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夜叉十招
莫拋遺道:“末戰先怯,這也是人之常情,牛鼻子既是先打了個招呼,莫爺拳腳上必會留下幾分情的。”嘴上說得好聽,語氣卻不是那麽一回事,當即有人上前把前麵的桌席招開,露出空地。
東紅聖人麵露微笑,道:“莫爺明言在先,老道自會小心在意。”
莫拋遺哈哈一笑,道:“牛鼻子說話爽快,倒是我輩中之人。”知五聖武功修為非同小可,又是武林前輩,江湖人士一聞知五聖之名,無不仰慕欽佩,自已也是聞名已久,今夜在此相遇,有機會向他們領教一番,實是一大幸事。
五聖當中是以東首聖人為首,平素諸事均是由他作主,因對手是武林中大有來頭的人,東紅聖人既以向對方挑戰,知此事非同小可,當得謹慎深思而後行,他見莫拋遺的武功是從本派中變化而來,心下極感詫異,也想弄個明白,也就不阻止東紅聖人,當下四人向後退開,坐到自已的桌席上,餘人見狀,更是能有多遠退多遠,段哈見他們要比武,心下暗暗高興,打算趁亂的時候溜之大吉。
東紅聖人單手一攤,退開兩步,道:“請。”他雖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前輩高人,對莫拋遺不敢有絲毫的輕蔑,他這個攤手式看似是平常的手式,實則是個高明的守位,眼看兩大高手就要惡戰一場,群雄屏止呼吸,一顆心亂跳不停。
東首聖人忽然出聲道:“且住。”
莫拋遺怪眼一翻,道:“怎麽?難道你這牛鼻子手腳也發癢了麽?”心性正盛,給他攔阻,極是不高興。
東首聖人淡淡一笑,道:“那倒不是。”
莫拋遺喝道:“那又是什麽?”喝聲如雷,滿殿震憾
。
東首聖人修養極好,並不動氣,道:“貧道有個小問題要向莫爺請教,可否暫息火焰,靜聽老道一言。”
莫拋遺極是不耐煩,因彼此都是大有來曆身份的人,其勢不能便像井市俗人,三言兩語便拳歐起來,當下忍住了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爺那能聽你嘮叨這許多。”
東首聖人道:“莫爺如此氣燥,怎能心平氣和地靜聽入耳。”
莫拋遺好不氣惱,大聲說道:“臭老道,莫爺到此不是來聽你說那清靜無為之道,知趣的快快滾了出去。”
東紅聖人素來佩服師兄,見莫拋遺氣淩霄外,眄視指使,饒是修養再好,也不禁動怒,道:“莫爺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地如此……”
莫拋遺哈哈一笑,道:“老夫一生打人為快,罵人為樂,那裏能夠管他有無身份,你們這幾個牛鼻子身份越尊,老夫罵起來更加有趣,你們要是不服氣的話,不防露出幾手漂亮的功夫來,給你這些後輩小子們助助酒興。”
東紅聖人氣極反笑,道:“難得莫爺的興趣這樣高,貧道拚了這幾根老骨頭也不能叫你失望而回。”他幾曾見過如此狂妄的人,心中氣得發狂,忍不住要把莫拋遺狠狠地教訓一場。
莫拋遺也作勢迎戰,群雄擠身後退,退到了不能再退。
東首聖人起身大聲喝止,道:“師弟住手。”
東紅聖人轉身道:“師兄,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如不教訓他一番,他還不知什麽是天高地厚。”
東首聖人毫不理會他的話,仍是道:“師弟退開。”
東紅聖人無奈,挪開了兩步,東首聖人上前凝視莫拋遺片刻,問道:“莫爺師承可否見告?”
莫拋遺怒道:“要打架便來,羅裏羅嗦是什麽意思?”
東首聖人緩緩地說道:“別無他意,欲知一二。”
莫拋遺極是有氣,嘿嘿地不住冷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這場架打還是不打?”
東首聖人淡淡說道:“彼此切磋武功,並非性命相搏,那也何嚐末可
。”
莫拋遺展顏一笑,滿臉盡是嘲笑之意,道:“好,那我就告訴你,我不知道!這總可以了吧?”
東首聖人好言好語,不想對方一再戲弄,怫然不悅,道:“莫爺便如此難齒好言。”他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輩高人,素受尊敬,不料遇上莫拋遺這種玩世不恭,野性難抑的人,一而再三的受他奚落,也是不悅。
莫拋遺平素野腔無調,目空一切,遇著諾大事件也是一言而決,快刀斬亂麻,怎能與修心養性的東首聖人相比,一付苦心婆口,循規蹈矩的樣子,若非東首聖人身份懸殊,他怎能容得別人在他耳邊嘮嘮叨叨,此時他已動了肝火,大聲喝道:“他奶奶的,你這臭道士有完沒完,說話這般無聊,莫非認為老子是好斯負的麽?”他前前後後老夫長,老子短的講了不少,其實他比之五聖倘矮了一輩,年紀也是不能和他們相比。
群雄見他數次辱及五聖,無不憤怒,因畏其威,不敢哼聲,怒氣填胸,攘臂嗔目。
葉彬斌見莫拋遺這魔頭現身,便是滿殿群雄一湧而上,也末必殺得了他,自知無力撐這場麵,垂首沉吟,默默無語。
伍斌和連卒喬怕給莫莉花認出,移身躲在東綠聖人身後,不敢稍動。
東首聖人白眉微垂,沉吟了一會,道:“好,那就由貧道賠上這付老骨頭,索性接莫爺一掌。”東紅聖人原本要與莫拋遺放手一搏,卻見師兄出來應戰,心下大急,卻也無語可說。
莫拋遺見他允戰,不覺大喜,登時放聲大笑起來。
倆人正要放手開戰,莫莉花忽然一跳上來,扯住了父親的手臂,道:“爹,你先不要與人打架,讓媽去把那小賊的雙臂割下,讓他再也偷不了東西了。”原來段哈與馮觀子交手被她打傷,卻還在那瞬間施展他的妙手神通絕技,把她腰囊給偷去,當時並不知道,在丈夫和東首聖人等對話的時候才發覺,不禁怒氣填胸,如果不是丈夫在前與人邀鬥,她早就撥劍而出了。
莫拋遺不知就裏,一笑說道:“真是孩子話,這臭賊的手又髒又臭,切下還血淋淋的,不怕弄髒了你麽?”
群雄對段哈這偷兒素無好感,多人曾被他光顧過,遭竊的無一不是視為心喜之物,因此對他恨之入骨,此時聽得莫莉花要她母親“紅衣仙子”出手,皆是暗暗稱快,人人眉飛色揚
。
段哈在莫拋遺與東首聖人對話時,早就盤策脫身,隻是馮觀子因他傷徒嚇女,心懷有憤,雙目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知一時脫身不易,聽得莫莉花之言,不由暗暗叫苦,素知“夜叉十招”的厲害,自囑她功力深厚,劍法殘辣,說什麽也難接得下她十招,不覺心急如焚。
莫莉花嘟著嘴道:“誰說我要那臭賊的手了,你剛才不是沒有看見,他這個大男人斯負我這個小女孩,我最是討厭這種臭賊,要媽用劍把他的雙手割下喂狗,豈不痛快。”
馮觀子笑著道:“你爹要和人家比武,我去教訓這小賊的時候別人來欺負你怎麽辦?”她夫婦與女兒風趣慣了,在這群圍之中談笑風生,神態自若。
莫莉花道:“我不是讓爸先不要比武嗎?讓媽教訓了那臭賊之後再說。”說著對莫拋遺道:“爸,媽讓你來照顧我。”拉著父親的手臂,硬把他拉了下來。
莫拋遺平時把這個寶貝女兒寵慣了,凡是她要作的事誰人都不依,他雖是人人畏懼的大魔頭,對這個寶貝女兒卻半點都拗不過,唯有苦笑。
群雄暗暗好笑,均想:這妖女行事果然有父母之風,隨便傷害他人當作好玩,也隻有你們一家子的人才會如此。
莫拋遺對東首聖人道:“牛鼻子老道,待老夫料理了一些家事後,我們再來比過。”
東首聖人出來應戰本就十分勉強,見他如此隻好退下。
莫拋遺對女兒道:“女兒呀,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你硬把你爹拉了下來,豈不是叫這幫灰孫子看低你爹了嗎?”
莫莉花道:“段姓小賊十分可惡,欺負我又打作傷了大離小和,我讓媽去教訓他一下,媽怕你不在我的身邊,這幫灰孫子趁機欺負我,所以你不要離我太遠了。”
群雄心裏均都道:姓段的偷兒固然可惡,和你相比之下,末免小巫見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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