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水雲庭

陸放回頭,隻見司馬無霜一身灰色運動服,背著一個運動包,短發上是亮晶晶的汗水,看起來像是剛剛做完運動。

“陸放,你怎麽了?”此時陸放的嘴角殘留著一些血跡,臉上還堆著烏青腫塊,而他的身體軟誇誇地,在女孩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立著,這些無疑都顯示了陸放剛剛結束一場戰鬥。

“沒事,沒事。”陸放在司馬無霜清澈的目光注視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試著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這兒?”

“哦,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喜歡在傍晚跑步。”司馬無霜見陸放似乎不想回答,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位漂亮的小妹妹,你叫什麽呀?”司馬無霜看著小女孩問道。

陸放這才想起,自己和小女孩交談了那麽久竟然沒有詢問她的姓名,似乎自己一直就把她當作熟人看待了。想到這,陸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女孩似乎也在責怪陸放怎麽一直沒問,不過看到他抱歉的笑,就不打算追究了。轉頭看著這個清冷而美麗的大姐姐,微微笑道:“我叫獨孤泠。”

“獨孤泠?”司馬無霜的臉刷的冷了下來,嘴裏細細重複著這個名字,但馬上又帶著禮節性的笑容,說道:“你這姓已經很少聽見了。”

“恩。”小女孩臉上閃過一種自豪的光芒,“獨孤這姓在北魏的時候是大姓,後來被改成劉姓了,隻有我們家族一支存留了下來。姐姐,你叫什麽?”

“司馬無霜。”司馬無霜回道。

“姐姐的姓也很少見呐,青陽市裏,司馬這個姓可值錢了呢。”獨孤泠若有所指地說道。

司馬無霜微微一笑,瞟了眼一直沒說話的陸放。

三人邊說邊走,穿過公園沒多久就到司馬無霜家的小區了。陸放看了眼那氣派的小區大門和站得筆直的保安,從外麵隱隱可以窺見裏麵氣派的別墅群,陸放不由歎了口氣。“天水雲庭”的大名,他曾經在某知名網站上見過,這塊地,是曾經2006年全國的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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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放一直呆呆地站著,直到司馬無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正想轉身離開,獨孤泠卻笑了出來。

“恩?”陸放看了眼佇立在那兒微笑的小女孩,疑惑地問道。

“哥哥,我們也到家了呀。”獨孤泠壞壞地笑道。

“啊?”陸放詫異地看了眼眼前壞笑的小天使,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不會是說你也住天水雲庭吧?”

小女孩笑著點點頭,在陸放詫異的目光中,拖著他走進了社區大門。

直到進了獨孤泠的家,陸放才從夢境一般虛幻的感覺中回過神來。天水雲庭裏居住的人並不多,每一幢別墅相隔也很遠。高大蒼翠的樹木營造了一種森林般的幽靜,讓每個房子都有一種獨立於世的隱蔽感。而此時,陸放正處在其中一幢別墅中。

剛進大門,幾位正在修建花草的園丁就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叫道:“小姐好。”沒走幾步,一個約摸五六十歲,穿著白色布袍的婦女就迎了上來,對著獨孤泠噓寒問暖。從獨孤泠和她的對話中,陸放得知這位婦女叫做“楊婆婆”,是她家的管家。陸放見獨孤泠對楊婆婆很親熱,就主動地問了聲“楊嬸”好。楊婆婆似乎對小姐帶人回家感到很驚喜,很熱情地招呼陸放,一邊輕聲說道:“陸小哥,我家小姐很少有那麽要好的朋友,更是沒有把誰領回過家,我看你一表人才,就知道你將來肯定要飛黃騰達,不簡單呐,不簡單呐。”說完笑著把陸放領進客廳。

陸放惴惴不安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環視著這個花費他幾輩子也賺不到手的豪華客廳,心裏不由有些發怵,更多的是對獨孤泠家族的好奇。青陽市據稱是有三大世家,看獨孤泠家這架勢,似乎也不會遜於三世家,但怎麽就沒聽人提起過有“獨孤”家族這一勢力?

獨孤泠由楊婆婆的帶著進了內廳,留下陸放一人幹坐在寬敞的大廳裏。陸放靠著鬆軟的沙發,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慢慢地取出金針的匣子。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布衫的老者走進廳來,隻見他須發皆白,但臉上毫無一絲皺紋,麵色紅潤,雙目神光內斂,原本該有六七十歲,看起來似乎隻有五十多歲年紀。

老人徑直走到陸放麵前,笑著打量陸放。陸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從沙發上站起身,老人伸出右手輕輕壓在陸放肩膀上,陸放就被按回了沙發。就在老人手掌接觸陸放身體的時候,一股溫暖的熱流慢慢從陸放的肩井穴融入全身,剛剛受過傷的部位如同被一縷和煦的春風吹過,溫暖而舒適。

老人一邊笑著一邊在陸放身邊坐下,視線始終在陸放的眉心處打量,慢慢地,老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似乎遇到了什麽疑惑之事。

“陳爺爺。”就在這時,獨孤泠已經換好了一套衣裳,從內堂走了出來。

老人收回搭在陸放肩膀上的手,笑著抱起獨孤泠,卻麵對陸放,問道:“是李老叫你來幫小姐針灸的麽?”

“是的。”陸放恭敬地回答道。

“恩。”老人再次打量了陸放,和楊婆婆對視一眼,繼續問道道,“你小小年紀,怎麽就修煉出了元嬰?你既然有元嬰,為什麽又會受傷呢?”

“這……”陸放也很難回答到底從哪得到的元嬰,隻能把李老說給他的大致複述給老人聽。

老人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歎息道:“這是福是禍,誰都很難說得清楚。”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雙眼中透出濃濃的傷感,“修真之事,畢竟很少有人成功,當年若不是如此……”

“咳咳。”楊婆婆就在這時,咳出聲來,打斷了老人的話。

“恩。”老人快速地看了眼楊婆婆,臉上回複到波瀾不驚的狀態,“李老既然派你前來,那我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小姐,你就帶著他去書房吧。”說著,把獨孤泠從膝蓋上放下。

獨孤泠拉起陸放的手,走進內廳,邊走邊說道:“陳爺爺是跟著我爺爺看著爸爸長大的,自從爸爸…走了以後,公司裏的事務都交給他負責;楊婆婆和他是一對兒,她主管內務。他們就像我的爺爺奶奶一樣……”陸放聽得滿頭霧水,不知獨孤泠口中她的爸爸“走了”是什麽意思,按著她的年紀推算,她爸爸頂多四十歲左右,難道是出了車禍?陸放腦子裏充滿了疑惑,卻又問不出口,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獨孤泠在說到她爸爸的時候,小手發出微微的顫抖。

打開房間的門,陸放聞到了一種樹木和紙張混合散發出來的氣味。書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豪華。一個舊式的書架,一張發出暗黑色光芒、不知什麽木材的書桌,一把陳舊的太師椅,兩張用於接待來客的沙發和一張古舊的茶幾。幾縷光線從窗外梧桐樹杈的縫隙中透過來,顯得書房中斑斑駁駁有些陰森。

陸放拿出裝金針的紫檀木盒,所有的施針手法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上百遍了,在獨孤泠眼神的鼓勵下,陸放集中全部精神,開始了針灸。

十多分鍾後,陸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靜靜地注視著獨孤泠。

小女孩在陸放施針時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安,而是完全放鬆地讓陸放針灸,這讓原本畏手畏腳的陸放得以放心地施針。此時小女孩的身上至少紮了七八支金針,在經曆了傍晚那驚心動魄的一場打鬥之後,小女孩從疲憊中放鬆下來,很快進入了夢鄉。

陸放微笑著看著小女孩抖動的睫毛,心裏充滿了無限憐愛。

針灸刺穴,有的一刺即走,有的需駐留一些時間,有時甚至長達幾個小時。陸放正估摸著時間陸續地收回金針。時間悄悄地流逝,陸放在無聊的等待中站起身,從書架中取出些書,用以打發時間。

“啪。”一本發黃的記事本從兩本書的中間滑落下來,掉在地板上。

陸放小心地拾起記事本,看了眼依舊在熟睡的獨孤泠,輕輕鬆了口氣。

手中的本子是那種兩三塊一本的記事本,隨處可見,陸放笑著打開本子,心想不知是獨孤泠的父親還是爺爺,竟然如此節約,真的算是勤儉持家了。翻到第一頁,藍色的鋼筆水已經有些化開,陸放粗粗一看,知道這是本日記本,正想合上,眼中瞟到了一行字:

“初九,師傅傳授《混元道法》,方知世間確有仙道可求……”

“混元道法?!”陸放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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