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才不搭理他，翻了個身：“可以啊，你自己寫奏折，自己批閱，自己下命令，一套流程都不用經他人手。”
裴淵明去扯她，麵色嚴肅：“行，那你起來，本官現在就要審判你。”
李文花有點困，不想折騰，甩開他的手，有氣無力地嚇唬：“我起來揍你哦。”
裴淵明：“虧得你沒當官，你要是當官了，就是不分青紅皂白打人一頓的昏官。”
李文花：“嫌我不好，那誰好？”
裴淵明：“古霜降？”
李文花一下子就精神了，抬腳踹他。
裴淵明一把捏住了李文花的腳，卡在自己的腰上，整個人壓下去，稍微一用力，李文花就像是被鐵索綁住四肢，根本掙紮不得，牢牢被裴淵明困住。
他審問：“你在嫉妒她什麽？”
“我沒有。”李文花死不承認。
裴淵明一隻手掐住她的腰身，她生育過不久，肚子軟的像棉花，帶著繭子的指尖滑過，勾起一陣癢意。
李文花大笑不止：“裴淵明，你卑鄙！”
裴淵明：“正人君子偶爾也要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李文花：“我嫉妒行了吧。”
裴淵明幫她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好奇道：“嫉妒什麽？”
李文花胡亂扯他的臉，“還能因為什麽，因為裴大人有標簽係統。陳雅的標簽是‘變態’，突厥公主的標簽是‘可利用’，安樂公主的標簽是‘綠帽子’，在裴大人的標簽裏，她們甚至稱不上一個女人。古霜降就不一樣了，她的標簽是‘恩人的女兒、幼年見過的妹妹、知書達禮的小姐、仰慕我的女人’，多好的標簽呀。”
裴淵明聽完，心平氣和地說：“李文花，我不給人貼標簽，喜歡給人貼標簽的是你。”
李文花：“……”
裴淵明：“你看看我，我身上的標簽是什麽？”
李文花親了親他：“聰明睿智、正義凜然、絕世容顏的裴大人。”
裴淵明搖頭：“不對，是李文花的丈夫。”
李文花的心窩突然軟軟像是棉花糖，裴大人總是猝不及防給人一口糖。
裴淵明：“我既然是你的丈夫，旁的女子好壞我都不予評論。所以你不能因為旁的女子喜歡我就遷怒我，喜歡我的女子很多，我會被你打死的。”
李文花忍不住笑了，“這話說的好自戀。”
裴淵明自然道：“這就是事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很受歡迎，但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對妻子是很挑剔的，不是誰都行，我能忍著你踩我踹我打我，我還要哄你，旁人絕對不可能。”
李文花：“……”其實我還真知道，你想娶神仙。
她忽然來了興致：“你喜歡我什麽？”
裴淵明認真地想了想，“可能是憐憫和不甘心。”
李文花：“講講。”
裴淵明：“我一開始覺得，你離開我就活不下去了，後來發現那是我一廂情願的，你離開我也能活得很好。”
李文花迷惑：“這是喜歡？”
裴淵明：“恩，很喜歡，還有點生氣。你並不是非我不可。”
李文花：“胡說，我因為喜歡裴大人都要變成妒婦了。”
裴淵明若有所思：“從來隻聽說妒婦害妾室庶子，你與別人不同，直接要滅夫。”
李文花無奈道：“不就是裝模作樣的抽你兩下嗎，哪至於你念到現在，實在不行你打回來吧，我讓你打。”
裴淵明：“不打，別人打我一時羞，我打別人三日憂。”
李文花趴在他耳畔，小聲嘀咕幾句，最後笑的濃情蜜意，“你可以這麽打。”
“那些書，你真是不白看。”裴淵明摟著她往下一壓。
……
李文花日上三竿才起。
沈騙子抱著裴為在廊下曬太陽，見著了她，戲謔說：“這是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李文花身子骨都快散了，懶洋洋地說：“不關你的事，少打聽。”
沈騙子：“怎麽不關我的事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得時刻注意著動向，見事不好，我就帶著苗苗月月為為離家出走。”
李文花：“那可辛苦你了，左手牽一個，右手抱一個，背上還得背一個。”
沈騙子打聽：“你們兩個是真和好了？”
李文花點頭：“和好了，夫妻本來也沒有隔夜仇。”
沈騙子：“那我跟你說個事，裴淵明一早上出去，去找古霜降了。”
李文花慢悠悠地說：“是時候打死閻王，嚇煞小鬼了。”
沈騙子嘲笑道：“還是床頭打床尾合嗎？”
李文花從他懷裏接過女兒，說：“裴大人臉皮兒薄，你要是打趣他，一準會挨揍。”
沈騙子不屑：“我又不怕他。”
裴淵明一直到晚上才回家，官服都沒脫，沈騙子便竄到他跟前。
沈騙子握著裴為的小手指著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裴淵明把官帽一摘：“發什麽瘋？”
李文花接過他的官帽，妥帖的放好，說：“沈騙子說，你去見古霜降了。”
李文苗已經把瓜子裝到碗裏分給大家了。
擺明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裴淵明：“恩，我去找的她，問了個問題。”
李文花：“問什麽？”
裴淵明：“問她知否心係於我。”
沈騙子正喝茶水，直接嗆著，斷斷續續地問：“就這麽直接問？”
裴淵明“嗯”了一聲。
沈騙子咳嗽不斷，李文苗拍著他後背。
李文花都替裴淵明尷尬，“人家怎麽說的？”
裴淵明說：“她沉默了一會，問，嫂子是不是說什麽了。我說李文花好像吃醋了。”
李文花捂額，頭皮發麻。
裴淵明說：“她便說，嫂子誤會了，她絕不會破壞別人的家庭。”
沈騙子道：“你有老婆，她又不可能給你當小，你這麽問實在是太尷尬了。”
裴淵明指使李文苗給自己端來一杯涼茶，自如地飲茶，說：“我問了，說不說實話是她的事情。”
李文花掩麵：“裴大人，人家說是誤會的時候，你真的不尷尬嗎？”
裴淵明反問：“這有什麽好尷尬的？”
眾人敬佩的給他豎大拇指。
裴淵明突然說：“我同她說，‘是誤會就好，我對你也無意，來日你出嫁，我會給你備上一份豐厚的嫁妝。’往後她成親，家裏要多添些錢，添錢是小事，反正你不用嫉妒了。”
李文花想，不嫉妒了，她就是尷尬。在古霜降心中，她就是一個喜歡像老師告狀的幼稚小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