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黃玉蘭

玉蘭賓館在昆明市區東風東路,舒顏按著男孩的指示沒花多少時間就走到了賓館門口。^^

玉蘭是一種花,一種很常見的花,一般為人熟知的是其中的一種,白玉蘭。

玉蘭賓館沒有老板,隻有老板娘,而老板娘就是一朵玉蘭花,不過是比較少見的黃玉蘭。

“秦淮香”分為四門,白紅黃紫。白門單係相傳,每代隻開一朵花,卻是秦淮香中威望最盛的一門。隻因為那朵花叫做“白牡丹”。牡丹豔甲四方,花開富貴,為花中至高無上的代表,而白牡丹更是高潔出塵,為牡丹中的至品。除卻這個原因,白牡丹還是秦淮香正式成立為幫派組織時的第一任香主,而她也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從她開始,秦淮香真正擁有自己獨特的力量,也擁有了一個特殊的使命,一個僅為少數門人所知的使命。

自從上一屆“白牡丹”(也就是李老的妻子白楊)叛離秦淮香後,秦淮香中就失去了白門一係,而剩下紅、黃、紫三支卻各有分工。紅門主要負責全國所有秦淮香酒吧運營,黃門主要負責經營全國秦淮香的賓館,紫門穿插其中,做著秦淮香最原始的本分工作。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全國布下的網絡,以此來獲得秦淮香需要的情報以及運作的資金。而其中最不起眼的紫門,卻獲得了最多的信息。畢竟,一個人在喝醉酒的時候也許還能保持一絲清醒,而在一絲不掛地碾壓時,卻往往會忘了保守自己最根本的秘密。

黃玉蘭就是“秦淮香”黃門中的弟子。

舒顏緩緩步入玉蘭賓館,門口的保安似乎有意地挺了挺腰板,而門內的禮儀小姐更是擺著最職業化的微笑迎接這位氣質與相貌兼具的年輕女子。舒顏緩步進入大廳,徑直走向前台,從挎包裏掏出身份證,在櫃台上隨手敲了敲,笑著說道:“給我開一間標間。”

前台的服務員是一名二十四五歲的女子,相貌考究,聽舒顏要一間標間,會心一笑:“好的,您稍等。”

賓館的標間一般都是指標準雙人間,有獨立衛生間,可以洗澡,高檔的有空調還能上網,但所有的標間都會有兩張床,像玉蘭賓館這樣的大賓館,每一張床都像是雙人床的大規格。

舒顏隻有一個人,似乎沒必要兩張床。

但也許是她寂寞了,需要另一個人來陪伴,而此時,另一張床上也的的確確坐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長相還過得去的女人。

舒顏是在洗完澡後走出浴室才發現自己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但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一邊用幹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一邊招呼來人坐下,雖然她早已自覺地坐在了床上。

“按輩分,我應該叫你師妹吧。”黃玉蘭似乎很健談,一見舒顏走出浴室就立馬搭訕道,一個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女人的確不可能不健談。

“紅門芍藥見過師姐。”舒顏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回答道。洛陽此時已經是深秋,昆明卻依舊像是溫暖的春天,洗完澡後幾乎沒一會兒頭發就能自然吹幹。

“師妹客氣了,你是香主的關門弟子,我可是早就聽說你了呢。”黃玉蘭笑著說道,一臉和氣。

舒顏輕輕擦拭著頭發,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黃門的師姐。黃玉蘭看上去三十多歲也許幾近四十,但保養得很好,臉上依舊光滑細膩,小腹依舊平坦,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角,眼角淡淡的魚尾紋掩飾不住時間的殘酷。

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撐開一片天空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對於一個女人,這意味著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舒顏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澀,同時充滿敬意地說道:“師傅來時說了,師姐能在昆明市開上最大的一家賓館,這本事恐怕是連師叔也比不上的。”

“師伯過獎了。”黃玉蘭眼角泛起一絲笑意,細密的魚尾紋更深了,她一邊笑著一邊站起身,忽然對著舒顏伸出食指。

一指如花,花為玉蘭。

蘭花之美,一指足矣。

眼見黃玉蘭出指,舒顏淡淡一笑,跟著隨手劃出一指,纖細的指尖宛若綻開一朵蘭花,清新脫俗、亭亭玉立,高絕出塵、宛若仙物。

黃玉蘭臉色忽變,像是見到洪水猛獸一般慌忙後退。舒顏收回手指,順手挑起肩頭一撮挑染的咖啡色發絲,調皮地一撚。

“沒想到師妹修為竟然到達了這般境界,這天賦的事,有時候真的不能強求啊。”黃玉蘭坐回床上,輕輕一歎。

“師姐過獎了。”舒顏笑了笑,毫不謙虛地收下誇獎,隨即問道:“師姐最近有南宗的消息麽?”

黃玉蘭整了整衣襟,似乎對剛才的一指還心有餘悸,等到氣息稍作平複之後,緩緩回答道:“據消息說南宗已經定下了他們的宗主,但是目前我還沒能找到他們的宗主到底是誰。”

“這麽隱蔽麽?”舒顏皺了皺眉頭,想起此次前來的任務,便問道:“師姐你聽說過鸞離草和鳳鳴花這兩味藥麽?”

“鸞離草,鳳鳴花?”黃玉蘭疑惑地搖了搖頭:“師妹要這兩味藥做什麽用?很急麽?要不我通知其他地方的朋友幫忙找找?”

“還好,不急。”舒顏展顏一笑:“不過有師姐幫忙當然更好囉。”

黃玉蘭也微微一笑,起身說道:“那師姐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南宗那邊我再派點人過去看看,你就別擔心了。”說著輕輕帶上了房門。

“呼。”舒顏呼出一口氣,出神地望著窗外逐漸拉上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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