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蜀地後,林寒、曲非煙兩人當即與商隊分開。那管事更是討好的說,隻要林寒能夠在十天內辦完事情,仍舊可以和商隊回轉中原。林寒隻是笑笑,並沒有給予肯定的答複,隻是說如果碰上了自然不會客氣。那管事知道做到這般已足夠,先前的殷勤也不過是為了回程的貨物,畢竟商隊去路上還隻是有些銀兩,回程的時候卻是帶著數倍的貨物。

管事倒也知趣,商隊做到這般,若是林寒能夠趕在之前般好事情,想必會投桃報李地對商隊給予照顧,若是無法同行,就當是結個善緣,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到。

離開商隊以後,林寒直奔青城山而去。一路上早就熟悉了這巴蜀的景色風光,之人不會再流連忘返。

不一日時間,兩人就已到達青城山腳。與中原之地的山嶺不同,這青城山更是連綿不絕,自成一係山脈。

林寒兩人一上山就撞見好些個青城弟子四處巡邏,想來餘滄海必定傷得很重,這麽多天過去後,似乎還沒有完全好轉。見眾青城弟子如臨大敵般,緊張兮兮的到處遊走,是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有人趁餘滄海療傷之際來青城惹是生非。

見得有人上得山來,立即有兩個青城弟子上前,問道:“兩位是要前來拜會餘觀主麽?”

林寒兩人點頭稱是。

那兩人不敢得罪,全無平日裏的囂張,細聲細語的說:“那真是不湊巧了,家師已經在於數日前開始閉關修煉,並且吩咐閉關期間不見外客,怕是兩位要白跑一趟了。”

林寒也不在意,說道:“在下姓林,單名一個寒字,想必貴派定有師兄弟還記得林某,你回去稟報吧。”

“這”,那青城弟子麵現難色,隨後對另一人說:“劉師弟,你且去回稟侯師兄,請其定奪。”

“是”,那青城弟子小跑著前部稟報,留下那青城弟子對林寒說:“請兩位稍等片刻。”

林寒清淡地說:“無妨。”

不多時,隻見剛離開的青城弟子跟在另一束發白衫的青城弟子跑過來,想來真是一刻也沒有耽擱。

那青城弟子上前,抱拳行禮,說:“想不到竟然是林少俠光臨敝派,侯某真是有失遠迎,望林少俠莫見怪。”

林寒抱拳還禮,說:“倒是林某討饒,真是有要事要麵見餘觀主,望侯師兄能夠行個方便。”

侯人英見林寒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知道他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要是其它武林中人膽敢在此時說話,他侯人英早就要揮舞拳頭讓其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隻是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值,是如何也不敢起那般心思,隻得無奈的說:“本來侯某也不敢耽擱,隻是家師正在閉關,不便打擾,要不這樣,林兄先在本派住下,待得送飯時侯某幫著問問,看家師是否有時間見林兄,如此可好?”

林寒知道確是實情,想必餘滄海仍舊沒有好轉,心想那嶽不群下手可真夠狠的,竟是差點將餘滄海給廢了。

沉吟片刻後,林寒說:“那就有勞了,林某就在貴派打擾幾天。”

侯人英連忙道:“不敢,林兄能留下,敝派真是蓬蓽生輝,這位姑娘是?”

林寒替曲非煙答道:“這是曲非煙,曲洋的孫女,想必侯師兄應該還記得。”

曲非煙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侯人英自然知道曲非煙,隻是想不到其竟會合林寒在一起,要知道兩人可是標準的仇人關係,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神情尷尬的笑笑,侯人英連忙說:“兩位且隨我來。”

林寒知道傍晚時分一定能夠見到餘滄海,到不是說林寒與餘滄海的關係很鐵,能夠勞煩其帶傷接見,恰恰相反,餘滄海恨不得能將林寒掐吧掐吧給生生弄死然後再吞下肚去,隻是一沒那實力,二沒那膽量。

之所以斷定餘滄海會急著見自己,主要還是因為了解餘滄海此時的狀態實在是不好,絕對不敢將這麽個來意不明卻又武功高強的人留在青城山上。

故而餘滄海一定會前來摸摸林寒的心意,看其是否要對青城派不利,對於本人的安危,甚至林寒會不會趁機將自己給抹殺了,餘滄海倒不會那麽想,林寒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必要,如果要殺的話,在衡山城就已經下手了,如何還會長途跋涉的來到這巴蜀之地來做那等事。

林寒兩人自然是在侯人英安排的客房修習,旁邊自然有青城弟子好茶好水的照顧著,生怕其會有丁點的不高興。青城派如今正是非常時期,餘滄海身受重傷,其它弟子更是派不上用場,就連餘滄海都敗在林寒劍下,諸如青城四秀這般人又如何敢找林寒的不是,那旁邊端茶送水的弟子是巴不得餘滄海越早將林寒打發越好,省的他們這般擔驚受怕。

看著旁邊青城弟子那滿眼的畏懼,林寒也是興趣索然,揮揮手將其撤腿,心中感歎江湖中果然是實力為尊,那令狐衝不過是打了個青城弟子,特意上門賠禮道歉卻被安排於柴房,最後更是連番被餘滄海羞辱;想自己這般打了師父的,反而被大爺般的供起來,絲毫不敢得罪。

待得傍晚掌燈時分,有侯人英親自來通知,說是餘滄海已經出關,要設宴款待林寒、曲非煙兩人。

隨侯人英入得大堂,見得餘滄海正在那等著。見林寒進來,餘滄海急忙上前將兩人引入席落座。林寒見餘滄海果然是比之前憔悴不少,臉色也是蒼白無比,想來是被傷得極重。

林寒也不和他客套,將曲非煙拉在身旁坐下。餘滄海笑著說:“想不到不久前才在衡山一別,這麽快就有見到林賢侄,還有這位姑娘怎麽也和賢侄在一起。”

林寒回答說:“小侄此次前來,隻要是有些事情要麻煩餘觀主,想來憑著和餘觀主的交情,小侄定能有所收獲。”

餘滄海臉上一抽,心說:鬼才和你有個屁的交情,真是不當人子,個龜兒子。

盡管心中有萬般無奈,但看著林寒那一副吃定他的模樣,是如何也不敢發作的,隻能盼望林寒不要提太高的要求。

林寒望著曲非煙,對餘滄海說:“終於這丫頭麽,小侄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竟是曲洋的孫女,當初......”。

隻是林寒話還沒說完,餘滄海已經拍案而起,顯得極為震驚,結巴著說:“她、她、她、她是曲洋的孫女?魔教光明右使曲洋?”

“不錯。”林寒回答道。

“賢侄怎麽能夠和魔教的小妖女走在一起,要知道你可是五嶽劍派的,這要是被你師傅知道了......”餘滄海話還沒講完,這邊曲非煙不幹了,瞪著眼睛說道:“你才是魔教妖女呢,你們全家都是魔教妖女。”

“你......”,餘滄海不想那丫頭如此不給麵子,心中一股無名火被勾起,想起在衡山城就是因為這小姑娘才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想來那戲弄青城弟子的賊人定是那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如今見到正主,滿腔的憤怒似乎終於找到發泄之處。

就在餘滄海要發飆之際,林寒左手輕拍著曲非煙的腦袋,讓其坐下,隨即地餘滄海說:“這丫頭卻是太過胡鬧,小侄在這裏給餘觀主陪個不是,終於魔教妖女的稱呼,就不必提及了,曲洋已死,非煙和魔教亦不再有瓜葛。”

餘滄海見這等架勢,知道林寒是定要回護曲非煙了,問道:“那曲洋真的死了?那劉正風呢?”

林寒頗有深意的看著他,說:“劉正風勾結曲洋,自然也是要死的,在小侄以及莫大先生的見證下,兩人已經去了。”

餘滄海聽得心中一寒,沒想到連莫大也不能從嵩山派手中救回,如此更是對林寒忌憚萬分,也不願再曲非煙身上過多糾纏,問道:“那賢侄前來所為何事?”

林寒答道:“江湖傳聞,餘觀主曾經和嶽掌門交過手,如今看來,確是屬實,看餘觀主的氣色不太好,想必是受傷頗重吧?”

餘滄海眼皮一跳,咬牙切齒的說:“嶽不群那個卑鄙小人,枉我青城派世代與其華山交好,卻不想其竟然於林某會山途中偷襲。”

林寒似笑非笑的說:“怕是其中另有因由吧,不過小侄也不多問,隻是聽說那福威鏢局的林平之說餘觀主似乎在謀奪其家傳的七十二路辟邪劍譜,不知可有此事。”

餘滄海做惱怒狀,說:“賢侄,話可不能亂說......”

林寒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餘觀主不必掩飾,林某雖說也姓林,卻和福建林家沒有絲毫關係,對其家傳的辟邪劍譜也不行去。”

“哦”,餘滄海見林寒如此說,臉色好看不少,疑惑的問道:“那賢侄所為何事?”

林寒說:“小侄聽說貴派長青子前輩曾經與林遠圖比劍,雖不幸敗北,但想必對辟邪劍法頗有些了解,想來青城派也保留著些許辟邪劍法的劍招,小侄想要一觀,還望餘觀主莫要推脫。”

餘滄海很是詫異,想不到林寒千裏迢迢來到這青城山,竟然正是為了看一看青城派的辟邪劍法,卻是太過小題大做。

“家師當年敗於林遠圖之手,也曾細細研究過其劍招,如今我青城派也保留著那辟邪劍法,隻是始終不得要領,毫無威力可言,不要說達到林遠圖那般境界,就是拿來行走江湖恐怕也有所不如,比之林賢侄的劍法那是大大不如,怎麽會引起賢侄的興趣?”餘滄海將心中的疑惑說將出來。

林寒答道:“小侄隻是想要通過劍招判斷當年的林遠圖到底達到何等境界,如此說來,餘觀主是同意讓小侄一觀了?”

見林寒並沒有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雖然對其主要這山寨的青城版辟邪劍法有些不過,不過如此能夠將其打發自然是最好不過,那還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說道:“餘某自然是沒有什麽可隱瞞的,既然賢侄定要一觀,自然是同意的。”

“那就有勞餘觀主了。”林寒說道。

餘滄海招呼著說:“如此,我們先用飯,待得之後將劍譜交給賢侄翻閱,若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隨時詢問餘某,隻是餘某還要療養數日,好在我青城弟子人人都會這辟邪劍法,賢侄隨便找個人問問也可以。”

既然餘滄海這麽配合,那自然是賓主盡歡,一時滿屋子都是虛偽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