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寒的無賴手段下,令狐衝隻能任由其留在思過崖。隻是對於林寒為何要留在思過崖,令狐衝是百思不得其解。對於這思過崖,令狐衝自認為在華山派是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每年總有那麽幾回是要來思過崖一趟的,可以說思過崖就是令狐衝在華山的第二個據點。

對於思過崖的一草一木,令狐衝都熟悉無比,實在是不明白還有什麽能夠吸引林寒的,恐怕也總有思過崖後洞中的五嶽劍法才能夠吸引到林寒,隻是令狐衝可不會認為林寒有掐指一算這等本事。

就這樣,林寒算是在思過崖霸得一席之地,算是成功地紮下腳跟,就等著開花結果了,而勞德諾、曲非煙自然是回轉玉女峰,如此一來,思過崖上瞬間就冷清下來。

思過崖真的不大,崖前還顯得稍微寬敞些,正有一塊平地可用於練武,隻是練習時要萬分小心,若是跌下懸崖,縱使有天大本事也的粉身碎骨。終於思過崖外洞,經過華山派無數前輩的鞠躬盡瘁,有一個小山洞漸漸變得頗為適合居住,可見人類這種生物是很有想象力的,適應性那是非常的強。如此一個刑法之地是愣生生被華山派的前輩高人開拓成頗具欣賞性的景點,真是沒有做不到的,隻有想不到的。

當其它人都離開後,林寒轉過頭笑著對令狐衝說:“令狐師兄可要盡快養好身體,可千萬不要讓小弟失望。”

令狐衝雖然是灑脫之人,卻還是對林寒再三的挑釁頗為不快,說:“就算明知不是林師兄的對手,令狐衝也不會丟華山派的臉。”

“很好,早就知道華山派令狐衝是爽快之人,果然是快人快語。”林寒雖然做不到那般,卻是非常欣賞他的性子。

令狐衝心中尋思:這嵩山派姓林的可不是林師弟可比,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能夠數度打敗餘滄海,劍法定然是非常不凡,自己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如此說來,隻能是在那內洞中的精妙劍法上下功夫,出其不意之下,說不定還有幾分勝算,如此得想個辦法將其擋在洞外。

打定注意後,令狐衝拱手說道:“林師兄,令狐衝卻是被師父責罰再次麵壁思過,不敢與林師兄多做交談,否則就是違背了師父教誨,萬望見諒。”

林寒點頭,說:“那是自然,定不會叫令狐師兄為難。”說道此處,林寒戲謔地看著令狐衝,指著洞內不懷好意地說:“要不,小弟暫且避於洞中,不打擾令狐師兄練功就是,可好?”

令狐衝哪能答應:“誒,林師兄卻是說笑了,哪有叫客人避開的道理,外麵天氣正好,若是林師兄要欣賞華山的風景,那是再好不過,還是令狐衝進洞麵壁為好。”說完急忙走向洞口。

林寒見令狐衝是打定主意要隱瞞內洞的武學,如何能夠讓其如願,就在令狐衝要進入洞中的時候,高聲說道:“那就謝過令狐師兄的一番美意了,不過入夜之後,天寒地凍的,令狐師兄可不要將小弟擋在外麵啊。”

一句話差點將令狐衝給嗆死,心說你這般武功的人也會著涼不成,隻是也不再辯解,心說內洞中的秘密多半是瞞不住了,還是早一步學習劍法為好。

林寒沒有聽見令狐衝的回答,也就不再逼迫,總不能一上思過崖就發現洞裏乾坤,若是引起懷疑可就不美了。

令狐衝的心思,林寒又如何還不明白,不過也不去點破,反正此刻令狐衝還沒有學獨孤九劍,和他打真是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和餘滄海比試呢,至少餘滄海還能算個對手,此時的令狐衝怕是連林寒的一劍都接不下。

看著天上的驕陽,距離午時還有好一會,卻是不適合修煉赤火真氣,如此隻能演練劍法。林寒雖將青城派的三十二式辟邪劍法蓮至純熟,卻隻能依葫蘆畫瓢,想要轉化為自己的東西還要花費些時間,想要融入熾日劍法中更是千難萬難,好在林寒有的是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靜下心來,將三十二式辟邪劍法從頭到尾走過一遍,越發覺得這辟邪劍法端的是變化多端、詭異無比,就如這第七式,長劍進擊一步,直刺對方心髒,若是對方舉劍格擋之後,按林寒的應對方法,自然是劍尖順勢上挑,攻擊對方麵門,而這辟邪劍法卻是避開對方左掌,順著對方長劍格擋的姿勢,直取對方握劍的右手,卻又不刺實,而是加快速度,將劍略微抬起,從左至右劃向對方頸脖。

就是這般不以常理行事,變化莫測的劍式加上極快的速度,叫人是防不勝防,如此才給人留下詭異的感覺。

通過研究辟邪劍法,林寒自是獲益匪淺,林寒原本的劍理是簡單實用,以最短的距離攻擊敵之要害,如此雖然威力驚人,卻也易被看破,如今有以詭異變化聞名的辟邪劍法加以補充,使得林寒的劍法變得淩厲多變,更加難以防備。再加上那三重境大成的真氣,林寒覺得自己差不多有當年林遠圖的水平,所差的隻是火候以及臨敵經驗。

就這樣一直全力施展劍法,直到太陽高高掛上頭頂,林寒也沒有發現風清揚的蹤跡,想來是不想見自己。林寒也不在意,等田伯光上來以後,找令狐衝麻煩之時,看你是否還忍得住。

既然演練劍法吸引不了風清揚的主意,林寒也不打算再做這等無用功,眼見午時已到,正是修煉赤火真經的好時候,也不再耽擱,盤膝坐在地上,全力運轉著赤火真氣。

第三重境大成的赤火真氣已經能夠影響到外界的環境。隻見得在烈日炎炎之下,盤坐在思過崖空地上的林寒周身不斷升起熾熱的氣息,比之天空中的太陽光還要強烈數倍,仿佛光線的精華全被林寒攝取到身上一般。

隨著林寒運功時間的加長,那熾熱的氣息越發強烈,空氣中一股暴躁的感覺像四周蔓延,此時隻見得林寒的左掌已經赤紅一片,就如那燒紅的烙鐵一般,並且那赤紅正在向上蔓延,眼看就要到達手肘,好在練功前林寒已將上衣除去,否則真讓人擔心那熾熱的真氣是否會將衣物點燃。

在洞內練劍的令狐衝隻覺得周身越來越熱,汗水不斷地從額頭滴下,心中是疑惑不解,不明白今日怎麽會這般怪異,難道是氣溫突然升高?

漸漸地,空氣中越來越熱,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令狐衝隻覺得全身都散發著焦糊的氣息,仿佛要被烤熟般。這時令狐衝才明白,這等詭異的情況絕對不正常,定然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想到平日裏傳來沒有出現過這等事情,令狐衝瞬間就聯想到洞外的林寒,定是和他有關。

隨著溫度的升高,令狐衝的心是再也靜不下來,就要出來看個究竟,難不成林寒在放火燒洞。

一出洞口,令狐衝隻覺得整個思過崖就如同一個大火爐,外麵竟然是比裏麵還要熾熱幾分,一股股熱風是撲麵而來,抬眼望處,隻見林寒的左半邊身子已經是赤紅一片,不時的閃耀著光芒,那熾熱氣息的源頭正是林寒。

此等情形,顯然是林寒在修煉某門功法,外溢的真氣灼燒空氣,使得周圍的環境迅速升溫。令狐衝想不到天下間竟然有這等神奇的功法,真是匪夷所思。

如今算是找到了罪魁禍首,卻是不敢前去打擾。要知道武林中人修煉內功時是最忌他人打擾的,擾人練功這等事情最容易接下生死大仇。

令狐衝隻能隻認倒黴,見林寒沒有絲毫轉醒的意思,也不再理會,徑直前往內洞深處,以拉開距離來避免熾熱氣息的侵襲。

要說平日裏練功,林寒自然不可能將周身都弄得這般熾熱,隻是今日林寒故意不加以收斂,才使得氣息外溢,也猜到在如此情況下,令狐衝定然抵擋不住,正是要他避往內洞深處。

午時一過,一個時辰的內功修煉宣告結束,林寒從修煉中醒來,睜開雙眼後,豎耳傾聽,果然未發現令狐衝的動靜,臉上不免現出得色。

將脫下的長衫穿回後,林寒徑自向洞口走去。待進得洞去,果然沒有發現令狐衝的身影。裝模作樣地輕喚幾聲後,在洞中搜索起來,不久就發現一個洞口。

發現目標後,林寒從身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火折子,將其點燃後,接著微弱的火光向裏窺視,果然見得一具骷髏趴在洞口,想來就是那魔教十長老的遺骸。

見令狐衝仍然沒有發現自己,隻得故意發驚起之聲:“咦,這空中竟然還另有乾坤,難道令狐師兄在裏麵練功......令狐師兄......令狐師兄......你在裏麵嗎?”

說完不待令狐衝回答,幾步跨入洞中,果見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些圖形和文字。令狐衝在內洞深處就著燭光練習劍法,隻是太過投入,竟將外麵的林寒忘記,待聽得林寒的叫聲才知道糟糕。

當令狐衝正要回答的時候,聽見外麵傳來“咦”的一聲,隨後是林寒的說話聲,這時令狐衝知道內洞的秘密再也瞞不住了,雖然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卻沒想到這般快就被發現了,急忙拿起蠟燭走出來。

林寒見到燭光後,驚詫地說:“原來令狐師兄真在裏麵......還有這裏是怎麽回事,到處都是骸骨、兵器,牆壁上還有劍法,而且五嶽各派的劍法都有,希望令狐師兄能給個解釋。”

令狐衝見林寒滿臉戒備,左手亦是搭在劍上,隻怕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對,性命就將難保,也不敢再有所隱瞞,將所知道的和猜想全部告訴了林寒。

林寒裝著沉思片刻後,稍微解除戒備,問道:“照你這麽說,那些骸骨全部都是魔教長老以及五嶽劍派的前輩了,可是怎麽會全部死在洞中,而且照情形看,顯然是五嶽劍派的前輩先行被殺死,之後才有魔教在牆壁上刻下的詆毀之言,可是最終魔教的人也全部困死在裏麵。”

“不錯,大致情形就是這樣。”

見令狐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寒問道:“令狐師兄可是還有什麽要說的?”

令狐衝懇切地看著林寒,說:“希望林師兄不要將今日所見到的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