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古怪夢境

伍斌“唉”了長歎了一聲,無言以對。白梅道:“既然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縱身躍下雲端,伍斌大叫一聲,伸手去欲抓住她,卻沒有抓著,眼見她直墜了下去,急得大叫她的名字,一交摔倒,隻覺頭脹疼痛,睜眼一看,一人扶著自已,此人正是義父莫不怪。

伍斌環目遊顧,朝陽穿進窗格,照在地上,方才的雲霧夢幻消失,隻覺渾身出了一身虛汗,方知原來竟是南柯一夢,醒來無跡,卻也夠嚇人的。

莫不怪哈哈一笑,道:“想賴可沒門,剛才你閉著眼睛,雙手亂抓,倒把我嚇了一跳,後來一聽你象是在叫一個小姑娘的名字,才知你是在夢中與小情人幽會,可是小姑娘不理睬你,把你給甩了?”

伍斌登時滿麵通紅,想不到一場驚嚇,醒來伴有這尷尬的事,多半是自已在夢中喊了白梅的名字,給這個瘋老頭聽去了,見他追問得緊,畢竟是青年人麵皮子薄,怎好意思把夢中的情景說出,道:“你別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

莫不怪大笑道:“好夢在於漫漫長夜,你平白無故作白日夢,這可是個不祥之兆呀?”接著大聲說道:“你別當我是不知道,那個情妹妹倒底叫什麽名字,給我老實地說出來,可知道我現在是你老子,老子問的話,還不快點說出

。”

伍斌早被夢境嚇得臉色蒼白,惴惴不安,聽了莫不怪的話,也怕這是個不祥的夢。

莫不怪笑嘻嘻地追問道:“你剛才到底作了什麽好夢?真的不能說出來麽?”

伍斌總覺得這個夢境令人不安,不便細說夢境中的情景,道:“沒什麽了,就是嚇了一跳,還害我摔了一跤。”

莫不怪道:“千金難買白日夢,別人作他媽的春秋大夢,各種各樣,古靈精怪的夢都有,不過那些夢都是晚上作的,平常得很,白天作的夢可就不同了,往往會很靈驗的,你摔了一跤,那也值得。”

伍斌不覺苦笑,作聲不得,過了一會才道:“義父,我這身衣服也髒了,你可有多餘的,拿件給我換換。”

莫不怪道:“有,有。”進去拿了件出來,伍斌把外套白衫脫下,穿上了莫不怪的衣裳,莫不怪身材健壯,衣服也寬,伍斌穿在身上隻覺裏麵空蕩蕩的。

伍斌見桌上有兩碗米飯,一隻燒雞,小碟花生米,一碟青菜,兩雙筷子擺在桌上,飯菜都還沒動過,想是自已在作白日夢,飯菜早已作好,莫不怪在等他醒來一起吃,一時甚是感動,自已用心不良,沒安什麽好心思,想不到莫不怪竟不先自吃飯,顯是心意誠誠,登感萬分慚愧。

莫不怪“咦”了一聲,道:“黑狗財這個王八蛋今天是怎麽的了,老是慢吞吞的。”

伍斌道:“義父,你忘了,不是黑狗財,而是黑豬財。”

莫不怪哈哈一笑,道:“對,應該叫黑豬財才是。”

不過一會,刁精才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不敢抬頭,跪在地上不敢動。

莫不怪見他今天舉止有些反常,老是慢吞吞的,頗是有氣,道:“黑……黑豬財,你幾次遲遲而到,是去幹什麽去了?是不是屁服發癢,想找苦頭吃啊?”

刁精才汗流浹背,骨顫肉驚,莫不怪瞪起雙眼就象燈籠似的,一把白胡子都揚了起來,作出一付凶煞煞的樣子,隻是他氣態沒有這麽凶,嘴角邊倘帶有兩分笑意,道:“還不快點帶你小祖宗小少爺去洗把臉

。”

刁精才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起來,在前帶路。

莫不怪道:“你去洗一洗這把臭汗洗幹淨了,待會咱倆好好地喝兩杯。”

這座寺院是依著峰勢懸崖邊而築,大堂後有一個數丈寬的場地,有數根一尺高的石柱,擺成一個圓形,看來多半是練功用的,另有一根石柱在一旁,上麵痕跡累累,新陳俱有,銀劃細長,伍斌雖然沒有練過劍法,卻也知道這是利劍削下的痕跡,不覺大感詫異:難道有人拿石柱當作練劍的對手來練劍?

場地除了這些外,別無他物,一層圍牆環抱寺院,有一月形門對著後山,圍牆外綠葉叢生,看來地勢不小,不然何來眾多樹木生長。

刁精才推開月形門,把伍斌領進後山,在牆角下有十多口大缸,掀開蓋子,裏麵裝著滿滿的清水。在懸崖邊沿,築著一個石塊徹成的小房,走進一看,才知是沐浴用的,裏麵有一個水缸和木桶,伍斌心想:義父不知用什麽方法把水運上來?

伍斌沐浴完畢,刁精才在外侍候,不敢有半點怠慢,他不是笨人,知這個小祖宗才是他的太上皇小煞星,侍候得他稍不滿意,自已即有殺身大禍,在旁恭恭敬敬,連頭都不敢抬起。

伍斌穿上莫不怪的衣服,又寬又長,布料甚是粗糙,穿在身上左瞧右看,但覺這身打扮末免有些不倫不類,不覺搖頭失笑:“我伍斌家中富裕,豐衣足食,如今卻也落魄到這般地步,給伍青這個小廝看見了,必笑話於我。

他本來隨身帶有更換的衣服,和莫不怪在奔行中已是失落了,裏麵倘有途中所用的銀子,現在掉了今後回家必成問題,不免有些著急,轉念一想,既是掉在路上,這條路人途僻徑,附近似乎並無什麽獵戶農家,想來不會給人撿去,待回去的時候再找一找。

伍斌沐浴後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精神為之一振,疲倦之意盡去,回到大堂,莫不怪見他這身打扮,不禁放聲大笑。

伍斌瞧見桌上的飯菜倘末動過,顯是莫不怪在等他,咽了咽口水,登覺腹中甚是饑餓,道:“義父,你要是肚子餓了可以先吃,用不著等我。”邊說邊過來坐下。

莫不怪斟上兩杯酒,舉杯道:“幹,咱倆好好地喝它幾杯

。”說著先自幹了,伍斌在家時從來飲過酒,隻在此次出道路上喝醉了幾次,此時空腹不敢多飲,先喝了幾口湯,吃了幾口菜,這才和莫不怪杯來酒幹。

飯畢,伍斌的臉已是飛起紅雲,有些醉意,刁精才收拾殘桌,換上一壺烏龍茶,茶氣溢香,飲在口裏細嚼品味,既澀又甘,甚是合口。

伍斌抬起幾分醉意的雙眼,一掃牆壁上的字畫,猶以一個大幅草書注目,細細看來卻是:氣貫長虹,遊龍飛舞,排山倒海,橫冠盟首,春風溢彩,風雪如狂,萬紫掠揚,霞彩飄騰,彩鳳飄蓮,綠水春發,柳春微綿,霞光萬道,溪水騰急,改首換位,懷中抱月,掠掠閃閃。書法大草習舞,筆鉤銀劃,一氣嗬成。

伍斌自幼文武兼修,腹中頗有墨水,於書法也曾下過苦功,見這幅大草瀟酒自若,龍飛鳳舞,不覺自慚,想道:義父的瘋病實在厲害,書寫得雖好,卻不知寫的是什麽?吟吟一笑,道:“信手拈來世已驚,三江滾滾筆頭傾。”意喻莫不怪書法筆意成趣,下筆如神。

莫不怪哈哈一笑,吟道:“莫話詩中事,詩中更難無。吟安一個字,撚斷數莖須。”吟罷,伸手撥下自已幾根白須,遞給伍斌道:“給你收著。”

伍斌呆了一呆,看著手中的白須,道:“義父,你這是……”

莫不怪道:“我雖然收了你這個兒子,不過卻不是我生的,你遲早都會走,我把這幾根胡子給你,今後不論你走到那裏,當你想我的時候,就把胡子拿出來看看,就會記起我滿臉白胡子的樣子了。”他雖是瘋顛,卻也不是糊塗,知道不是自已親生的兒子,總有離開的一天。

伍斌拿著幾根白須,收著也不是,丟了也不是,大凡贈送禮物,是表示對他人的敬意,所送的也是貴重的或是有意義之物,豈知此老所送之物實是大出常人意表,抬頭看見莫不怪滿臉流露親切真誠的情感,即覺自已委實欺騙一個瘋老頭,實在有欠妥當,心下甚是慚愧,當即小心把胡子收好,放入懷中,此後異地每每憶及莫不怪,拿出胡須來看,睹須如見人,此乃書外語,不作詳表。

莫不怪見他把銀須收起,心下甚喜,道:“斌兒,你看我這幅字寫得如何?有什麽特別之處?”

伍斌已有幾分醉意,走近睜大了雙眼,仔細地瞧了半響,隻覺頭暈眼花,道:“這幅寫得流雲飛舞,筆劃似彩緞,瀟灑揮舞,到似天仙執劍起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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