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冰火戰九劍!

這是江湖上的傳聞,亦是眾多武林中人的期待,然而那卻不是林寒的期待。

少有人知道,在那個偏遠的山村,冰火真經與獨孤九劍之間,曾經有過一次激烈的碰撞。那一次碰撞,是林寒步步為營,設計了風清揚,最終雖未分出高下,卻也讓林寒摸清了獨孤九劍的底細。

若是令狐衝的獨孤九劍沒有自己的特色,林寒不會很期待!

林寒內心深處所忌憚的,是令狐衝的內力。一直以來,在內功方麵,都是林寒要超出令狐衝許多,故而,先前數次的對立,都是以林寒的碾壓而告終。

但是這一次,如果令狐衝真的完全消化了上官雲以及數位魔教長老的功力,怕是彼此間的形勢會逆轉,變成令狐衝的功力更高些。

若是再配上吸-星-大-法,林寒將會非常的艱難,最終的結果會如何,還要看雙方的閉關成果。

泰山玉皇峰上,左冷禪、林寒、秋離、非煙一行人與李季、石韜會合,有玉磯子、玉音子、玉磬子等等人作陪。

這一次,秋離、非煙兩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家裏等待,林寒在問過她們的意見後,將兩人帶在了身邊。

待得玉磯子安排左冷禪、丁勉、費彬、鍾鎮、秋離、非煙以及一百嵩山弟子的食宿之時,林寒、李季、石韜三人亦聚在一起。

房間裏,林寒被兩人盯得渾身不自在,渾沒底氣地問道:“李師兄、石師兄,為何這般看著我?”

“師弟啊,你可將我們害苦了!”石韜歎息著說道,那是滿心的委屈無處發泄。

隱約猜到其中的緣由,林寒看著兩人‘秋後收債’一般的眼神,苦笑道:“沒那麽嚴重吧?”

“哼,你還好意思說,原本有玉磯子師叔幫忙,管理泰山的活計,也算清閑。可是你非要搞出個‘決戰泰山之巔’的事頭,如今多少武林人士蜂擁而來?差點沒將我們累死!”在石韜之後,李季連聲抱怨,像他那樣話少的一個人,亦是打開了話匣子,叫起了天曲。

李季、石韜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數落著林寒,將林寒弄得是頭皮發麻,雙耳嗡嗡作響,像是有一百隻鴨子在攪擾。

良久之後,林寒回過神來,連忙雙手高舉作投降狀,苦笑道:“給個痛快吧!”

半個月的鬱氣,在這一刻得到發泄,李季、石韜兩人是神清氣爽,卻不想碰著了林寒這般無賴,生生於半空中打住,一口氣沒接上來,臉上憋得通紅。

李季、石韜兩人對視一眼,恨聲說道:“此戰之後,十天的酒席,必須是泰安城內的‘塵緣酒樓’!”

聽著兩人斬釘截鐵的口氣,林寒心裏暖暖的,點頭道:“行,就塵緣酒樓,十天,不二價!”

哈、哈、哈哈……

三人摟著彼此的臂膀,齊聲大笑,格外的暢快。

笑聲停歇,林寒疑惑地望著兩人,詢問道:“為何單單要‘塵緣酒樓’?”

“嗬嗬嗬……”

李季、石韜對視一眼,隻是一個勁地笑。

仿佛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林寒不太確定地問道:“塵緣酒樓?怎麽聽著像是少林那些禿驢起的名字,有一股佛性?”

“對,就是少林禿驢的產業!”李季、石韜兩人連連點頭。

林寒點點頭,難怪了,但心中的不安卻更加強烈,突然問道:“那裏的消費怎麽樣?”

石韜走上前來,拍了拍林寒的肩膀,笑道:“當然是最貴的,否則,怎麽對得起我們這些日子的忙碌。”

翻了個白眼,果然如此,林寒沉聲道:“少林那些白麵素齋的家夥,不是一向提倡節儉的麽,怎麽會弄一個最貴的酒樓?”

李季抱怨道:“有什麽奇怪的,他們確實是節儉的,不過是節儉在用材上,價格方麵可不節儉!”

想來石韜亦是心有同感,解釋道:“但不可否認,少林寺那些個和尚是真有兩下子,就是青菜豆腐這些東西,在他們手裏也能做出肉味來。故而,舍得花銀子的是大有人在。”

“狠!”林寒想到自己將被連著宰殺三十次,恨得是咬牙切齒,“他們少林的人,怎麽不全部都去做廚子?”

哈哈一笑,石韜點頭道:“師弟真就猜對了,如今各地的‘塵緣酒樓’,生意好得不得了,聽說那些吃慣了大魚大肉的達官貴人,都稀罕去,有少林作後台,還沒人敢鬧事。”

“嗬嗬,聽說,如今少林寺的夥食質量急劇下降,所有技術好的夥房和尚,都去酒樓做大廚了!”李季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操!”林寒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捏了捏腰間綁著的針線荷包,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座椅上。

三個人笑鬧一陣,石韜正色道:“師弟,令狐衝已經進城了,如今正住在西街的一處宅院中。”

“民宅中?”林寒問道。

石韜點點頭,以他們在泰山的經營以及在泰安城的布置,令狐衝一行人,很難逃過他們的眼線,才一進入泰安城,便被守在暗處的泰山分部弟子發現了蹤跡。

對於令狐衝不住客棧而是住在民宅中,林寒早有思想準備,因此並不意外,點頭問道:“隨行的都有些什麽人?”

石韜詫異道:“是一些打扮極為古怪的人,具體是誰,卻不知道,下麵的人不敢靠近。”

“嗯!”林寒沉思片刻,點頭道:“可以理解,裏麵有沒有女人?”

李季、石韜兩人對視一眼,想起林寒與任盈盈之間各種版本的蜚語流言,不由笑出聲來。

收攏住笑意,李季蹙眉道:“倒是有兩個女人在隊伍中,其中一個,不像是中原女子,旁人像是非常懼怕她,不願意靠近她的身邊。”

“應該是五毒教主‘藍鳳凰’。”林寒笑道,“想不到那個女人倒是對令狐衝情真意切,倒是個敢愛敢恨的奇女子。”

“嗯,我們也是這麽推測的。”石韜點頭道,“令狐衝那個小子,倒是好福氣,走到哪裏都有女人喜歡。”

“嗬嗬!”想著原著中對令狐衝有情意依琳小尼姑、小師妹、老頭子的女兒,甚至是非煙丫頭以及任盈盈,都是如此,林寒不由得苦笑。

不過,在林寒的參與之後,嶽靈珊走了,依琳小尼姑被忽悠了一頓,不知醒悟沒有,非煙丫頭與令狐衝沒有丁點關係,任盈盈亦是躲避著他,算起來,怕是隻有‘藍鳳凰’還在令狐衝身邊。

“還有一個女人是誰?”林寒問道。

石韜搖頭道:“不清楚,聽下麵的人說,那個女人長得極為漂亮,隻是動不動就下跪,見人就拜,禮數太多,像個狐媚子一樣。”

李季奇怪地向著林寒望去,石韜自顧自地說,沒有注意到林寒的變化,他卻是看到林寒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李季正要出聲問詢,林寒已經是深深地吸一口氣,將情緒壓製下來。

這會兒,石韜說完之後,也覺得林寒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便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深深地歎息一聲,林寒搖頭道:“沒什麽,希望是我猜錯了!”

林寒不願意說,李季、石韜兩人亦不再問,將其它的一些情報告知林寒知曉後,便有人告之宴席已經準備好。

酒宴之上,除了左冷禪、林寒這些五嶽之人以外,在左冷禪的首肯下,玉磯子又將停留在泰山上的武林名宿都請了來,其中就有少林方證、武當衝虛、崆峒許懷山、青城靜塵道人、峨嵋金光上人、昆侖震山子、點蒼柳隨風。

當然,各派的傑出弟子也到了不少,其中就有許多是林寒早先認識的。

而上一次沒有到達嵩山的丐幫幫主解風,這次也來了,不隻是他本人,更是將兩個私生子也帶在身邊。

林寒惡趣味地望去,兩個人果然是依著解風的模子刻出來的,而且還是偷工減料的雙胞胎,這就難怪解風會那般看重他們了。

這一次的宴會,雖然武林前輩眾多,但重點卻是林寒,畢竟他才是這次事件的兩個當事人之一,而且是正麵人物。故而宴席之上,噓寒問暖的人是絡繹不絕,讓林寒疲於應對。

宴席結束,接下來的時間裏,林寒安靜地待在一個小院中,沒有旁人打擾,隻有阿離、非煙兩人陪在身邊。

盡管對林寒有著無比的信心,阿離、非煙兩人還是很擔憂,那樣一種心情,也隻有經曆了,才能夠體會到。

一左一右地摟著阿離、非煙兩人,聽風聽煙亦聽秋,林寒突然笑出聲來。

“怎麽了?”阿離問道。

林寒搖了搖頭,心裏卻在想:為什麽這些日子裏,非煙丫頭沒有非常‘狗血’地主動要求獻身呢?浪費了多麽經典的一個劇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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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晴,無雨,無事!

八月十五,晴,未時之末,弟子來報,令狐衝已到!

出了院子,林寒見到令狐衝一行人。

令狐衝一身黑衣,頭紮白巾!林寒不在意……

隊伍中,有以金輪為武器者!林寒不太在意……

隊伍中,有以哭喪棒為武器者!林寒眼神微微一縮……

隊伍中,有三個女子,任盈盈、藍鳳凰,以及那個狐媚女子……

緊緊地盯著那個狐媚女人,林寒深深地歎息一聲,再次轉向令狐衝,麵無表情地道:“你,墮落了,真讓我瞧不起……”