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何市長開口,又確認了一遍。

“呂妍,呂誌文的千金,她怎麽會跟領導在一起?難道……”

何市長一雙銳眸盯著照片看了許久,才讓人將那份錄音放出來。

錄音結束後……

“何市長,這,這……”

顯然何市長也有些震驚,重新拿起這些照片,沉默幾秒鍾後便大笑出聲。

“哈哈,看來這呂誌文上頭的人就是咱們這位領導了,哈哈……”

“那,何市長,那這些東西……”

何市長盯著照片,臉上的笑容隻增不減,眸中閃過精光,摸了一把下巴笑的像一隻老狐狸。

“讓人送到報社,在寄給反貪局和省委會,鬧的越大越好。”

那人聞言忍不住心顫,說不上是激動還是興奮。

“是,何市長……”

何市長盯著手中的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衣冠整潔被兩名保安護送,可他眸裏卻是陰沉一片,森森的盯著照片中的人。

這陸遠庭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他找了這麽多年的把柄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竟被他給輕而易舉的拿到證據了。

想到外界曾對他的形容,形如君,精如狐,狠如蛇。

**

蘇芒正迷迷糊糊的睡著便好像聽到有些微的動靜,她微微擰了擰眉就翻了個身,睡眼輕睜就看到窗前站著一個人影,嚇得她花容失色,頓時失聲叫出來。

“啊……”

猛的坐起身體想去打開床頭的床頭燈,就聽到他低沉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驟然響起。

“別怕,是我。”

聽著這無比熟悉深厚的嗓音,蘇芒狠狠一僵,一臉驚嚇過度的看過去,隻覺的額頭的青筋都險些爆裂,雙眸憤恨的瞪著半夜突然出現在她房間裏的男人。

“陸遠庭,你有病啊?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陸遠庭向床邊走了幾步,俊容似乎隱藏著抱歉神色,聲音低沉輕柔。

“抱歉,我以為你不會醒,嚇到你了?”說著就又靠近了幾步,坐到她床邊想要去碰她的臉。

蘇芒心中驚嚇未徹底全部消散,心口的那種餘悸還在撲通撲通的撞擊的她的心房,臉色也依舊有些難看,眼裏的怒火大有燎原的趨勢熱烈燃燒。

“你大半夜從窗戶跳進來站在我房間,還問我嚇沒嚇到?”

蘇芒一雙怒眸死死盯著他,說話的口氣越發尖銳刻薄,火藥味更是十分嚴重。

陸遠庭聽著她的指控沉默,片刻後才低低開口道:“我想你了,隻想悄悄跳進來看你,不知道你還沒睡著。”

蘇芒聞言幾乎忍不住要冷笑出聲了,暗自咬牙用力磨著牙跟,她是睡了,隻是沒有睡的那麽沉,聽到聲音還是醒了,沒想到一睜眼就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人影站在她窗前,她是正常人,心髒都快要被嚇的停止跳動。

“陸總,你好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半夜跳窗偷窺是不是有些變態?還是你有這種癖好?”

陸遠庭像是有些無奈歎了一口低氣,“我說了我想你了,你不讓我進門隻能跳窗了,好在是在一樓,要是二樓還真是不太容易。”

蘇芒聽著他語氣平淡的開口陳訴,氣的渾身都有些發抖,實在沒忍住拿起身旁的枕頭就對著他狠狠砸了過去。

“馬上滾出我的房間,滾出去。”

陸遠庭沒躲也沒閃,任由她拿著枕頭砸向自己,暗夜之中的一雙深眸緊緊盯著蘇芒在月光下隱約勾勒出的輪廓,眸底的幽暗黑光仿佛比這這夜色還要濃上幾分。

隻聽他語調平平的開口道:“我好不容進來,怎麽可能會出去?蘇蘇這太不現實。”

蘇芒聽著他的話不斷瞪大一雙眼,他逆光而坐,即便房間有些許的月色撒進來可還是看不清他的臉,就連五官都很勉強更別說是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了,隻是那雙漆黑深邃又暗亮的眼眸卻怎麽都無法讓人忽視。

蘇芒咬牙啟齒,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泄憤一樣的舉著枕頭狠狠砸下去,可她卻忘了這種羽毛而製的枕頭打在人的身上就真的跟羽毛一樣輕。

“陸遠庭,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滾,你給我滾出,馬上滾出去聽到沒有?”

陸遠庭見她實在是氣到了,不得不攔住她揮下的枕頭傾身朝她壓過去,雙掌緊扣著她的兩隻手腕低在她頭的兩側,眸光沉沉的看著她。

“你幹什麽?放開我,陸遠庭你這個變態,你放開我。”蘇芒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噴發了,對於大半夜突然悄無聲息就出現在她房間的人,她隻想動手打人。

“你放開我,陸遠庭,你放開我聽到沒有?你放開……”

“噓,小點聲,大家都睡了,你這麽喊會把他們喊過來會讓人誤會。”陸遠庭沒有鬆開她,反而整個人都壓的更緊更密。

“你特麽放屁,你放開我!”蘇芒被他的不要臉已經起到失去理智,粗口就這麽不經大腦的就爆了出來。

陸遠庭顯然是被她這句粗口弄的微微愣神,幽幽看了她許久,似乎能看透身下這雙瞪著他的眼閃爍火光,覺得很可愛,不俊垂下頭附在她耳邊低笑道。

“我從來不知道你罵人會這麽動聽,以後若是氣我就大聲罵出來,我喜歡聽。”

“你……”蘇芒被他這話弄的整個人都微微僵住,瞪大一雙怒眸死死盯著他,眸中流過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是不是認識了個假的陸遠庭?

在她眼裏這個男人似乎不允許任何人侵犯他的權威,還記得當年他做到那些謀算東窗事發時她說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她甚至還說了這麽一句話!

她說:“陸遠庭,你讓我白睡了你一年這麽久還沒有收過我一分錢反而搭錢,還真是一隻世間都難找的鴨子啊,野鴨子!或許陸氏將來破產了你去接客一定會東風再起的。”

沒錯,她曾經怒到極致,傷到極致的時候歇斯底裏的對他說過那種話,現在她都能想象到當年的她說這句話會是怎樣的不屑,鄙視的表情。

當時他的表情完全可以說是可怕,風雨欲來的暴風,臉色黑的如墨,盯著她的目光陰森滲人,讓她覺得如果當時他沒有忍下去會怎麽對她?

可是剛在他竟然對他說這種話……

難道他骨子裏就是受虐傾向的?

“陸遠庭,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有多犯賤?”

“犯賤嗎?”

“而且犯賤的對象還是你曾利用憎惡的女人。”蘇芒惡言相勸,狠狠開口似乎就是故意想要刺激他生氣。

“嗯,你說的沒錯,是犯賤。”

可陸遠庭偏偏像沒有知覺一樣,俊挺的鼻梁輕輕摩擦著她的臉頰和耳畔,聲音低沉輕柔透著一股魅人蠱惑之意。

蘇芒被他壓在身下的身體狠狠一僵,耳畔全是他故意嗬出來的溫氣,全都鑽進她的耳朵裏一陣酥麻,整個身體像是被電流竄過,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不敢再動。

可偏偏慫縱恿者越發過分,像是不經意一樣的撩撥讓蘇芒的低喊都帶著一些顫音。

“陸遠庭……”

“嗯,我在。”

蘇芒感受到他噴在她頸側的呼吸漸漸開始紊亂起來,甚至有些急促和壓抑,讓她整個人都繃得很緊。

“你放開我。”

“你不是說我犯賤麽?嗯?既然是犯賤怎麽可能放開你?”

“陸遠庭,你放不放開?”蘇芒突然扯著嗓子喊道,有幾分威脅甚至魚死網破的決然。

陸遠庭終於從她的頸窩中緩緩抬頭,黑夜之中的墨眸灼光點點,有些熾熱,雙眸輕眯。

“能放開就不用被你罵賤了,老婆。”

陸遠庭那一句‘老婆’低沉性感,醇厚勾魂,繾綣纏綿大有引誘蠱惑之意,直直擊打著蘇芒的心尖。

蘇芒瞳孔在黑夜中不斷緊鎖,最後心一橫就仰起脖子……

一口咬住他!

一聲他吃痛的悶哼從頭頂傳來。

蘇芒用力的咬住他的肉,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在哪了,隱約覺得好像是脖子,正想著怎麽沒有咬在他臉上,有些憤恨的加重牙齒的力道。

大有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架勢。

“老婆,你這樣會讓我把持不住……”

陸遠庭驟然開口的聲音又低又沉,似乎帶著一種沙啞和壓抑。

而蘇芒卻有些傻掉了,因為隨著他剛才開口說話,她才發現她竟然誤打誤撞的咬在了他的喉結處。

甚至連他滾動喉結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上下滑動。

她記得好像有人說過這麽一句話!

男女調情時,喉結是男人的致命之處!

而她卻好死不活的咬住了他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