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底
小黑終於知道，小白的廚藝傳自何方。
吃一口含在嘴裏幾乎要把舌頭融掉的菜，小黑也知道什麽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娶這樣一個女人回家做老婆，男人絕對要買減肥茶。
“小黑……”
可憐兮兮的捧著碗用手肘碰碰隻吃不說話的小黑，得到一個大白眼之後，小白又繼續鬱悶的扒他得白飯。
“姐……”
都是你啦，裝什麽勤快做什麽飯啊，嗚嗚……
接到弟弟哀怨的眼神，戚鳳颯拿著筷子指指菜：“大家吃好喝好啊。”
飲料無一例外，是戚家大姐最喜歡的橙汁。
被欺負的小白眼淚汪汪的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兩個他都惹不起。嗚嗚……小黑，你千萬不要因為姐姐做飯好吃就移情別戀，嗚嗚，姐姐最花心的了，男朋友從來都是同時交往6個，星期天輪休，你千萬不要被迷惑……
吃完飯的小黑拿塊紙巾擦擦嘴巴，麵無表情的說道：“還不錯，不過沒有我家小白做的好吃！”
“小黑~~~~~~~~~~！”
小白感動的放下還有大半碗的米飯撲了上去，還是他的小黑好啊！~~結果被一腳踹回了椅子上，隻能摸摸肚子繼續扒白米飯，不過眼神明顯的帶笑意。
戚家姐姐則是不在意的笑笑，切，不好吃5個菜你一個人吃了一大半，說出去誰信啊，這話也就她騙騙她弟弟個小白罷了。恩，小白小顏，這名字起的果然是好！
“姐，你趕緊去見你的老朋友們去吧，很久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想你的。”
見姐姐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白急忙跑過去坐到她旁邊，拉著她一隻手十分虔誠的說道。
挑眉看了他一眼：“今天下午沒課。”
“恩恩。”
擺出可憐的表情。
“重色輕姐的家夥。”摸了弟弟的臉一把，戚風颯拿起背包走向門口，臨出門之前對著在廚房刷碗的小黑說道：“我還在咖啡廳，你們如果有事就來找我。”
回頭向小白擺擺手，瀟灑的開門走人了。
她一走，小白就流竄到廚房，從後邊抱住了小黑的腰。小黑也不理他，隻是繼續慢條斯理的刷自己的盤子，不過這種天氣兩個人這樣貼在一起還真是有點熱。
“沒事就出去，沒看我在刷碗嗎？”
擺盤子的時候身上的人也隨著他動，終於把小黑弄煩了。
“一會我們出去玩吧，我們還沒約會過呢，小黑~~~！”
把下巴擱在小黑的肩膀上，小白的手倒是異常的老實，隻是圈在小黑的腰上不動。
約會啊？
小黑沉思了一下。
“你想去哪玩？”
“遊樂場怎麽樣？經典的情侶約會地點啊！”
“你確定不是經典的母子約會地點？”
小孩子才會喜歡去遊樂場吧？
“去嘛、去嘛~！”
小白不斷的在他背後蹭來蹭去，大有“不去我就繼續蹭”的趨勢。
“換個正常點的地方行不行？該不會是你看小說他們都去遊樂場玩所以我們也要去吧？”
一句話直襲軟肋，小白支吾了兩聲就不說話，他實在想不出來兩個大男生可以去哪裏約會了嘛，再說遊樂場建起來之後他還沒有去玩過呢，去一次有什麽關係。
“如果我們要出去玩，你把姐姐弄走幹嗎？”
摘下手套洗把手，小黑拖著背後的超大娃娃走向客廳，走到沙發前要坐下，但是小白還是不讓開，他也不謙讓，直接就把小白按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
硬硬的，有點咯，還不如坐沙發上來的舒服。
“姐姐本來也是要去找隳哥哥的，我隻不過讓她提前去了而已，隳哥哥肯定很希望看到姐姐的。”
隳哥哥？
小黑想起了那個臉上手上都是傷疤的男人，但是他不是喜歡男人的嗎？怎麽小白說的一副他暗戀姐姐的樣子？
“隳哥哥是不是就是學校旁邊那家咖啡廳的老板？”
“是啊，你怎麽知道？”
“我今天上午在那裏碰到姐姐，她說那的老板是她的朋友。”
推開小白，小黑還是坐到了沙發上，真不知道腿上有什麽好坐的，怎麽女人都喜歡往男人腿上坐，既不舒服也不牢靠。
被推開的小白脫下鞋子斜靠在沙發上，把腿搭在小黑的腿上，舒服的躺在了沙發上。
“又快到傑哥哥的忌日了，每到這時候隳哥哥的情緒就會很不穩定，每年姐姐都會到這裏來陪他度過這一段時間。隳哥哥……很可憐的，傑哥哥死了之後過了2年多他才逐漸的恢複過來。”
死去的人固然不會再痛苦，隻可憐了活著的人，光是他的手腕上，就被自己劃了二十四刀……
二十四刀……真不敢想象男人手腕上當時會是怎樣的慘狀。
小黑低頭看著手腕處，什麽樣的悲傷才會讓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意圖去找尋已經失去的戀人呢？如果他跟小白……
一個寒顫，他不敢想象。
“小黑，你怎麽了？”
蜜色的並不十分寬大的手摸上他的肩頭，意外的讓他十分的安心。小黑深沉的看了小白半天，看的他直發毛。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也許也會到那一步。”
靠啊靠啊的整個人往小黑的身上靠去，直到換成他坐在小黑的腿上，小白才抱住小黑的脖子，把額頭靠在他的額頭上，眼睛近距離的看著對方，小黑有4隻眼睛，兩隻是重影。
親親小黑的嘴唇，小白把腦袋靠在了小黑的頸窩，抓起他的右手無聊的把玩著。
“說實話，我真的有怕過，之前我也有想過萬一姐姐不幫我們怎麽辦？我們是不是也要被迫分開，然後像隳哥哥和傑哥哥他們那樣還拚命的想要在一起，不過就算在悲傷絕望的情況下，我也不會想到要殉情的，畢竟活著才會有希望。”
隻有活著才會有希望，如果當初另外兩個人也有這樣的覺悟，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傑哥哥死了，隳哥哥也跟家裏脫離了關係獨自到了這座城市，兩個固執的家庭同樣失去了他們的兒子，很多人都在後悔，如果當初不是那樣殘忍的對待這兩個孩子，現在他們是否還會活的好好的……
隻是，時間的流逝從來都不會給人後悔的機會，發生過的事情是事後無論做多少事情都無法彌補的。
“為什麽是怕姐姐不同意，你父母呢？”
“父母？”
小白抬頭奇怪的看了小黑一眼。“我現在的父母是養父母，他們隻會在向姐姐要錢的時候才會想到我，所以我昨天說媽媽打電話來隻會哭啊，因為隻要我心軟跟姐姐開口，姐姐就會給她錢。”
“……”
“姐姐之所以會讓我一個人來這裏，也是想讓我自己好好過，在他們身邊……其實真跟做欠債的孫子沒什麽兩樣，但是姐姐說畢竟他們把我們養大，雖然對我們不好但是如果沒有他們我們現在還不一定怎麽著呢！等我過了十八歲就會給他們一筆錢然後把我們的戶口一起牽出來。”
本來小黑想犧牲形象安慰小白一下的，結果轉過小白的臉卻完全沒有悲傷反而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看他別扭的表情小白哈哈大笑：“我已經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有沒有父母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現在我還有你了呀，我覺得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姐姐7歲的時候被爸媽收養，他們就已經是名義上的姐弟。在姐姐十六歲那年，去高中報到的路上他們所乘坐的公車發生車禍，爸媽把姐姐夾在中間做了肉墊，才保住了她一條命。自從親生父母去世以後，隻比他大四歲的姐姐就成了他唯一的保護傘，就算是被收養之後，其實也已經是剛剛十六歲的姐姐在養他疼他。
他不曾覺得是姐姐害死了爸媽，相反的，如果姐姐沒有活下來，他不就是小可憐一個了嗎？也許剛開始因為失去疼愛的父母覺得有些許的不適應，但是看著一直為他而努力成長的姐姐……他有什麽資格去怨恨？
他隻想快樂的長大，把姐姐沒有享受到的快樂全部補回來。
“小黑，你呢？”
“我什麽？”
看了他一眼，小黑舒服的靠到沙發上，腿上坐著的人馬上跟著貼了上來。
“你的家人啊，我還從沒有聽你說起過哎！”
你還不是第一次說！
小黑舒服的閉上眼睛，被白白狗啃了嘴唇好幾口，才懶懶的開了口。
“我媽媽在嫁給爸爸之前就已經有了相愛的人，但是外公硬是拆散了他們，外公想把經營的一家小公司與另外一家公司合並，對方開出的條件是聯姻。”
“媽媽嫁過來之後並不幸福，她一直想著被迫離開的戀人，她甚至不惜放棄手裏公司所有的股份隻為讓爸爸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為此爸爸很快就退讓了，不過他覺得這件事讓他很沒有麵子，所以當初他提的一個條件就是讓媽媽生下我。不是因為他期盼我的出生，他就是想讓意圖拋棄他的那個女人難過而已。”
小黑冷靜的說著二十幾年前的故事，就好象再說與他無關的事情。
“……”
小白突然覺得，他似乎挑起了一個不該說的話題。以前隱約的知道小黑會養成現在的個性會與他的家庭和生長環境有關，但是著實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
“父母離異，母親再婚，她跟那個男人結婚之後又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跟著除了錢什麽都不會給我的父親，我的家庭就是這麽簡單。”
小黑下了個總結，意思簡潔明了。
“錯了。”
小白一本正經的開口，小黑睜開一隻眼看他難得正經得樣子，小白摟著小黑的脖子使勁在他臉上吧唧兩口：“你還有我和我姐姐，我們也是你的家人了呀！”
難得的，小黑沒有嫌棄他的口水。
喉嚨裏發處深沉的笑聲，小黑亮晶晶的眼睛直讓小白狼性大發。再經曆過這麽沉重的話題之後，來點讓兩個人快樂的事是不是更好一點？
“小黑……”
小白把一隻腳移動了位置，變成跨坐在小黑的腿上，抱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眼裏閃著點點的光。
“幹嗎？”
小黑也不動，隻是重新閉上眼睛靠在沙發背上，任由小白不規矩的手到處遊走。
“我們去房間吧好嗎？”
趴到小黑耳邊，小白的喘氣聲已經開始沉重，伸出舌頭細細的描繪著小黑耳朵的形狀，他難受的用已經半**的欲望在小黑的腹部慢慢的磨蹭著。
“我腰酸。”
“一會我給你按摩，好不好嘛~！”
“我腿沉。”
“我抱你……小黑你好重，我抱不起來……”
“……”
結果，小白期待已久的約會，變成了茶話會加滾床單，不過恐怕他本人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