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擾?你是這樣對待騷擾這個字的定義?”

蘇芒一張冷豔的小臉已經很臭了,尤其是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窮追不舍的態度,她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這還是她記憶中那個冷漠的男人嗎?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糾纏。

可就在她微微愣神的片刻,胸前突然一陣捏碾,讓她整個人都是一顫,看著胸前突然多出來的大手,蘇芒的的臉徹底龜裂。

臉色更是紅白交加,在這一刻卻突然沒了動作,隻能睜大一雙眼眸傻愣著。

“你……”

陸遠庭俊眉略挑,凝著她的眸光有些幽深暗沉,手上的力道更是用力一捏才緩緩收回手,凝著她呆滯的雙眸,削薄性感的薄唇勾起,深厚低沉的嗓音刺激著蘇芒的耳膜。

“這才叫騷擾,懂了嗎?”

蘇芒聽聞一雙瞳仁微微擴大,眸底深處倒影著的眼前這張風華絕代冷峻的麵容,就連呼吸都開始紊亂變得急促。

“你流氓!”蘇芒氣的小臉青白,最後漲得通紅,揚起小手舉起就要揮下去,卻被輕輕拽住了手腕。

“下次不要在這樣,我不是很喜歡對我這張臉動手。”

蘇芒卻已經氣到肺子都快要炸了,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眸顫動不已,卷翹的睫毛更是抖個不停,讓看著的人沉了目光。

“噓,別吵,那不叫流氓,你是我的,我隻是在行使我的的權力。”

“陸遠庭……”

陸遠庭唇角微勾,落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後在她耳邊低聲道:“別鬧了好不好?”

可是蘇芒卻被他今天怪異的行為舉止給驚到,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處於警惕氛圍,猛地撇開頭,臉色有些不自然。

“陸遠庭,你突然發什麽瘋?出門之前忘記吃藥了嗎?”

“嗯,忘了。”陸遠庭低笑一聲後坐在她旁邊的位置,眸光卻有些深邃難辨,眸中晦暗的情緒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有病!

蘇芒緩了緩胸口悶堵的氣後轉過頭便不在看他,而是將視線落在了手術室。

“進去多久了?”

蘇芒想理會他,選擇收回視線閉上眼眸,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可身旁的人似乎不想如她所願,一雙幽深的視線緊鎖在她的臉上,最後蘇芒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他這樣的深沉的注目禮,睜開眼低眸看了一眼時間語氣極為不耐。

“二十分鍾了。”

就這樣,兩人便沒有了交流,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蘇芒連忙站起身迎了過去。

“護士,請問裏麵情況怎麽樣?”

那名護士先是對陸遠庭點頭示意後才對蘇芒說。

“一切順利,我現在要去血庫調取一些血液,以備不時之需。”

聞言,蘇芒這才放了心,“謝謝。”

“不客氣。”

蘇芒緩緩轉身,對上來自陸遠庭那道有些深暗的眸光,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目光也有些閃爍。

就在蘇芒有些尷尬不知所失,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抬眸看去。

“陸總……”夏朗看了一眼蘇芒微微點頭。

蘇芒也淡淡點頭算是回應,隻是從夏朗剛才急忙的步伐來看應該是有急事,紅唇微微抿,最後看向那道始終不曾從她身上移開的目光。

“陸總有事就先走吧。”

陸遠庭唇角微揚,深邃的瞳仁閃過一抹亮光,可卻讓蘇芒有些琢磨不透。

“什麽事?”

夏朗看了一眼蘇芒之後低頭附在陸遠庭耳邊說了一些什麽,蘇芒有注意到他那雙俊眉似乎為此擰動了一瞬。

之後就見夏朗已經站起身退到一旁,而椅子上的陸遠庭也緩緩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手術室之後便將眸光落在蘇芒的臉上。

蘇芒側眸與他深邃的目光,紅唇輕輕抿起。

“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蘇芒聽見他這樣說,隻是將唇抿的更緊了,幾秒鍾之後才冷聲開口,“陸總的行蹤不必跟我交代。”

夏朗聽聞隻是微微垂下了頭,裝一個透明人。

可陸遠庭卻隻是揚了揚唇角凝著她沉聲道:“晚上我會盡快過來。”

這一次蘇芒並沒有回話,隻是稍稍抽了抽唇角,看著兩人相繼離開,蘇芒這才微微蹙緊了眉心。

耳邊卻忽然想起潘晴在手機中說過的話,心跳在這一瞬漏了節拍。

似乎有什麽東西飄過她卻沒有抓過。

精致的臉龐浮現複雜的神色,看著早已沒了人影走廊的盡頭,喃喃自語。

“陸遠庭,你這麽做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回公司的路上……

“陸總,王安已經暴露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夏朗看著男人輕輕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表情不慌不亂,似乎有種勢在必得的帷幄運籌。

“那就讓他暴露的更徹底,但我不想聽見從他的嘴裏聽見有關陸氏的消息,明白嗎?”

“是陸總,我明白。”

夏朗抬眸看著後視鏡,男人修長打的雙腿悠閑的交疊,挺拔的背脊靠向椅背,原本閉目的琉璃眸緩緩睜開,隻見他漆黑的瞳仁一縮,眸光徒然變得犀利陰寒。

周身冰冷的氣息讓前麵的夏朗都能感受的到,隻是那冷峻的麵容還是讓人覺得一貫冷靜沉穩。

“聯係那個人。”

夏朗麵色一冷,點頭應道:“是,陸總。”

呂誌文!

這一瞬,男人的眸光犀利冷冽,可當他閉上眼眸再次睜開時,眸光已恢複了以往的深邃和漠然,隻是唇角卻緩緩勾起。

而蘇芒守在醫院已經三個多小時,除了去一次衛生間就一直守在手術室外,許景走近便看見蘇芒靠在牆壁閉目養神的樣子。

“蘇蘇。”

蘇芒聽見聲音睜開眼看過去,唇角微揚,“忙完了?”

“嗯,中午了,一起吃午飯。”

蘇芒有些遲疑,許景看在眼裏無奈低聲一歎。

“人是鐵飯是鋼,跟我走。”

蘇芒隻好起身走過去,可是走到半路就被截了下來。

“許副院長,陸總讓人送了午餐到您的辦公室。”

許景俊眉微挑,卻是側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低笑道:“好,我知道了,謝謝。”說完便側目,看著蘇芒淡淡的表情,失笑道。

“走吧。”

蘇芒雖然沒有說話,可還是跟在了許景的身後去了他的辦公室。

隻是當她看見茶幾擺滿的菜色時,表情才有所鬆動,不由怒聲道:“他要幹嘛?”

不得不說,就連許景見此景都不由抽了抽唇角,這一大桌子都快要趕上滿漢全席了,清俊的麵容也不由多了幾分尷尬之色。

抬手輕握成全放在唇邊,清了清嗓音,“那個,應該不是遠庭吩咐的,看來是餐廳會錯意了。”

蘇芒也跟著抽了抽眼角,掃了一眼之後落了座。

許景輕笑了一聲,將餐具遞給她,低聲道:“蘇蘇,再次見到遠庭,你覺得他有什麽變化沒有?”

蘇芒手中的動作微微一僵,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嘴角吞咽後慢慢抬頭看著他。

“越發沒人性,更加不要臉,這算嗎?”

許景微微一怔,不過看蘇芒再認真不過的表情時,沒有忍住,抬手輕輕撐起額頭低聲失笑。

“是嗎?可我怎麽覺得他越來越有人性了?”

蘇芒卻沒在理會他,而是安靜的吃著午餐,隻是夾了幾道菜她就下了半碗的飯,也就吃飽了。

“怎麽吃這麽少?不合胃口?”

蘇芒搖頭,“虞記的菜怎麽會不合胃口,隻是這幾年已經把胃餓小了,吃不下太多。”

許景沉眸看了她片刻後才輕聲道:“所以五年來你瘦了不少。”

“也還好。”蘇芒放下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後繼續道:“我先過去了。”

許景點頭,看著她的背影驀然開口,“蘇蘇。”

“怎麽了?”蘇芒回身看著許景此時臉上的認真。

許景靜靜的看著蘇芒清瘦的臉頰,“蘇蘇,其實遠庭並沒有你想象的冷漠無情,而且這五年,他過的並沒有那麽的好。”

蘇芒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紅唇緊抿片刻後才淡漠開口,“阿景,我已經說過了,都與我無關,如果你知道我曾經曆過什麽就會知道,能活著就是一種安逸。”

蘇芒撂下這種句話就走出了辦公室,而許景卻保持的剛才那個姿勢,耳邊回響的全是那句‘能活著就是一種安逸’的話。

想起蘇芒手腕上那道深刻的傷痕,許景隻是低歎一聲。

蘇芒走在醫院的走廊,目光直視前方,紅唇卻微微揚起。

他們不會懂,曾經她愛的多火熱,最後她就痛的多深刻。

心底最深處那道疤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愈合的……

所以,蘇芒,接下來的這一年,你一定要清醒著。

蘇芒輕輕托起自己的左手,指腹穿過表帶撫過那道凹凸的疤痕,這道疤會跟著她一輩子,也會提醒她一輩子。

不要忘記,千萬不要忘記那疼痛是怎麽來的。

呂家別墅……

“爸,我不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遠庭的,你不也很希望我能嫁給遠庭嗎?爸,你會幫我的對吧?”

呂誌文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歎氣道:“我是希望你能嫁進陸家成為陸家的少夫人,可是跟在陸遠庭身邊幾年了,他有對你許過什麽承諾嗎?如今那個蘇芒帶著一個女兒回來,你還不如趁現在打消這個念頭,以你的身份難道還會找不到好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