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誌文臉色猛地一沉,拍桌而站,怒火朝天。
“又出什麽事了?”
來人看著呂誌文黑紫的臉色,嚇得一縮脖,顫聲道:“有,有媒體曝光,說,說董事長行,行賄政治高官,而,而且紀檢的人已,已經來了……”
“你說什麽?檢察院的人來了?”呂誌文心下一驚,臉色已經說不上來的難看發紫,其他高層聽到這話也都紛紛起了議論。
“行賄?這怎麽可能……”
“就是,紀檢的人都已經來了,肯定是真的,董事長怎麽還行賄呢?”
“就是啊,這下可怎麽辦?在這個時候又被爆出這檔子事,公司以後可就……”
呂誌文臉色鐵青,青筋都崩裂出來,似乎要爆出血管一樣猙獰,轉頭掃向所有人咬牙切齒怒聲道。
“各位不要猜想,事情發生的這麽巧,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呂氏集團,不然怎麽可能會這麽湊巧都趕在一起了,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大家夥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不禁點頭,這事情發生的的確有些太巧了,看上去更像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董事長,檢察院的人都已經來了,如果真查到什麽決定性的證據,那咱們呂氏可就完了,你不如跟我們大家說句實話,也好讓我們心中也有個數,我們幾個都是跟著董事長一起打江山的人,戰戰兢兢給呂氏賣命這麽多年,也是元老級的員工了,董事長你可不能害我們啊,我們還想留點錢給自己買棺材呢啊……”
“就是,這話說的沒錯,董事長你真是被人陷害還是真有其事?你告訴我們大家,我們大家心裏也有個數啊……”
“是啊……”
“嗯,說的沒錯……”
呂誌文眼睛瞪得溜圓,周圍的血絲布向那一雙怒火無法遏製的黑眼球,對著這些公司老古董的質問,他將後槽牙咬的吱吱作響。
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現在隻能說些好話來安撫這些老東西。
“大家放心,我呂誌文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就算他檢察院的人來查,也絕對查不出任何東西,所以請大家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做連累大家的事情,呂氏在我手中蒸蒸日上,這是呂氏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我怎麽可能會做出毀掉自己公司的事情?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一定會沒事的,不管是誰想要針對呂氏,都不會成功,咱們呂氏清者自清。”
張安站在他身後低眉順眼,垂著一顆頭讓人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隻是那一抹諷刺的笑弧卻有些讓人心涼。
“好,有董事長這番話我們就信你……”
“對,我們相信董事長……”
呂誌文見這些人被安撫,連忙給一旁張安使了一個眼色。
“各位,我先去見見那些檢察院來的人。”
張安跟著呂誌文剛走出會議室就聽見前方呂誌文暴怒的聲音。
“到底怎麽回事?”
“董事長,我也不太清楚,咱們還是先去應付那些紀檢的人……”
“一定是陸遠庭,好個陸遠庭,他在背後捅我一刀,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怎麽樣。”
然而呂氏外紀檢的車子停下之後就有記者衝了上去,一個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請問呂氏董事長真的行賄了嗎?”
“不知受賄那位高官是誰呢?能不能透露一些消息呢?”
“各位媒體記者,我們隻是接到檢舉所以過來查看,如果真有其事我們一定會嚴加懲辦,還請各位讓讓。”
“那能不能透露一下檢舉人呢?”
“抱歉,我們要對檢舉人進行保密以及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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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名衣著整潔製服的幾人出現在辦公室後,呂誌文已經換了一張虛偽笑臉,起身迎了上去。
“呂董事長,你好,我們是檢察院的,我們收到檢舉說你有行賄政府高官行為,所以來查一查。”
“你們好,各位辛苦了,也不知道誰故意要陷害我們呂氏,說什麽我行賄?我能行賄誰呢?都是謠言……”
“呂董事長,我們也隻是依命查辦。”
呂誌文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幾人點頭,“我懂,我懂,那就請各位好好查查,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自然。”來人手勢一動,“給我仔細的查。”
“是……”
幾人在呂誌文的辦公室開始進行的搜索,呂誌文一臉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品茶,悠然自得的樣子一點都不見緊張。
張安默不作聲的站在呂誌文身後,抬眸看著幾人一角一落仔仔細細的搜查,真是一處都不放過,餘光掃了一眼書架最後一格,目光顫了顫,看著那人尋著書架翻去,緩緩低了下頭。
呂誌文自信他們絕對搜不出任何東西,就算他真的行賄政府的高官人員,他也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這些人就算查也隻是白來一趟。
陸遠庭那小子想要弄垮他,還嫩了點,他在商場縱橫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被一個年輕人給弄垮。
正得意的喝著茶,悠閑的看著他們忙上忙下的翻著,就聽到有人大聲道:“找到了……”
找到了?
怎麽可能?
呂誌文臉色一沉,怎麽可能會查到東西?
朝那人看去,見他手中拿著一個U盤,臉色驟然大變,激動的將手中的茶杯都打翻了,猛地站起身走上前想要奪下U盤。
“呂董事長,你這是想要妨礙公務?”
“這,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這絕對是栽贓陷害,這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怎麽會在你的書架上?”說著就給那人一個眼神,那人點頭將u盤插入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操作了幾下之後在開口說道:“隊長,你看這是……”
“是什麽?”
就連呂誌文都忍不住伸出了脖子,他是真不知道那個U盤是哪裏來的,他都沒見過怎麽會在他的書架上?
能隨意出入他的辦公室,到底是誰放上去的?
“呂董事長,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呂誌文一聽臉色一白,怒不可遏的吼著,憤怒的看著幾人,像是要吃人一樣,眸光猩紅。
“去哪?我哪也不去,那真的不是我的東西,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的,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有人要陷害我,你們不能相信……”
幾個紀檢的人見他這樣的態度也不由冷了臉色,將電腦轉過去麵對他。
“呂董事長,這些你怎麽說?”
呂誌文見了之後臉色更白了一層,怒不可遏的麵容盡是不可置信,嚴重流露的震驚似乎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這,這怎麽會……”呂誌文慘白著一張老臉向後退了幾步,一邊搖頭一邊不可置信的開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驟然轉頭看向站在那裏低眸默不作聲的張安,像是明白了什麽,眼神陰鷙的像一把殺人刀死死的剜在張安的身上。
“張安,你這個混蛋,是你放的是不是?是你陷害我?他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陷害我,你,你敢背叛我?你……”呂誌文臉色青白交加,脖頸抽跳著,手指著張安怒目切齒的吼道。
張安抬起頭一臉不知的神情,“董事長,您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什麽我陷害你?背叛你?我跟您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陷害您呢?沒人給我好處,我,我也不知道書架您放的是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你放屁,你……”呂誌文額頭青筋直蹦,雙眼充血的瞪著他,怒火蔓延,陰陰森森的盯著張安就要動手。
“呂董事長,故意傷人可是要吃官司的,帶走。”
“是……”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呂誌文被強行架走,奮力的反抗,絕對不會想到會是自己最親信的助手陷害他。
精明了這麽多年會栽在張安的手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沒有證據,放開我,是有人陷害我,是他,他是我的助理,隻有他隨意出入我的辦公室,是他陷害我,是他……”
張安看著呂誌文奮力掙紮不甘的回頭瞪他,露出了笑容,口氣卻充滿了擔憂。
“董事長您放心,我一定會聯係最好的律師的……”
呂誌文見他笑的諷刺,怒目,血紅的眼珠子都幾乎要瞪出來。
“張安,你敢陷害我,等我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放開我,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放開我……”
張安看著呂誌文被帶走,終於直起了腰板冷笑,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陸總,呂誌文已經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
“是,謝謝陸總。”張安聽著手機那段慢條斯理的‘辛苦了’三個字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這麽多年做牛做馬的日子算是結束了,滿目嘲諷的看著這間大氣磅礴的辦公室。
不放過他?不放過他又能怎麽樣?
恐怕呂誌文從今以後不會再出來了,也不會在坐回那個位置上,陸遠庭手中掌握的證據足以讓他身敗名裂這輩子都不得翻身。
張安轉身看向被翻過的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