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葉拽著花繁天的袖子,黃豆眼裏滿是迷惑,喃喃的問道:“為什麽,我每次見到莫長寒,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明明就沒見過他,為什麽覺得……他很親切,很熟悉,而我,也很喜歡……”
“笨妞,不是隨便一個男人你看著熟悉親切,就要喜歡上他的。”
關乎到“喜歡”這個嚴肅的話題,花繁天不得不正色開導:“喜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有個限度,就看你是怎麽個喜歡了,難道像是喜歡我一樣的喜歡那個莫長寒?楮”
葉小葉想也不想的反駁:“當然不是,你是我的相公啊,我喜歡莫長寒,就像是喜歡驚鴻和老爹一般,他們怎麽可能跟你比?糌”
“嗯,還算你識時務,接著說下去吧。”花繁天獎勵的摟住葉小葉,讓她舒服的靠在他盤起的腿上,還可以捏著她粉嫩的耳垂蹂|躪把玩,可謂是身心愉悅,兩全其美。
得到鼓勵,葉小葉愜意的眯起了眼睛,慵懶得像是一隻貓:“三歲那年,我最後一次見到哥哥,他還抱著我說,讓我乖乖等著,他去拿我的生辰禮物出來,我喜歡吃街邊的糖人和糖葫蘆,還有臭豆腐和油酥雞,可是老爹和娘親都不喜歡我吃,說是很髒,我知道哥哥之前去了一次市集,定是去給我買了好吃的回來,所以興衝衝的讓他快去。”
她頓了頓,閉著眼笑了,同時有眼淚從眼角溢出:“可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南院起火,燒得好大好大,我想要衝進去,卻被驚鴻抱到屋簷之下的梁柱藏了起來。”
“驚鴻讓我不要哭,不然也會被那場火給燒死,他說這場火很大很猛,必定是人為,他讓我看清楚,到底是什麽人在放火,想要燒死我們南院裏的人。”
“驚鴻說得沒錯,那火是人為,我看到了趙如煙,她裹著黑色的袍子,鬼鬼祟祟的藏在角落,和兩個黑衣人說著話,我隱約聽到她在說,隻有我娘死了,她才能抓住老爹的心,隻有我哥哥死了,她的兒子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葉家產業,隻有我死了,她的兩個女兒才能開心快樂,隻有我們都死了,葉家便是她趙如煙的囊中之物。”
葉小葉雖然情緒有些波動,但說得卻很清晰,這件事情壓在她心底十多年,相信她也這樣在心裏說了許多遍,隻為當時還幼小的她能記住這深刻的仇恨。
趙如煙趙如煙,要不是那年遇上師父,給她指出這條道路,三歲的她能不能在如此大的陰謀下活到十七歲,還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那時的她該有多痛多無助?
花繁天捏著她耳垂的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擦拭去她冰涼的淚,那晶瑩的水珠掛在指尖晃晃悠悠,他鬼使神差的放到口中一嚐……真的是很苦,一路從味覺苦到心底。
輕歎了口氣,花繁天將她摟了上來,垂頭貼上她的後頸,軟綿綿的靠在她的肩上,輕聲問:“是驚鴻救了你,是麽?”
葉小葉沉浸在悲傷中,沒有發現花繁天的小動作,點著頭道:“嗯,驚鴻是我娘親收養的義子,我還沒出生就來了葉府,從小就很刻苦,別人學習的時候他在學習,別人在玩耍的時候他還在學習。”
“嗯。”花繁天應了一聲算是讚同:“你很相信他。”
葉小葉還是點頭,花繁天卻笑了,笑得葉小葉很是迷茫:“小花花你笑什麽?該不會是我碰著了你的笑穴?”
“……”花繁天很無語,沒好氣的彈了她腦門一下,幽幽一歎:“笨妞。”
習慣性的動作,以前都會腫起一個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微微的疼,卻是讓葉小葉覺得很親昵,比之接吻還讓她心動。
順勢摟住花繁天還沒收回去的手臂,她像貓兒一般蹭了蹭:“要是我哥哥還活著,也應該和莫長寒一般的高大了,他有一雙和哥哥很相似的眼睛,很黑很亮,很漂亮,不像我這樣醜醜的,很像娘親……”
“其實,你的眼睛也很漂亮。”花繁天忽的插口一句:“隻是你自己沒發現。”
葉小葉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小花花你視覺有問題,連美醜都分不清楚,不過正好便宜我,嗬嗬……”
總是對牛彈琴讓花繁天很無語,決定轉變話題言歸正傳:“你認為莫長寒就是你哥哥?”
葉小葉愣了愣,茫然的搖頭:“我哥哥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他和娘親葬身火海,這莫長寒卻是莫家的嫡長孫……”
“想要知道是不是還不簡單?”花繁天忽的摟著她站起,長眉一挑:“走,我們去試探他一下。”
葉小葉有些為難:“不要了吧……”
“當真不要?”花繁天鬆手。
“要!”葉小葉急忙抓住他的手,一個勁的猛點頭:“要要要!早死早超生,飽死總比餓死好!”
“……”花繁天唇角輕抽,這是什麽形容?
兩人穿過樹梢,周身籠著此刻天空的昏黃色彩,像是一種神聖的霞光,卻又不那麽真切,薄如空氣。
輕盈如風的落在涼亭不遠處的香樟樹,花繁天就勢在茂密的枝椏上躺了下去,懶懶的眯起了眼睛。
葉小葉憐憫的拍了拍他的臉,安撫道:“等救回老爹,以後你就安心的睡覺調理身體,這些日子累壞你了。”
花繁天無語的翻了個身,以背對她來抗議她的絮絮叨叨,葉小葉很無聊的撇了撇嘴,扭過頭去神情專注的盯向涼亭裏的兩個男子,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莫長寒的後背,不免有些可惜的暗歎了口氣。
“陛下早不遇刺,晚不遇刺,偏偏在這個時候,看來,徐良這件案子怕是就要這樣草草收尾了。”霍東來惋惜的搖了搖頭,他這新官才上任,誰知道就接下這樣一樁不了之案,真是寒心啊。
莫長寒輕哼了一聲:“能不能結案還不是在東來的手裏?難道東來忘了趕考的初衷,也要屈服於龍威皇權之下了麽?”
霍東來對莫長寒的嘲諷也有些赫色,皺了皺眉:“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葉香雨不是殺害徐良的凶手,那些證人,很有可能是收到了什麽威脅或者好處,隻是我搞不懂,葉香雨為什麽要背下這頂黑鍋呢?她是在為誰頂罪?”
“你倒真不愧是京兆尹,判案憑直覺,那你有問題可以直接去問你的直覺,又何必來和我說這些?”莫長寒又是一聲譏笑。
這莫長寒真是一個怪人,極難相處,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連葉小葉也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霍東來卻好似習以為常,笑道:“長寒是東來引以為傲的知己,不管好事壞事,總要找一個人傾述,找個兄弟幫著擔著。”
莫長寒輕嗤了一聲,好似是笑了:“你準備怎麽做?按皇上的意思,是要找個替罪羔羊的了,而這葉香雨嘛……前途不可限量,你或許該趁著她在你府中之時多多巴結,也好……”
“長寒認為,我會是那種趨炎附勢之流麽?”霍東來歎氣。
“東來當然不是。”莫長寒伸出手臂拍了拍對麵霍東來的肩:“就是深知東來的為人,長寒才以心相交,你我一文一武,以補不足。”
“長寒。”霍東來也伸出手臂搭上莫長寒的肩:“人生的一知己,足矣。”
那兩人“深情”凝望,葉小葉呆了呆,此情此景此對話,她怎麽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呢?真是好煽情啊好煽情,比她和小花花之間的互動還肉麻,就差個一吻定情了……
“你這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了。”花繁天沒好氣的又在她腦門一彈:“若是不想聽了,我們就回去,別又誤了我們的洞房之約……”
葉小葉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了,咬著唇嬌羞的瞪了花繁天一眼:“討厭,光天化日之下的,就調|戲良家婦女……”
“噗!”花繁天忍不住笑噴,指著葉小葉甚是無語。
那擠眉弄眼十分滑稽的葉小葉扁了扁嘴:“幹嘛啊,有那麽好笑嗎?要洞房的是你又不是我,那要是洞房的時候你也這樣,我們還怎麽做啊!”
“做……”花繁天再次被葉小葉的直率噎住,想了想,正色問道:“看出莫長寒是不是你哥哥了麽?”
這話題轉得太快,葉小葉有些喪氣的扭開頭,悶悶道:“看不出來,時隔十四年,當時哥哥七歲,除了那雙眼睛……可是世上相似的人那麽多,眼睛相似的也不稀奇……”
“那你看到莫長寒又是喜歡又是魂不守舍的!”花繁天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抬起手來,一朵細小如指甲蓋般大小的紅花盤旋在指尖,紅光縈繞。
“好漂亮!這是什麽花兒?”葉小葉很驚奇,她靠得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花朵兒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紅,比火焰還猛烈,比晚霞還誘人,很神秘,很魅惑,就像花繁天本人。
還有那層層收攏的花瓣,頂端微微外卷,她數了一下,正好是九片花瓣,一瓣瓣的花瓣上隱約有淡淡的金色,形狀像是在紅綢之上跳舞的仙女。
花繁天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微微一笑:“九尾火鳳。”
“九尾火鳳?”葉小葉迷惑的撓著頭,嘟嚷道:“我聽說過鳳凰花,也聽說過九尾狐,但是沒聽過九尾火鳳,而且這花,一點也不像是鳳凰花,更不像九條尾巴的狐狸。”
“那當然,鳳凰花那是梧桐木,怎麽可能跟神……”花繁天忽的停住,手指一動:“看好戲了。”
因為眼前的精彩好戲,成功的吸引了葉小葉全部的注意力,也不再圍繞九凰花的話題轉悠了,花繁天將那朵九尾火鳳彈入莫長寒的後腦勺,那朵小花兒如同一道細微的紅光,一進去,就見莫長寒僵了一下。
“長寒?你怎麽了?”霍東來觀察果然細微,怎麽一小小的動作,都不能逃過他銳利的眼。
莫長寒機械性的搖頭:“沒事,東來,還記得之前你曾說過,可惜我沒有姐妹,要不然,你一定求娶善待,攜手白頭麽?”
“你還記得?”霍東來驚訝的瞪大眼:“怎麽?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冒出來一個妹妹?!”
莫長寒頓了頓,方道:“我沒有給你提過麽?我曾經,似乎有一個妹妹……”
“長寒你莫要打趣我了。”霍東來一下子就笑了:“你我從小就相識,我還不知道你有沒有妹妹?你若是說你有什麽遠房表妹,我或許還會相信,怎麽樣?你有嗎?東來一定求娶善待,同她攜手白頭。”
莫長寒又是長長一頓:“你和我是幾歲相識?又怎麽知道我以前沒有親妹妹呢?”
霍東來又是一聲笑,肯定的道:“絕對沒有,我們是……”
“大人!聖上來了!”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打斷兩人對話。
霍東來麵色一變,嚴肅道:“長寒,你從後門走!”
霍東來十分緊張,沒有注意到莫長寒身子又是一僵,接著就迷迷糊糊的被霍東來推著往後門方向走了,莫長寒邊走邊回頭,麵具下淩厲的黑眸在院中掃射著,最終又化作不解的疑惑。
葉小葉怔怔的看著莫長寒走遠,沮喪的靠在花繁天後背歎氣:“果然不是。”
“不一定。”花繁天收回哪朵靈氣虛耗的花兒:“以後有機會再試他一試。”
葉小葉興致缺缺的擺手:“算了,反正我哥也死了十幾年,已經習慣了,就算那真是哥哥,看到他過得那樣威風霸氣,我也為他高興,仇恨,還是讓我一個人背著,這樣也好……”
“又開始說蠢話了!”花繁天一把揉亂她的發,心裏卻很是震撼,他該怎麽說呢?這莫長寒腦中的記憶是被人封印過的,而且封印得很徹底,他是一點也探不出來。
按理說他現在靈力不是那麽孱弱了,可是為什麽他卻破不開那封印呢?是什麽人能有那麽高強的修為?而那手法,和葉小葉腦中的差不多,不同之處就在於,葉小葉是選擇性的封印,而這個莫長寒,卻是全數封印。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葉小葉,這個衝動的笨妞熱心是熱心,但總是壞事這是必然的,而且,他才不會把他偷窺別人思想的這項特異功能說出來,要是這笨妞知道,定是能猜出他偷窺過她,一定會發飆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想著,卻被順昌帝的到來而帶出的山呼萬歲給驚醒,同時看著那威嚴的龍袍男子踏入客房,親手將從榻上爬下來行禮,雙腿雙腳都廢了似的葉香雨抱回塌上。
順昌帝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呆了呆,但皇帝行事無人敢評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把耳朵也一並堵上。
當然,葉美雪並不這樣想,她眼睛有些泛紅,目光閃爍的瞅著葉香雨蒼白裏透著一絲嬌紅的清麗小臉,心中的嫉妒越來越強烈。
她並不是看上了順昌帝,關鍵是順昌帝是禦蘭國最為尊貴的人,又對葉香雨那麽優待。
憑什麽?葉香雨有她葉美雪美麗嗎?有她溫柔嗎?有她賢惠體貼嗎?男人不都是喜歡她這個樣子的嗎?憑什麽葉香雨那個冷冰冰的書呆子不但能得到三殿下的熱烈追求,還能得到當今聖上無微不至的關懷?而她卻隻有一個一官半職都沒有的陽高?
葉美雪越想越嫉妒,雙眸都要燒出了妒火,葉香雨敏感的扭頭看了她一眼,擰著秀眉很是不悅,心道她這個姐姐不知道又在打什麽損人不利己的歪主意。
“你的腿又是怎麽回事?”問完禦醫葉香雨受傷的問題,在知道並無大礙之下,便坐在床邊備
上的軟椅上問起話來。
葉香雨抿了抿少了血色的唇,虛弱的答道:“回陛下,請恕民女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過去的事情,民女已經想不起來了。”
皇帝問話,她還敢這樣回答,這可是明顯的欺君啊!眾人無不為葉香雨捏了一把冷汗,隻有葉美雪美眸閃閃,亮晶晶的,跳躍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可是相反的,順昌帝不但沒有責罰葉香雨,那珠冕之後還傳出一聲欣賞的笑,琉璃珠撞擊的聲音清脆悅耳:“哈哈,朕的禦蘭才子們都說葉四小姐冷傲如蓮,超凡脫俗,所作詩詞更是精妙出奇,朕看,香雨果然是一個不尋常的妙人!心懷寬廣又勇敢堅強的女子,朕最為欣賞!”
之前還是稱呼葉四小姐,現在就變成了香雨,還極為欣賞,隻要有眼睛有耳朵的都知道,順昌帝這是準備納了葉香雨,填充諾大的後宮了。
葉香雨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現,臉上不見羞赫,對順昌帝提出的一些文采方麵的問題對答如流,順昌帝極為滿意,臨走前,摸了摸葉香雨的頭:“朕會派人來接你。”
葉香雨終於臉紅了,羞澀的垂下臉,咬著唇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那模樣真是純情得讓人心裏癢癢。
順昌帝離去,霍東來看了一眼還未抬起頭來的葉香雨,眼底閃過重重的疑慮,側轉過身,帶著所有的人全部離去,唯留下葉美雪。
葉美雪見人也走光了,提著長長的藕粉色裙擺到床榻邊坐下,咬了咬牙,問:“妹妹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是時候讓我心裏有個底了吧?”
葉香雨終是抬起了頭,蒼白的臉上再沒有半分的紅暈,反而眼底還含著沒能褪去的厭惡,諷刺的瞅向葉美雪:“我的好姐姐,你剛才不是還巴不得我死嗎?”
“我哪有?!”葉美雪激動得一下子就滑下床,驚懼的盯著葉香雨:“香雨你在胡說什麽?我們是親姐妹啊,我怎麽可能會那麽歹毒?!”
葉香雨輕嗤了一聲:“姐姐,你該期盼的,若是我能得到陛下的歡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的前程和你息息相關,若是我得罪了陛下,我死就罷了,要是滅九族……”
葉美雪嚇了一跳,急忙擺手:“妹妹你誤會了,姐姐沒有,真的沒有,隻是夫君他受了傷,我到現在還沒見著,心裏有些擔心罷了。”
“哦?”葉香雨挑高了尾音,墊著枕頭蹙眉坐起,葉美雪急忙上前幫忙。
葉香雨也由著她,吩咐道:“看看附近有沒有人。”
葉美雪搖頭:“沒人,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不然……”
不然哪裏敢問出這些隱晦的話語,有關皇室,要是走漏一點風聲,也是死罪。
葉香雨看著自己雙手雙腳上滿滿的紗布,淡淡道:“姐姐想知道什麽,是想問我為什麽故意頂罪,還是為什麽要勾|引陛下?”
這話說得,可真是有夠犀利!葉美雪訕訕的咳了一聲,決定從小問題開始問:“得月樓的時候你到瑞雪紅梅裏給徐良下了壯|陽藥,我就覺得很奇怪了,那杯加了媚|藥的酒,其實是你為我準備的吧?妹妹?”
葉香雨詫異的看向葉美雪:“了不起啊姐姐,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會用大腦思考問題了?竟然能猜出壯|陽藥和媚|藥都是我下的!不錯,就是我下的。”
葉香雨倒是幹脆,敢作敢當的直接承認了,那次是她以徐良在紅樓裏的小相好的名義寫信邀請徐良,又寫了信給葉美雪,是以她葉香雨的名義。
兩個人相繼如約而至,葉香雨便按照計劃,先在徐良酒裏下了壯陽藥,她蒙著麵紗,說是臉上有些發疹子,徐良也愛美,哪裏會非要掀了葉香雨的麵紗呢,於是糊裏糊塗的就著了葉香雨的道,欲|火焚|身之際,瑞雪紅梅裏又迎來了一位嬌客。
葉香雨讓徐良先去香榻上躺著,她去會一會客人,那一杯加了媚|藥的酒也被葉美雪給喝了,她才微微一笑:“妹妹想起還有些急事,隻有先走一步,姐姐再坐坐吧。”
葉香雨就這樣甩手走人,葉美雪一頭霧水,葉香雨邀請她來就是喝酒的?她覺得頭很暈,入腹下去的美酒像是燃燒起來了一般,不由掀開粉色薄衫透氣,難受的呻|吟了一聲。
這一聲叫喚可不得了,把屏風後本就欲|火焚|身等得難受的徐良一下子就衝了出來,紅著色|欲|熏|心的眼,一下就瞧到了桌邊春|光乍泄的美麗女子,混沌的腦中一下子就炸了開來,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了,哪裏會
發現此美人正是住在自己府裏的陽夫人。
他大步上前就熊抱住葉美雪,不由分說的就將嘴湊了上去,胡渣和濃烈的酒氣讓暈暈沉沉的葉美雪險些吐了出來,霎那的清明讓她奮力反抗,可是男人在這個時候最是勇猛,哪裏能讓葉美雪得逞?
葉美雪被折騰得心驚膽顫,順手抓起旁邊案幾上窗花籃子裏的剪刀,看也不看的就刺了下去,鮮血噴了滿手。
葉美雪驚呆了,從那男子瞪著雙眼直挺挺倒下去的過程,她才震驚的發現,她殺死的竟然是京兆尹徐良。
她害怕,第一次殺人都會害怕,更何況是葉美雪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嬌嬌女,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將剪刀丟到床底下,踉蹌著就開始逃命,隻想遠離這個血腥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