笈中的武功傳了下去。”

嶽疑影道:“以你的武學造詣而言,這本秘笈由你來傳下去不是更好嗎?”

伍斌道:“我現在已經接掌了狐山掌的‘門’戶,此物是本‘門’至寶,如何還敢持有。”

嶽疑影道:“我的武功低微,隻怕擔不起這個重任。”

伍斌道:“現在本‘門’之中以你為長,如不‘交’給你,又能‘交’給何人?”

嶽疑影道:“你雖說是接掌了狐山派的‘門’戶,可畢竟還是本‘門’中人,由你來……。”

伍斌截斷他的話,道:“我意已決,大師伯不必多言。”

嶽疑影見他如此,也隻得作罷。

伍斌道:“我這便要下山去了,師祖現在的心情不好,我不方便去見他,大師伯他日有便,請代我說幾句。”

嶽疑影道:“這個我理會得。”

伍斌和李素蓉向他們作別,步下山去,在路上的機關叢中有那倆個樵子中的一人在等他倆人,帶他們走了出去。

下得山來,那樵子返身回去,倆人棄在山裏的兩匹馬已不見,想是沒人看管早就跑了。

這次來到‘雞’足山,固是有諸多的傷心痛苦,畢竟是得到了一個切確的訊息,那就是白梅還活著,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倆人步行下山,李素蓉忽問道:“伍大哥,你二師伯偷放了毒手‘藥’王的化功散,當時大家都中了化功散,怎地你的內功沒被化去?”

伍斌道:“這件事說來實在是千幸萬幸,在此之前,傅非勞曾經也用化功散計算江湖上

的人,我和我義父為此想盡了辦法,‘弄’到了化功散的解‘藥’來救人,全沒想到這次也會遇上同樣的事情,解‘藥’沒用完,我身上留有解‘藥’,這次去是派上了用場。”

李素蓉道:“原來是這樣。”問道:“你服了解‘藥’,為何不站起來把他們痛打一陣,你知不知道,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我好好擔心,差點沒被嚇死了。”

伍斌道:“這個我知道,不過那時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一發覺中的是化功散,首先要注意有什麽人馬上要出來了,又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服了解‘藥’,化功散化人內功是突然間的事,吃了解‘藥’恢複功力卻是要慢慢的來,在毒手‘藥’王等人出現後,我要裝作若無其事凝聚內功不被發現,可說是實在不易。”

李素蓉這才省悟,道:“原來你是功力沒有完全恢複,不敢輕舉妄動。”

伍斌道:“正是,如果我的功力能夠快些恢複的話,也許不會有這樣多的事。”接著解釋道:“在這些人中,如果是憑武功較量的話,我是不怕他們任何人的,可這個毒手‘藥’王的使毒本事實在是太厲害了,隻要有人沾上他的劇毒,不是得到他的獨‘門’解‘藥’,那可是死定的了,所以我要打個機會下手,也就是說在動手之前,我首先得把毒手‘藥’王殺了,然後再以武功對付其他人,這就是我功力沒有完全恢複,為何遲遲不出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