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喝的有些多了,手邊已經是第七杯酒,蘇芒知道她自己是有些醉了。
“真高興……”
“媽咪,你高興什麽啊?”小美吃的滿臉都是蛋糕奶油,睜著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芒紅撲撲的小臉。
“嗯?”蘇芒右手拖著下顎眯著雙眼看過去。
“高興,當然高興啊,高興還能活著看見你們,高興我還能堅持下去,所以不都說好事多磨麽,那我豈不是更算劫後餘生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幾人聽著她的話隻是笑笑,都以為她是喝醉了所以才說胡話。
“對對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蘇芒聽聞笑了笑,最後不堪疲倦緩緩閉上一雙眼,身子直直向一旁倒去。
一直長臂將她攬入懷中,沉聲道:“她醉了,我送她回房。”
“對對對,小姐醉了,醉了就早點休息。”
陸遠庭的視線落在還在吃的小美身上,張姐連忙開口道:“陸總放心我馬上就帶小美回房睡覺。”
“嗯。”陸遠庭沉聲郃首,打橫抱著蘇芒沉穩登上二樓。
“嗯,難過……”
陸遠庭將她輕放到**,撥開貼在臉頰上麵的黑發,指腹輕撫著她滾燙發紅的臉蛋,眸色深邃卻不是溫柔。
“哪裏難過?”
蘇芒聽到聲音慢慢睜開雙眼,視線卻沒有絲毫聚焦,像是在看他卻不像是在看他,而是抬手心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用力抓了抓衣襟。
“這裏,我這裏難過,很難過……”
“我的心髒好難過,心好痛,沒有辦法呼吸了怎麽辦?有沒有藥可以治?”蘇芒輕嗑著雙眸,聲音堵悶帶著幾絲哽咽。
“這裏好難受,天翻地覆的……攪的我好難受……”說著,偏過一張臉埋進枕頭,隱隱傳來輕聲抽泣的聲音。
一聲又一聲的細小的嗚咽傳進男人的耳裏,猶如針紮。
陸遠庭坐在床邊靜靜的這麽看著她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做,就這麽沉靜的坐在床邊守著她。
直到蘇芒嗚咽的聲音越漸越小最後徹底沒了聲音,靜謐的臥室隻有兩人糾纏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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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蘇芒慢慢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捏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痛,昨晚她好像有些喝的太多了。
慢慢撐起身體看向窗外的天,天晴了,不再是昨天的陰雨天,天空很藍,蔚藍的像清澈大海。
輕呼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眉心緊蹙,回眸拿過床前櫃上的手機。
小夏:蘇經理,你要的聲明稿已經寫好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蘇芒擰眉退出了微信而是打開了郵箱,下載了文件一字一行的掃過夏薇怡發過來的聲明稿,字數不多,隻有半張紙短短幾行,卻短而精辟。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轉頭看向她身側的位置半響。
掀開被子下了車直接向浴室走去。
“喂,聲明稿我看過了,沒有問題,就用這個,將稿子打印出來。”
“已經打印出來了,我放在你的桌子上,蘇經理到辦公室句能看到了。”
“好。”說著蘇芒就想要直接掛電話去洗簌。
“等,等一下……”
“嗯?”蘇芒挑了挑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的腫已經消下去了。就是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不要緊,可以用妝容遮擋。
“那個,蘇經理,你真的沒事嗎?”
蘇芒聽聞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嗯,沒事。”
“呼~那就好,我現在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待會公司見。”
蘇芒掛了手機,靜默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好半響才彎了彎唇角,她怎麽覺得今天開始都不會太安逸了呢?
蘇芒整理妥當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短發很省事不用過多整理,至於妝容也隻是化了一個很清淡的妝容,看上去冷冷清清卻又不失驚美芳華。
走到衣帽間,蘇芒看著這些突然多出來的最新款,最後還是挑了一件米黃色正裝出門。
“太太你來了,那裏有你愛吃的小籠包,是張叔今早特意趕早給太太做的。”
蘇芒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看精致的小籠包微微笑道:“可不可以裝幾個我帶去公司吃?”
“好,等一下我去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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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我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你們就來了,真的,而且我我們也是聽那個女人的吩咐,大哥你就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大哥,我們真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黃經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顫顫巍巍了一天一夜都沒敢睡覺,此時的臉色異常難看,餘光不停的瞄向沙發中從進來到現在都沒開過口的男人。
“閉嘴,在敢亂喊亂叫我掰掉你的牙。”黃經理怒目瞪著幾人。
幾人被關了一天一夜,沒吃沒喝的,自然嚇得不敢在多說話,隻能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向沙發上那個冷峻不凡的男人。
夏朗站在沙發前,低眸看了一眼陸遠庭後終於開口問道:“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要是敢撒謊……”
“不不不,一,一定不敢騙幾位大哥,一定說,說實話,一定說實話……”
夏朗皺了皺眉,聽著他們這幾個混蛋一聲一聲‘大哥’的叫著,不由低眸掃了自己一眼,他哪裏像是黑社會了?
再者,這都什麽時代了,哪還來的黑社會。
“是誰把我們太太迷暈的?”
幾人麵麵相覷,對視了幾眼都紛紛搖頭道:“不是我們啊……”
“不說實話?”夏朗臉色一冷。
“大,大哥,我,我們說的是,是實話,我們真的沒有迷暈那個女人,我,我們,是進包廂的時候她已經在了。”
夏朗低眸掃了一眼沙發上冷漠寡言男人,及時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說過任何一言一語,可他周身冷銳氣場卻讓人不顫而栗。
冷峻分明的麵龐,墨眸更深沉晦暗,目光寒涼森冷,冷銳眉眼驀然迸發出的戾氣和冷意讓包廂裏所有人都跟著心下一寒。
“知道是誰嗎?”
“不,不知道,我,我們真的不知道,隻,隻是有一個男人找到我們,說,說讓,讓我們去強暴一個女人,還說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事成之後會給我們每人一百萬,我,我們幾人都是在工地打工的,家裏窮又沒錢,所,所以就一時起了歹心,不,不過我們知道錯了,還,還請饒了我們這回,我們保證,保證絕對沒有下回了……”
“對對對,我們幾個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幾位大哥高抬貴手不要把我們送進監獄啊……”
夏朗擰眉看著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幾人,不屑冷哼,真是給男人丟臉,下意識的看向沙發中的人,見他的麵色似乎比方才越發陰寒冷厲了。
夏朗不由開始回想他們剛才說了些什麽,快速在腦子裏過濾一遍,隻抓住‘強暴’兩個字!
也難怪陸總會這麽憤怒,一個人怒到幾點就是像現在這樣,沉默,死寂般的沉默比盛怒更可怕。
“強暴?”原本沉默不語的男人驀然沉聲開口,忽而勾唇低笑出聲,喉嚨深處溢出的聲音仿若寒冰般冷冽。
麵無表情的點燃一根香,薄唇吐雲吐霧,煙霧嫋嫋升起卻無法擋住那深暗眸底似乎閃過一抹冽光,讓人感覺有一股涼意包圍,幾人的額頭卻不由開始漸漸凝聚起冷汗,顫抖的的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饒,饒了我們吧,我,我們真,真的沒有碰,碰她,真,真的……”
“我們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幾人不停的磕頭求饒,臉上更是鼻涕交加,可沙發中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語,除了剛才開口說出的那兩個字。
偌大的包廂除了幾個男人顫不成聲的求饒外,還有其餘幾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黃經理在這壓迫感十足的包廂,臉上都不由開始冒起了冷汗,此刻的沙發慵靠的男人實在太瘮人。
“陸,陸總,他們不說實話,要不要做點什麽?”
終於,像是耐心耗盡了,陸遠庭慢條斯理的將指間已經燃到盡頭的煙蒂掐滅在真皮沙發上。
‘磁拉’一聲,伴隨著燒焦的味道在包廂中蔓延。
“不錯,很久沒人敢這麽惹我了。”陸遠庭驀然低沉冷冽的聲音打破了包廂恐懼詭異的氛圍,幾人臉上的不安恐懼越漸越深,也越來越濃。
“我,我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我們真,真不知道您太太是誰迷暈的,我們進,進去的時候就隻是您太太和那個雇傭我們的女人,我們真的是不知道也真的不是我們迷暈的……”
陸遠庭緩緩起身,無溫的目光落在夏朗身上,聲音低沉冷厲卻字字震憾人心。
“繼續查。”
夏朗微微垂首,“是,陸總。”
陸遠庭離開包廂的同時也帶走了那一身的寒涼氣息,讓所有人都喘了一大口氣。
黃經理擦著冷汗走到夏朗身邊,看了一眼已經嚇傻的幾人,臉色有些白,“夏,夏特助,陸,陸總什,什麽意思?要,要處理掉嗎?”
夏朗聽聞不由皺眉,冷冷瞥了一眼黃經理恥笑道:“黃經理,我們陸總是商人,會做知法犯法的事嗎?”
“不,不,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