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閑、定逸等人來到穀口之後,見一眾恒山弟子正在與敵人激烈地交戰,立刻抽出長劍上前幫忙。在定閑等人加入戰圈之後,恒山派雖在人數上還是處於劣勢,但是也能夠勉強組成幾個劍陣禦敵,使得弟子們壓力大減。

林寒並沒有立即加入戰圈,而是在一旁觀望著,發現情勢還是偏向於嵩山這邊。雖然恒山派各個都很勇猛,而且組成的劍陣威力也不小,但是畢竟人數落在下風,再加上恒山的武功重守不重攻,所以到目前為止,嵩山派還沒有戰鬥減員,隻有幾個輕傷的弟子被替換下來。

或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林寒很明顯地看出嵩山這邊是在假打,這並不是說嵩山派的弟子就任由恒山派攻擊,而是雷聲大雨點小,別看他們嘴上呼喝的厲害,其實並沒有怎麽深入山穀。

見定閑、定逸兩人在幾個武功不弱的恒山弟子的幫助下,勉強敵住趙四海、張敬超、司馬德三位師叔,林寒暗地裏朝三人使個眼色,便抽出長劍加入戰圈。

看到林寒終於出來幫忙,除了定閑微微有些戒備之外,其它恒山弟子包括定逸都是喜形於色。林寒也不負眾望,一出手便是三劍連著刺出。趙四海三人隻聽得‘唰’的一聲刺響,下一刻便駭然地發現一抹劍尖出現在胸前,都是嚇了一跳,連忙向後躍出,雖然知道林寒是在假打,不可能真正傷害到他們,但還是下意識地抹了一把汗。

如此一來,倒叫一直注意著林寒的定閑去了戒備,以為他是真的不知道麵前三人,便長長地鬆了口氣,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戰鬥中來,而完全放下對林寒的戒心。定逸等一眾尼姑見林寒一劍就將敵方領頭的三人逼開,便齊齊喝彩,鬥誌一瞬間高昂不少,使得嵩山派弟子叫苦不迭。

演戲當然要演得演全套,趙四海三人並不以林寒的一擊為意,三人對視一眼,向林寒圍攏而來,竟是打著三打一的主意,叫林寒不得不讚歎這‘神來之筆’,如此一來,就算定閑再有懷疑,也要煙消雲散。事實也確實如此,見林寒被三人圍攻,定閑、定逸大急,就要仗劍前來支援,隻是嵩山弟子太多了,兩人才挪動一步,就又被一眾嵩山弟子接過去。

林寒見三位師叔圍著自己,也笑了,同時也明白他們的心思,知道自己雖然是丁勉的弟子,又與左師伯走得近,但是畢竟沒有與其它幾人交過手,他們難免會有些不服氣,正是要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和自己過幾招。

明了他們所想後,林寒也不客氣,為了將來著想,必須要讓這些門中的師叔們心服口服。隻見林寒將長劍平舉,劍尖微微翹起,功行於劍之後,劍身便發出‘嗡、嗡’的響聲,待得林寒將功力每增加一分,響聲便又加大一分,到了最後,劍尖更是在轟鳴聲中不停顫抖。趙四海三人以及在人群中的定閑、定逸兩人都是神情一變,不可思議地望向林寒。

這個時候林寒的氣勢已經達到頂點,隻見他左手看似極慢地向前探出,似乎這一劍綿弱無力毫無威脅。但是隻有當麵對立的趙四海三人才明白這一劍是多麽的凶險可怕,原本麵對三人的圍攻,林寒一定做不到麵麵俱到,因為要以一劍攻三人,攻擊就必定會有先後,故而劍法就有了破綻,先前林寒一劍擊退三人,固然有功力深厚、攻擊快速的原因,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三人沒有防備,才被林寒一擊得手。

但是這一次是趙四海三人主動來攻,精神都是高度集中,不存在一絲一毫的疏忽。這一刻,趙四海三人才明白與林寒之間的差距。說起來他們也是一方好手,單打獨鬥之下任何一個都不比定逸遜色,但是現在三人聯手麵對林寒的時候,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林寒這一劍看上去平平無奇,隻是簡單的直刺,不過在身處其中的三人眼裏,林寒那不停顫動的劍尖竟然同時指向了三人的身前各處要害,那看似不停擺動著遞向中間張敬超的長劍,其實是能夠攻擊到任何一個人。

在林寒絕妙一劍的壓迫下,趙四海三人都是冷汗淋漓,卻不敢去擦拭,更不敢去商量應該如何應對。好在三人都是非常熟悉,在下一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刺出手中的長劍,齊齊地插向林寒的胸口。

見到三人妙到巔峰的配合一擊,林寒也是喜形於色,在恒山弟子的驚呼聲中,左手微微向左一偏,在與最左邊的趙四海長劍接觸後,震動中的長劍微微一蕩,劃出一道完美的下弦弧線,除了趙四海的長劍之外,弧線上的另外兩個落點分別是中間張敬超以及右邊司馬德的佩劍。

就那麽看似毫無力道的一碰,原本並沒有多少在意的三人便感覺到右手如遭雷擊一般,隻覺得手中的長劍也開始跟著林寒的劍尖在顫動,一股大力湧來,三人都是拿捏不住,三把長劍同時掉落在地上,傳出一陣綿長的‘當啷’聲。這還不算完,在擊落三人長劍的同時,借著三人長劍上的反震之力,林寒的手腕一個反向回旋,力壓著手中長劍轉向,又是劃出一個半圓,與之前擊落三人長劍的半圓軌跡正好封閉成一個完美的圓形。這一次,圓弧上的落點正是三人的六隻眼睛。

林寒自然是不可能刺瞎三位同門師叔的眼睛,他要真的那麽做了,丁勉非得親手將他劈死不可,何況他也沒有理由對付同門師叔。同之前的半圓相比,後半圓的速度明顯慢了不止一倍,加上目標又是眼睛這麽敏感的部位,三人雖然還沉浸在驚駭之中,但是身體卻是本能的後退一步,如此一來,林寒的長劍恰好從三人眼前劃過。

三人再一次連退三步後,眼淚便嘩啦啦地流下來,原來林寒的長劍雖然沒有劃傷他們的雙眼,但是長劍帶起的勁風卻將他們眼睛吹得非常難受,眼淚便不受控製地滑落。

待將眼淚擦幹後,三人惱羞成怒地問:“你小子到底是誰,竟然敢破壞我們魔教的好事?”

聽他們這麽一說,林寒是直翻白眼,心說:師叔啊,你們也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鳥了,聽過哪個日月神教的弟子稱呼自己為‘魔教’的?

無奈歸無奈,林寒還是按照劇本裝模作樣地回答說:“在下嵩山派林寒,江湖人稱‘追風劍首’的便是,好在本人先來一步,否則恒山派的師姐妹們豈不是要被你們這些魔教妖人所害。”

趙四海驚呼一聲,說:“你先來?你們五嶽劍派的援兵已經到了?”

哈哈一笑,林寒說:“不錯,嵩山派的左師伯、華山派的嶽師伯、恒山派的莫師伯、泰山派的天門師伯都已經到了龍泉城,你們就等著被五嶽劍派群起而攻之吧。”

司馬德嗤笑一聲道:“嵩山派的左掌門何等人物,豈會輕易下嵩山,而華山派的嶽不群已經身受重傷,不來便罷,來的定叫他有來無回。”

“哦”林寒笑著說:“那麽‘瀟湘夜雨’莫大先生呢?泰山掌門天門道長呢?”

張敬超大罵道:“在你們援兵未到之前,我們先將你們收拾了,等援兵到了也隻能給你們收屍。”

“是,隻要你們一擁而上,確實可以將我們全部殺了,不過,本人的劍法你們也看到了,信不信在被殺死之前,我能留下你們半數以上的人陪葬。”林寒無所謂地說,之後又好心地提醒到,“就是你們三人,我也有把握留下兩人,不知三位可要試試?”

“哼,大言不慚。”趙四海哼唧一聲,故意將三人湊在一起討論片刻後,由張敬超出來說:“定閑、定逸,這一次本教就放過你們一次,下一次就沒有這麽便宜了。還有嵩山派的小子,‘追風劍首’林寒是吧,我們記住你了,下一次碰見一定不死不休。”說完這些後,對著嵩山弟子招呼一聲:“我們走!”

在三人的帶領下,一眾人立時撤得幹幹淨淨,場中便隻剩下氣喘籲籲的恒山眾人以及林寒仗劍而立。

愣神之後,一眾小尼姑都是大聲歡呼,相擁著喜極而泣。要知道在這些日子裏,從一開始的魔教騷擾,到後來的圍困‘水月庵’,再到後麵的被困‘鑄劍穀’,其間也有一些同伴死傷,每個人都是如此近距離地麵對死亡,時刻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現在終於被解救出來,難免會顧不得體麵,有一些力竭的弟子更是毫無形象地癱軟在地上。

定閑、定逸兩人走到林寒身前,雙手合十,感激道:“阿彌陀佛,感謝林師侄及時出手相救,否則我恒山派必定會全軍覆沒。”

林寒擺手說:“兩位師伯不必客氣,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恒山眾位有難,林寒身為嵩山弟子,既然碰見了,理當出手相救。”

定逸大聲說:“如果五嶽劍派每一個人都像林師侄這般友愛同門,大家親如一家,並不並派又有什麽關係呢?”

“並派?”林寒故作疑惑地問道。

定閑深深地歎息一聲,神色複雜地看了林寒一眼,對著定逸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再提,之後說道:“魔教中人雖然撤去了,但難保不會回來,而且既然師侄能夠想到火攻,難保就沒有他人想到,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立刻撤離。”

林寒點頭,問道:“不知定閑師伯打算撤往何處?”

搖了搖頭,定閑露出悲苦的神色,說道:“水月庵的姐妹好心留宿我們,不想卻給她們帶去一場禍事,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們收斂好、入土為安才是。”

“阿彌陀佛!”定逸悲戚地打著佛號,顯然也是想起了水月庵中慘死的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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