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
“是啊,已經過去了,我也早就咬牙挺過來了,還有什麽事挺不過來的呢?”說著,視線有些迷茫的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上麵。
那裏有她最隱晦的過往,最不敢見人的傷痛。
潘晴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她一直佩戴手表的左手腕眉宇間閃過一抹心疼,她真的不敢想如果那一晚她沒有發現,現在還會不會有叫蘇芒的女人存在這個世上。
“晴姐,我累了,想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潘晴將她扶下,替她拉了拉被子,無聲歎息離開房間。
女人是很感性的生物,在被一個深愛過的男人欺騙傷害過以後,往往都會變得很極端,而蘇芒卻在極端的深淵中一步步的爬出來,這樣的她又怎麽會輕易倒下。
“醫生,什麽叫手術不能做了?”
醫生一臉為難的看著蘇芒難看的臉色歎了一口氣道:“蘇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蘇芒一怔,迷茫疑惑的看著醫生,“得罪人?”
“是啊,我今早得到消息,原本要移植給小美的心髒今早就被轉走了,至於轉到哪裏我也不清楚。”
蘇芒聽完醫生話後整個人都懵了,身子向後一退,搖擺不定。
“蘇小姐,你還好吧?”
蘇芒抬手撫著額頭,另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嗓音有些沙啞。
“怎麽會這樣?我不是已經決定要做手術了,為什麽還要把心髒移轉走?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的小美要怎麽辦?她還這麽小……”
醫生也是一臉為難,搖搖頭歎息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上麵直接轉移了捐贈者,況且我事前也並不知情,所以蘇小姐我很抱歉,也很遺憾,我們現在也隻能在慢慢尋找合適的捐獻器官了。”
蘇芒頓時臉色變得慘白,指尖都開始了輕微的顫抖,痛意蔓布全身,“慢慢再找?要找到什麽時候?萬一找不到合適的了,小美怎麽辦?”這一刻,蘇芒又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那就是對待生命的無能為力。
醫生正想要說什麽,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蘇芒後接了起來。
“喂,您好,我是……”
“院長?”
蘇芒的視線也在這一瞬移過去。
“是,我知道了,好的。”醫生掛斷電話後抬頭看向蘇芒,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她不禁感到絕望,還有無邊無際的惶恐忌憚。
“蘇小姐,院長剛剛告訴我,轉走捐獻者的人他說他姓夏,叫夏朗。”
蘇芒在聽到‘夏朗’這兩個字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白,視線中的景象都開始迷糊起來。
夏朗,陸遠庭……
蘇芒幾乎是頃刻間就衝出病房。
“蘇小姐?”
蘇芒跑出來,站在醫院的大門外看著不斷進進出出的人,而她卻好像一隻迷途羔羊,找不到出路,死死的被困守。
這種感覺很熟悉,被算計,這樣的被動……
陸遠庭,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拚了命的想要去遺忘,在以後漫長的時光裏,可偏偏他又突然從天而降,企圖再一次闖入她的生活。
耳邊驀然響起‘因為有一樣重要東西丟落在這裏,我來帶她回去’的話。
她整個人都放入掉入的冰窟中,冷,很冷!
從心底往外的發冷……
迷茫木訥的翻出自己的手機,腦海當中就蹦出一串熟悉又陌生的號碼,她幾乎不控製的輸入進去。
等她回過神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剛剛還未通的手機此時顯示已經顯示正在通話。
她僵硬的將手機放在耳旁,手機那端似乎有人在講說什麽。喉嚨像是卡了一根刺一般的難受,額頭更是沁出了虛汗纖細的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嗓音更是沙啞的瘮人。
“你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